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海、张老大与欧阳傲雪分兵三路,乘坐不同的交通工具离开滨江,相约来年再聚滨江,同心同德,齐心协力,在房地产上动作一个大手笔。张老大先乘坐汽车到长江中游的一座重镇,改乘火车回到南湖。欧阳傲雪搭上长江大轮,顺江而下,直达江海。王大海直接从滨江坐火车,踏上北上的行程,
不出名的小火车站,王大海挤在不断往前涌动的人潮中,刘春花被工作人员拦截了,王大海拿着票通过安检,很快随着人流,刘春花模糊在他的视线里,心里有一种难舍的酸楚,湿润的眼角,就在他转身之际,一滴泪,忍不住悄然滑落。
坐在车位上,王大海看着空空如也的月台,油然伸出的右手举起,在车窗玻璃上挥手,心里在呼唤,春花,你看见我了吗?风可以为我们作证,风可以为我们传递思念的低语。上车前,他们一个有力的拥抱,一个甜蜜的亲吻,一个深情的眼神。想说一声珍重,可哽咽在心中,人生总是有分分合合,聚散两依依。车轮滚滚,行囊顶点小说空空,心酸满满,每天都有很多人这样的离别,王大海打起精神,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火车肆无忌惮地前行,王大海跟着火车的方向,离开了,远远地离开滨江,可在心中感觉滨江却越来越近。一站又一站,走走停停。王大海乘坐硬卧车厢,干干净净,特别是服务好多了,比坐硬座里的拥挤、噪杂、脏乱截然不同。消除了长途颠簸的烦躁与不安,感受到的是车厢里和谐与温馨的氛围。虽然是一群陌生的面孔,但是陌生中仍然有着一丝丝亲近,因为大家可能有一个共同点,人生百年才能修得同船渡。
王大海第一次,摆脱工作,没有任何打扰,无事一身轻,看着窗外,听着广播员介绍沿途各城市的风土人情、秀丽风景,火车在大地上行走,置身于城市、乡村、山川、河流、旷野中,生活中的画卷在车窗外一幕幕拉开,沿途风景,看那虚中有实的美丽,顿时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确实是人生一种无忧而充实的拥有。追逐前方的美丽,虽然不少人有许多抱负,但现实的残酷,又令人在大多数情况下没得选择,最初的梦想可能会经不住现实的打磨,而变成昨夜的星辰。
一窗山海,无边无际,其中浩瀚,无人能给。也许前方荆棘载途,风景并非都是晶莹美丽,但向往远处的风景,却是王大海地接待了王大海,办理相关手续后,交给住宿的钥匙,两人一个房间,配有卫生洗漱间。发给王大海一个星期的菜饭票,一周发放一次,并大声地对王大海说,大学里共有九个食堂,根据自己的口味,随便吃哪个食堂都可以,王大海当时确实有点惊讶不已。但也有头痛的事,一捆属于王大海的课本教材,拎起来,有一袋大米重,先扛回来再说,堆在墙角。第一天报道,虽然已经开课,但王大海风尘仆仆,管理员安排王大海从第二天开始正式上课,先整理一下自己的内务。
“新来的,不要老是躲在房间里。”下课回来的学员,在开各自的寝室门。一个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学员,在门外叫王大海。
不知怎么,王大海有一种坐牢时的感觉,刚进监狱时,有混得好的老犯人把持在门外,也是这样叫唤,出门以后,把随身携带的好东西交出来,否则,少不了一餐拳头吃,如果看不顺眼,日后可能还要多吃几餐拳头。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说的话,内容一致,一字不差。王大海过集体生活,平生只有两次,第一次是坐牢,到总裁班是第二次,
“你们好,请多关照。”王大海立即跑到门边,礼貌地打着招呼。
“进来前,在哪发财。”那位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学员,走进门,拍拍王大海的肩膀,盯着王大海说。
看样子,这位学员是混得好的,要么是他的企业还不错,很有势力。王大海清楚地记得,与监狱里的第二个程序相差无几,也是说着这句话,走进来,拍拍王大海的肩,盯住很长时间。
对于大学里的规矩,王大海心里没有一点底,但他想,天下混得好的人,可能都有一个天性,那就是说话的声音大,动作比较夸张,但到最后,都是纸老虎一个,经不起时间的敲打。王大海用手轻轻地拿下学员的手,不轻不重地回答:“长江边的一个小城。”
“你好像有点不欢迎我们进来。”学员收起一脸的笑容,试探性地问。
“这也不是我的家,无权不欢迎。”王大海笑着回答。
“是你现在的家。”学员认真地纠正王大海的话。
“不是我一个人的家。”王大海不甘示弱,解释道。
“我去跟管理员说一声,调剂走一个,两个人住在一起,有些事做起来不方便。”学员拍着胸脯,对王大海承诺道。
“我习惯集体生活,吵着热闹,一个人睡还不太适应。”王大海谢谢学员的一番好意。
几句话一说,王大海的心里要定一点,打消刚才的顾虑,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这里与监狱相提并论,可能,有人群的地方,要分一个上中下,混得好的与特别差的,都属凤毛麟角,大多数是中间派,不上不下。王大海再仔细地看看跟在学员身后进来的秘书,通过眼神的交锋,看不出有企业秘书的那一种气质。
“怎么,你是怕欠我一份人情债还不清。”学员忽然哈哈一笑道。
“二个人住,学习上的麻烦,还有一个人去问一问。”王大海真诚地回答。
“你看,聘请一个学妹陪读,什么事都一起解决了。”学员带着得意的神情说。
“不要拿我这个土老帽开玩笑。”王大海含糊其辞地回答。
“走,一起走,到外面找个好地方。”学员热情地发出邀请。
“两脚抬不起来,谢谢你的好意。”王大海摆出一副疲劳的苦相,婉言谢绝。
“几杯酒喝下去,人就精神了。”学员不依不饶地劝说。
王大海不好抱怨,也不能冒犯,他走到窗前,看着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像一座座山峰,沉默在灯光的海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