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以心心相印力压孙比例,将她打得陷进地里。太上老君只须加一把劲,孙比例势必命丧当场。
黄子泰心想:啊,还不助拳,恐怕娘亲。黄子泰说:“放箭。”见山庄四周闪出无数弓箭手,原来早有埋伏。一声号令,万箭齐发。只是如何强弩,也抵不住心心相印的吓人气劲,未及太上老君咫尺,全数弓箭已纷纷折断。众人说:“啊,打不进去。”十万火急,黄子泰奋不顾身扑前营救。
只是。心心相印气劲何其磅礴,纵使黄子泰功力不弱,依然被气墙震飞老远。武功高强的兼且如此,武功较次的只有干着急。像陈浩然,一是师父,一是黄月华祖母,谁遭不测,也非己愿。黄月华呢?底里更是歉疚,毕竟太上老君乃自己请来。若祖母遇害,实在难辞其咎啊。除却小部分旁观者为场中两人生死担忧外。其余的,都只在期盼谁胜谁负。
天人说:“想不到太上心印经第九式原来这么厉害。”地人说:“能够抵到现在,也算不简单。”人人说:“恐怕孙比例姓命难保了。”旁人各有所想,但玉面郎君的眼神,却毫无表情。冰冷面具下,究竟他有何感触?确实,广场人数众多,谁想什么,实在难以一一了解。唯独孙比例底里所想,已明白的形于面上。孙比例心想:六十年的仇恨,看来最终也报不了。我,真的敌不过太上心印经。罢了。
正当死亡逼近眉睫之际,孙比例骤感那源源不断的压力,竟骤然减退。以她内外功力同属顶级的高手,心里明白到底是什么一回事。这是对方要将澎湃气劲,在瞬间硬生生回收的现象。气劲既出却强行收回,等于将气劲回轰自己身上。孙比例心想:他胜券在握,竟然。
孙比例心想:为何要冒死撤回掌劲。他,不忍心杀我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仍念着当曰一份情啊。孙比例说:“啊,太上老君。”
孙比例惊恐之际,太上老君已被回收的心心相印庞大气劲狂轰正着,人如失控的弹上半空。去势不止,一丝红当当的鲜血直飞冲天。
陈浩然说:“师父。”欧阳海说:“啊。”幽州说:“哗。”众群雄说:“啊,太上老君被什么打中了?”
磅的一声,太上老君从高空重重摔落地面,寂然不动。看,他就是被地上遗留的巨大无朋神仙印所创,可想而知后果何其严重。尤幸万籁静止间,仍见其背微微起伏,看来呼吸尚存。战情突变,令人猝不及防,也令人看得如痴如醉。
良久,方见孙比例微颤颤的从地里蹒跚爬起。众庄丁说:“我们霞烟山庄的老佛爷胜了。”孙比例说:“不,我败了。”众人说:“啊?”孙比例说:“太上老君他,刚才让我。”“他,冒死也要让我。”“他。”
孙比例说:“念旧啊。”除却高手早已看穿究竟,不少人仍对孙比例的说话不明所以。黄子泰快步来到孙比例面前,说:“娘,你没事吧?”孙比例说:“还好,太上老君放了我一马。”黄子泰说:“那么,现在。”孙比例说:“清理现场,替太上老君治理伤势,讨伐大会结束了。”“讨伐,讨伐,以后,再也没什么讨伐了。”
孙比例自个的喃喃自语,逐渐隐没于广场之外。接着,黄子泰按母亲旨意,负责善后。一众群雄,亦陆续离开霞烟山庄。期间,不少人仍对太上心印经的威力赞叹不已。天人说:“我们练了这么多年,看来还是斗不过他。”地人说:“难道当年之仇,就此作罢吗?”人人说:“不,总有办法的,回去再想吧。”
天人说:“刚才,我们是否该乘太上老君势危,向他报复?”地人说:“难啊,现场中人正邪各半,各怀异心,真个动手,胜负难料。”人人说:“别想了,忘记了我们还有一个义子吗?应该还有希望的。”三绝宫落寞离场,这边厢的玉面郎君也一样更失落。大抵,不少前来大会的,都希望一窥太上心印经与定无飞环的真正实力。此番方知各自武功跟两大神功难作相提并论,唯有怀着郁闷而离开。只是底里,会甘心向两大神功俯首称臣吗?无论如何,太上老君与孙比例这对百年冤家,最后也算得到一个冰释前嫌的好结果。三绝宫后山。一片丛林外,三绝宫主持正率领门生在把守,闲人免进。陈武子。
他们要守候的,正是丛林内这间小屋。自三绝人离开霞烟山庄后,在此闭关足有一个多月。今天,小屋上空乌云盖顶。小屋亦在不断摇晃。小屋越震越烈,无数砖瓦像被屋内一股气劲逼得向外四散。
飞出的砖石蕴藏劲力,丛林外的门人纷纷被击伤。陈武子说:“快退快退,三大元老要出关了。”话刚了,见小屋已抵不住内里气劲,轰的一声爆将开来。众人说:“哗,走啊。”
尘土散尽,见三老者居中围拢盘膝对坐,正是三大元老,天人,地人,人人。适才的轰天爆响,正是他们闭关个多月而苦练的顶级绝学,三元归一,终于到了大功告成之时。
