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临城中的所有事情都已经解决了,端木洵带着芮颜也准备返回京城。中文()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镇南军中的一些将领与端木洵相处的都十分不错,因此这一日都前来送行。
“王爷王妃,一路顺风。”陈炎带头向着端木洵与芮颜道别,不经意间深深地看了芮颜一眼,眼中满是敬意。芮颜也暗自看了陈炎一眼,并对他微笑着点点了头。
其他将领也都上前纷纷与他们道别。
端木洵拱手谢道:“多谢陈将军与各位将士前来相送。”
芮颜的伤势还没好,与众人做礼道别后就先行上了马车,而端木洵与陈炎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也上了马车,一行人终于回程。
来的时候众人花了十多天的功夫,回去时则为了照顾芮颜的身体情况,行程十分缓慢,一路上倒也少了赶路的艰辛。端木洵为了照顾到芮颜,凡是碰上有城镇的必然是要歇上一歇。
等一行人终于赶回京城的时候都已经是二十多天以后的事情了,十月份的京城,天气早就已经转冷,路上也没有了之前的热闹。
端木洵一回到府中,严伯等府中的下人都在门口迎接,每个人脸上是欢喜的笑容,而严伯的眼中倒是有一抹焦急。
“颜儿,到家了,等会儿我们先回房,这么多天的路赶下来,你一定累了。”刚下马车,端木洵就直接扶着芮颜往主院走去。
严伯在一旁动动了嘴刚想说话,却接收到了未若的眼神提示后,他也就闭紧了嘴巴,没有立即开口说话。
等芮颜躺到床上之后,她就对着端木洵说道:“刚才看严伯的样子肯定是有事情生了,你赶紧过去吧。”
端木洵亲了亲芮颜的额头,随后又动作轻柔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腹,道:“应该不急,不然我也早就收到消息了。”
芮颜满眼笑意地看着他,只不过如今她也困了。遂说道:“你还是去看看吧,我刚好也睡一觉。”
端木洵闻言,这才点点头离开。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看着底下恭敬站着的严伯。端木洵开口问道,他原本还想陪着芮颜躺一下的,但是他也知道严伯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在他们一回来的时候就露出那样的神情。¢£八¢£一¢£中¢£文,
严伯终于寻到了时机,立即说道:“殿下。老宋昨日悄悄来了一趟府里,向老奴打听您的行程,看他的样子似乎十分急切,但是老奴问他,他又不说是什么事,只说等您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立即通知他。因此得知您已经到城门的时候,老奴就派人向他去说您回来的消息,相信他马上就可以赶过来了。”
端木洵皱了皱眉,他的心中也不禁思量起来。宋叔从来不会轻易前来这儿,肯定是有什么非常紧急的事情才会来这儿找他。可是最近他也没有收到什么消息。也不知道京城内是不是生了什么事。
还没等端木洵想出个所以然来,宋叔已经直接进来了,他一看到端木洵,立即上前焦急的说道:“殿下,你可算是回来了。”
严伯见状,道:“殿下,老奴就先下去了,你们好好谈一谈。”说着就直接出去了,还小心地关上了门。
屋内只剩下端木洵与宋叔两人时,宋叔立即说道:“殿下。幸好你先回府了,没有直接进宫去。”
端木洵听到这话就知道宫中肯定出了事,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看你这么急切。是不是宫中生了什么?”
宋叔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怀疑,慎重地说道:“殿下,我怀疑太子他……”说到一半宋叔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了,毕竟妄自猜测天家的事情有些不妥,万一他猜错了就是害了殿下。可是不说的话。万一他猜对了没有及时告诉殿下就更不好了。
“太子他怎么了?”见到宋叔话说到一半没有继续,端木洵有些疑惑。
宋叔沉思了一会儿,咬了咬牙说道:“殿下,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是我相信这件事十分有可能是真的。”斟酌了一下语气,宋叔继续说道:“我怀疑太子马上要不行了。”
“你说什么……”这下子饶是端木洵都有些惊讶不已,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定定地看着宋叔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宋叔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为什么到现在我都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太子的消息呢。”
宋叔既已说出了口,接下去的话就顺畅多了,“太子殿下昨日偶感风寒,身体有些不适,这是昨日宫中传出来的消息。”
端木洵皱起了眉头,道:“宋叔,太子只是偶感风寒,你为何要那么说,要知道万一今日的话让别人听去了,我们将会有什么后果。⊥中文,”
宋叔点点头,道:“我知道刚才那些话的厉害,但是我那么说就是有了一些现。昨日太子殿下感染了风寒,这本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我无意中截获了一条消息,上面说到‘东 染’,那还是我前日无聊之际溜达到了一条小巷子中在一道隐蔽的墙缝中现的。原先我根本就没有在意,可是昨日却听说太子殿下染上了风寒,这才心中有了计较,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端木洵听到宋叔的话,面色渐渐严肃起来,心中也不由地开始猜想这件事到底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如果真是有人害的太子感染风寒的话,难道……
端木洵兀自在思考,最后还是宋叔提醒道:“殿下,现在你该进宫了,这一趟的差事你还没去向皇上禀报呢,我就是趁着你还没进宫前先来说一下这件事,我就怕……怕你一进宫,东宫那边万一生了什么事,你心里也可以有数。”
端木洵回过神来,最后定了定心神进宫去了,就连未晴的事都没有时间向宋叔提起。
景启帝见到端木洵的时候十分开心,大笑道:“好,好,好。洵儿这一次的任务完成的十分不错,那南庆还想攻打我们景国,哼,真是白日做梦。也不想想他们那个弹丸之地怎么可能打的了我们景国的大好河山。”
