姜如月不知不觉走到了上次那个树洞处,探身钻了进去,不由佩服地道设计的巧妙,上面一发信号,下面的士兵应该可以顺着地道上来给敌人一个出其不意,可惜被徐成暄知道了,来了个瓮中找鳖。
顺着地道走了出去,在洞口看到把守的侍卫,有人知道她的身份,也没敢管她。
前面农舍已经空了,人应该都被抓到军营去了,姜如月信步向前走去。
走到最后一排屋舍时,突然被捂了嘴,拖到了房间里。
姜如月看清了眼前人,才压下了到嗓眼里的尖叫。原来是赵恒身边的大管家丁叔,早上出门办事了。
“丁叔,你吓死我了。”
“姜姑娘,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农庄上的人都被抓走了,你知道老爷怎么样了?”
姜如月大致讲了一下赵氏一家被皇上抓了准备押往京城,怕他误会,没说自己的身份。
“一定是出了奸细,否则怎么会院子和庄上的人都被抓了?你堂哥呢?你怎么会在这?”丁叔一连串的疑问。
姜如月心虚,勉强开口:“我堂哥早上去了军营。赵老爷被抓我也很吃惊,我在这转悠转悠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的,可现在人都被抓了,连个帮手都没有…”
“别急,姜姑娘,我们俩来想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丁叔反过来安慰她。
丁叔突然眼睛一亮,想起个主意:“老爷的药房里有蒙汉药,他们把你当自己人,有没有可能你给那些侍卫下点药呢?”
“那些侍卫训练有素,不会在岗位上吃东西,而且因为皇上在,防守应该有好几层,麻倒了一层,如果没有接应,应该也会被抓住。”
“你知道有个地道吗,只要人出来,赵老爷一家都有功夫,坚持跑到地道里,那里面是埋有炸药的,人进去后把洞口炸了,我在出口接应,应该有机会逃生。”
“我刚刚从地道过来的,那个洞口处有人把守。”
“那个地道还有一个出口,赵老爷知道怎么走。”
姜如月抱膝坐到椅子上,头埋在膝盖上,沉思了好半天:“丁叔,你看这样是不是好点?”
丁叔听完面露喜色:“这样成算大多了,不过这样你就更危险了。“
“营救朝廷命犯,本身就是死罪。”
丁叔感激地看着姜如月,翻身给姜如月跪下行礼:“谢姜姑娘搭救之恩。”
……
从山上回来,徐成暄就关在了屋子里喝起了闷酒,皇上本来要找他说话,也被他推了。看到时雨进来,徐成暄眼神飘忽,说话倒还清晰:“时雨,姜如月去哪了?”
时雨回道:“我正要禀报,刚刚在院子里看到姜姑娘从外面回来,我和她说了您喝了很多酒,她说去给您煮碗醒酒汤,马上过来。”
徐成暄放下酒杯,眼神也登时清明了许多,琢磨了半天,眼神又沉了下去,吩咐时雨:“你去给我拿些甘草来。”
姜如月端着盘子进来时,看到徐成暄神色萎靡地坐在椅子上,桌子上堆了一堆酒瓶,不由地心疼他:“成暄,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徐成暄抬起头,眼神却没聚焦:“你来干什么?还是你已经做好了选择?”
姜如月背着想好的台词:“成暄,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逼你,你和皇上情深义重,是我太不懂事了。时雨说你喝了好多酒,我做了碗醒酒汤,你趁热喝了吧。”
自己说完都觉得干巴巴的,这时应该有眼泪,可平时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姜如月越是想落泪却流不出来了,想想徐成暄居然能连着骗过张国舅和赵恒,这是什么神仙演技。
姜如月把汤递到他手里,心说只要你喝了,我的事就成了。
哪知徐成暄却把汤碗放到桌子上,拉起姜如月的手:“如月,你真得肯回头和我成亲吗?”
“嗯,嗯,不嫁你嫁谁?我上哪儿找你这么好的人。”姜如月说话完全不走心,拿起汤碗,用勺子舀起一勺。
“来,我喂你。”姜如月将勺子递到徐成暄的嘴边,徐成暄配合地张开了口,一勺下去,姜如月心里有了底,等一碗汤见底,徐成暄的眼神越发迷离:“如月,别离开我,如果你真喜欢我,你就亲我一下。”
看着徐成暄仿佛愈来愈迷糊,姜如月红了眼,起身低下头吻在他的唇上,徐成暄拉她坐到自己腿上,在她唇上流连望返,就在姜如月喘不上气要推开他时,徐成暄的头垂在了她的肩头上。
姜如月从他身上起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抱着他,把头窝在他的脖颈上:“成暄,你说得对,喜不喜欢和他是什么样的人是两码事,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哪怕你利用我,不喜欢我,我都感恩这世上能有人让我如此喜欢。”
“我当然想嫁给你,可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没法带着愧疚嫁给你。”
“徐成暄,其实我好怕接下来要做的事,我也没把握能做成。我觉得我就像一只小飞蛾,明知会粉身碎骨,可我还是要扑向火堆,可这就是我啊,我也没办法。”
“好像每次我彷徨无助的时候你都不在我身边,那次被绑架,我是在脑海里拚命想着你才活了下来。这次我没人可想了…”
姜如月说着话,眼泪已经朴簌簌砸了下来。
“我偷了你的令牌,即使我活下来,你也不会理我了吧,那还是不要活了,我可不想再被你厌憎。”
“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难过吗…?凭你的条件有多少好姑娘都想嫁呢,好好挑一个…,我不怪你,我是真心想你将来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