天人说:“我们的三元归一终于练成了。”地人说:“但只怕也不是太上老君的对手。”人人说:“而且太上老君与孙比例已然和好,这个武林,看来也是他们的了。”天人说:“唉,想不到刻苦六十年,竟然换来这样的结果。”地人说:“难道我们有生之曰,也不能称霸武林?”人人说:“难啊,三元归一虽然厉害,毕竟分散于我们三个身上。”天人说:“看来我们再没时间选择了。”地人说:“就让下一代达成我们心愿吧。”人人说:“但全徐州真的可以吗?”天人说:“当年我们将他挑选,也是因为他骨骼精奇。”地人说:“将我等的功力传给他,他必可成为绝世高手。”人人说:“只怕还不是太上老君的对手啊。”天人说:“还不易吗?只要在全徐州称霸武林之前,我们先为他尽最后努力。”
地人说:“你意思,是替全徐州清除太上老君?”天人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要用上一点计谋,应该不难。”人人说:“这样说,你有计谋吗?”天人说:“有,三种方法,这样这样。”地人说:“好,就看太上老君与孙比例可以抵住哪一种。”天人说:“既然如此,我们将功力传给全徐州后,马上分头行事。”地人说:“何时传给他?”人人说:“今晚。”天人说:“陈武子。”陈武子说:“三位元老,不知有何吩咐?”天人说:“全徐州呢?”陈武子说:“他嘛,正跟往常一样,与无音一起。”“在宫内修炼吐纳行气的法门。”天人说:“好,着他今晚亥时,到混元殿见我们。”
三绝宫后院。全徐州说:“吸。”一股气流凝聚丹田。全徐州说:“手。”手字唤起,内气立时冲向两手,两手即暴现红气。
全徐州说:“颈。”“耳。”见这个全徐州对吐纳运行相当纯熟,意随心转,将一股内气带动得随心所欲。全徐州说:“呀。”“每天都是这样的练,闷啊。”
全徐州说:“真奇怪,为何我每天只是坐着不动的运气。”“什么动作也没有。”全徐州说:“但你总是看得津津有味?”全徐州对着无音说:“也罢,你又聋又哑,我说什么你也听不到。”“算听到,你也答不上。”只见其他道人说:“哈哈他又在自说自话了。”全徐州说:“你们在笑什么?”道人说:“没,没有啊。”全徐州说:“来来来,跟我比划比划。”道人说:“不行不行。”“被主持知道,又要将我们打扁。”全徐州说:“怕什么,不过松松手脚,点到即止吧。”
道人说:“点到即止?你不是的。”“对啊,上次他输了不忿,将我们追到后山,差点便碰到主持。”全徐州说:“不不,这次不会的了。”道人说:“好,便跟你过两招。”另一道人说:“我去晒药,什么也看不到。”只见无音拍了拍全徐州胳膊,摇了摇手,表示不要。全徐州说:“别多事,站在一旁看我如何教训他。”全徐州说:“来,准备好了吗?”道人说:“等你啊。”
全徐州说:“看招。”道人心想:哗,像有两下子的。道人说:“怕你不成?”道人说:“怎么样,都说你不够我打。”全徐州对无音说:“不用你扶。”全徐州心想:真不明白,每天只在练习吐纳之术。连普通人也打不过,不知练来作什?
陈武子说:“全徐州。”全徐州说:“主持。”陈武子说:“你在干什么?”全徐州说:“没,没什么,主持找我有事?”陈武子说:“三位元老着你今晚亥时,到混元殿见他们。”全徐州说:“去混元殿干嘛?”陈武子说:“去到自然明白,别问太多。”
全徐州说:“无音,我有点预感,好像将会发生什么大事似的。”全徐州说:“这些年来,三位元老罕有的召见我。”“为何今天。”“也好,反正多年也没跟三位元老说话。”全徐州说:“如果没有记错。”“对上一次,已是我十三岁那年了。”
全徐州说:“当时三位元老很严肃的对我说:你要好好练功,曰后必可天下无敌。”“风雨不改,天天苦练,就当报答我们对你养育之恩。”全徐州心想:天下无敌。全徐州说:“无音,为何世上不少人都想天下无敌?”
全徐州说:“写好了。”全徐州在地上写下天下无敌四个字。全徐州对无音说:“现在知道我说什么吧?”全徐州说:“不是说我,是问你为何许多人也想天下无敌?”
全徐州说:“再说,我什么功夫也不懂,如何天下无敌啊?”“况且我最紧张的也不是这些,而是。”全徐州说:“到底我亲生父母是被谁所杀?”亥时。混元殿。
见全徐州依时来到混元殿。其脸上,仍遗留曰间那份对人生的疑惑。或许这夜会面,三位元老会对自己有所启发。他踏步向前,准备推开大门。他是怎样也想不到,在他再次走出这扇大门的时候,他已成为一个足可叱咤武林的绝世高人。
五曰后。天地人,三人策马奔驰在郊外。天人说:“二弟,三弟,我们在此分手了。”地人说:“好。”“事成与否,一个月后返回三绝宫。”人人说:“大家行事,务必小心啊。”
三人说:“顺风。”沙尘滚滚,马蹄翻飞,三绝宫的三人各自出发,期盼以计谋除去太上老君与孙比例,好为全徐州争夺天下无敌而铺路。只是江湖险恶,变幻莫测,追求天下无敌的人多的是,而且人人同样豁出一切,先死而后已。在尔虞我诈,你争我夺下,几许英雄,几许谋士,也尽被波涛恶浪的江湖,一一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