随后父子两在御书房内又细细地说了一会儿话。端木洵把南临城中的所有事情都与景启帝说了一遍,最后十分肯定的保证陈炎对景国的衷心。
景启帝听到端木洵的保证才放下心来,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陈炎在镇守南临城,他其实心中也知道这一次的事情有蹊跷,可是也怕万一啊。万一他陈炎要是有了二心。那就麻烦了,不说南边失守,弄不好还十分有可能联合其他人一起作乱呢。
南临城中的事情说完之后,端木洵笑着说起了芮颜怀孕的事,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脸上温柔幸福的笑容。
景启帝看的一愣,随即明白这芮颜真的是自己儿子心中的宝了,不过听到这个消息他也十分高兴,“好好,等会儿我就下旨赏赐,我可终于要有孙子了。”景启帝是完全忘了其他皇子的孩子了。也由此可见他对端木洵的不一般。
端木洵连忙拒绝了,“现在颜儿才刚刚怀孕,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的好,我怕……”
景启帝闻言眼神一黯,随后点点头也同意了端木洵的意思,同时心中对那些一直图谋伤害端木洵的人愤恨不已。
等事情都说完之后,端木洵皱着眉头,不知道到底要不要问一问太子端木潾的事情。
景启帝看到端木洵纠结的模样,睨了他一眼,道:“有事你就说。在我面前你还遮遮掩掩的做什么,难道我们两人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端木洵最后还是问出了口,“太子殿下是不是感染风寒了,要不要紧。”
景启帝不甚在意的说道:“听说昨日吹了冷风就感染上了风寒。也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你怎么这么问?”
还不待端木洵回答,一直守在外头的鲍公公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颤声禀报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太子殿下他……他……”
端木洵心中一咯噔,瞬间有了不详的预感。
就连景启帝也皱紧了眉头。怒声说道:“慌什么慌,捋顺了气好好说。”
鲍公公缓了口气,声音依然有些颤颤巍巍地说道:“陛下,东宫的人前来禀报说……说太子殿下不好了。”
“你说什么……”景启帝惊了一惊,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风寒,怎么就要不好了,随即他有些疑惑的看向了端木洵。
端木洵见到屋内只有鲍公公,遂附身在景启帝的耳边轻声说了一遍宋叔禀报的事情。
景启帝听闻心中一寒,他还好好的呢,那些个不省心的东西就要这么折腾了,那他一有什么事,岂不是乱套了,随即心中也更加坚定了要快些将皇位传给端木洵的想法。
“皇上,东宫的人还在外边候着呢。”见到景启帝没什么行动,鲍公公不禁出声提醒道。
景启帝冷哼一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路,我们这就去看看太子。”
端木洵原本想先行回去,他总觉得今日的事有些蹊跷,怎么偏偏在他进宫的时候太子就不好了,还真让宋叔给猜对了,还真是在他进宫的时候生这些事情。
太子的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而且芮颜一人在府内他也不放心。只不过景启帝前往东宫的时候,把他也一并拉着去了。
东宫之内,皇后早已泪流满面的坐在太子的床边,一脸的焦躁伤心。地上则跪着一溜伺候的人,还有几名太医。
此时门外传来了太监的通禀声,“皇上驾到!”
罗皇后闻言立即转头看向门外,见到景启帝进来时,忙哭道:“皇上,您可总算是来了,潾儿他……他现在都已经说不了话了,这可怎么办是好,明明昨日只是有点轻微的风寒罢了,可是今日竟然成了如今的模样。”
景启帝一言不地走到了床边,等看清端木潾的状况后,他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这病来的竟然这样的急,昨日听说根本就没什么大碍的,“太医怎么说?”
罗皇后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跟在景启帝身后一起进来的端木洵后,她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就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太医院的院正跪在地上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见到所有人都看着他,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回皇上的话,太子殿下昨日真的只是小小的风寒,可是今日微臣前来看治的时候却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寒毒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深入脏腑,这才造成了太子殿下如今的模样。”
端木洵一直跟在景启帝的身后,刚才给皇后行礼的时候他也没有错过罗皇后暗暗看他的眼神,因此他也没有跟着靠近,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不过倒也看清了端木潾的模样。不得不说如今的端木潾他都快认不出来了,原本也算俊朗的面容早就没了形,一看就是非常严重的样子。
景启帝见到医正说了半天没说到点子上,忙不耐烦地说道:“你就好好说说太子这个病要怎么治吧。”
医正又擦了擦额头的汗,盯着众人的眼神,颤声说道:“微臣……微臣等已经尽力了,太子殿下如今的病状根本就不能解。”
“什么……”罗皇后受不住地向后倒去,要不是她身后的宫女及时扶了她一把,现在可能都已经倒在地上了。然而罗皇后此时根本就没有心情管这些,刚才医正的这些话可没有说过,因此她厉声说道:“你自己医术不行就不要胡说八道,我的皇儿明明还好好的。”
景启帝脸上的神色也十分严肃,郑重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那医正也实在是没办法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说,现在看到皇上问他,只能沉重地点点头。
罗皇后见状,这一次是真的伤心欲绝,一眨眼间就昏了过去。
景启帝与端木洵的神色都十分不好看,皱着眉头看向了躺在床上的端木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