阐诗琯寻计要为曹瑛男开脱,却听曹瑛男道:“臣妾愿领罚,自臣妾入宫都说臣妾带有煞气,冲煞太祖妃,既如此,臣妾愿去为太祖妃守陵。”
表妃一听,便不愿意了,这话也就她刚在太后面前说起过,便道:“妹妹说的哪番气话,是人人都传妹妹自带煞气,可不就连钦天监的玄大人都说了,妹妹提供的生辰八字不带煞,恐有他人也说不准呀,九王叔这不正在调查呢吗?何必急于领罚。”
“我曹家一家为保边江战死沙场,曹家军可亡,曹家军魂不可灭!我去守陵并非我认罪,而是我自要清白,我去意已决,还请太后恩准。”
太后眉头一皱,好一个刚烈的女子,这样的人放在江湖,必成就一段传奇,可若放于后宫恐不好降伏,况且皇上还是一个懦弱的主儿,便道:“准!”
阐诗琯一听着了急,只道:“如此以后谁来帮奴婢做吃食呀?奴婢可没拿本事真空压缩。”
史臻祥垮脸,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曹佳人虽有以死明志的意思,可做起来却又有要挟之意,皇权是不可挑衅的,她偏这时撞上来。便道:“咱家可以。”
阐诗琯气得直咬牙,你个死太监,你不在一旁好生伺候着太后,偏在这时插什么嘴,真的是气煞她也。
“那还真是麻烦公公了,只是这宫闱之中恐有不便。”阐诗琯道。
史臻祥笑道:“咱家不过是宦臣而已,怎会不便,你未进宫之前不也住在我总管府可有不便,无非就是浪费些真气而已,还能对你做何?”
“你……”阐诗琯指着史臻祥的鼻子差点没控制住自己,这太监还真是不要脸,也不知半夜是谁爬那个床来着,这时候和她装清纯是吧。想罢,不觉又脸红起来。
九王爷眸子眯了眯,笑说:“那史公公还想做何?”
二人争辩颇有些争风吃醋的意味,阐白莲心中更是不自在。
史臻祥也笑说:“那要看太后需我做何。”
九王爷听罢,又扯到太后那里去了,端的没意思,也不和他争辩了。
只说阐诗琯无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曹瑛男被罚。
这时,外面又有人道:“东宫也搜捡完毕,永和宫阐采女屋中收出各式陶罐数枚,瓷瓶数个,坛子一个,施妃娘娘为避嫌,肯请王爷开罐过目查验。”
好嘛!不愧是施妃,端的是不讲情面,狠起来竟然连自己的住处也收。不过越是如此,表妃越是不安。
且说三五太监将那瓶瓶罐罐都搬了过来,离着多远便闻到一股子怪异之味。九王爷便亲自开罐,却是些秘制调料。
阐诗琯道:“回太后,回王爷,这些都是奴婢用来做吃食的,这罐是陈醋,这罐是酱油,这罐是豆瓣酱,这瓶是泡椒,这瓶是椒盐……”
一一介绍完毕,最后只留了一个坛子,便是那怪味的来源。
表妃道:“这又是何物?妹妹不要说也是调料。”说罢掩鼻躲得远了些。
阐诗琯见罢,直道:“我的乖乖,你们也真是厉害,这东西都能挖得出来。”
然后回道:“这的确也是调料的一种,不过还在实验中,此名为臭汁,是做油炸臭豆腐用的。前天埋在土里都忘记了,今日正好取出来我也看看做好没,只是这东西奇臭无比,就别在此处打开了吧。”
“说是如此,还是需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才好,也可证实妹妹清白。”阐白莲忽然说道,虽是对这味道不喜,却没有如同表妃那般掩鼻。
“那还请各位将鼻子掩住,我出去打开给王爷过目就是了。”阐诗琯这便出门来到坛子旁,伸手准备开封。
忽然一只手先出现在了坛子上,阐诗琯一个收手不及直接碰到了那只手上,好生冰凉。
可她却觉得是烫手的山芋,赶紧将手移开,看时却是史臻祥的手。
史臻祥在阐诗琯碰到他那一刻有那么一瞬的发愣,随即便笑说:“这种事又何必劳烦阐采女这样的妙人呢?还是咱家来吧!”
说罢,站立手成爪凭空一抓,无形便形成一种吸力,将坛子盖吸附起来,顿时臭气冲天。
阐诗琯已经被史臻祥抓着胳膊一个闪跃出了臭气最浓范围。
阐诗琯有一瞬的晕眩,想要挣扎却又挣扎不得,便狠狠地剜了史臻祥一眼,这人能够有如此本事,刚刚何必用手直接去抓,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趁自己收手不及好占些便宜,他最会占便宜的了。
想着,脚一落地就和他疏远了。
九王爷的脸都快黑成了锅底,这阐诗琯是故意来整他的吗?竟然要他做这种事。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刚刚史臻祥在众人面前露了一手,抢了风头,他必要抢回来的。
于是隔空取物,一滴臭汁便从坛中而出,他快速读取了成分,又飞入一根银针,直插在对面的草茎之上,那滴臭汁又落回坛中,等个过程一气呵成。
这时已有小太监过来将那根银针取下,惊慌道:“银针发黑。”
“银针发黑?”阐诗琯惊呼,“怎么可能?”她不信便要上前去查看。
只听表妃道:“慢着,别动,妹妹这是何居心?若是你每做一种吃食都要给太后尝尝的话,太后又如此信你,岂不是被你谋害了。”
阐白莲忙过来道:“姐姐也不要先下结论,妹妹既是太后娘娘举荐的,又差使史公公将妹妹救出,太后娘娘便对妹妹有恩,妹妹怎会恩将仇报呢?或许是实验中出错了,导致生成了有毒物呢?”
阐诗琯知道在发酵过程中会引起化学反应,常食是有害身体的,不过那些毒素可引不起银针发黑。那么只有三种情况,一是史臻祥做的手脚,二是九王爷做的手脚,三是小太监做的手脚。
可史臻祥既然扶持她入宫,那么他便没有理由害自己,至于这个妖孽王爷嘛,用曹瑛男的话说,能够让他使用美男计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朋友一种是敌人,如果他把自己当做敌人那么就很有可能陷害自己,至于小太监那里,他下毒的几率很小,除非将银针调包。
她忽而一笑,“这个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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