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齐齐看向史臻祥,这公公怎么了?莫不是被熏坏了脑子?
“大人……”第一个站出来表示质疑的便是蜜儿。
史臻祥却把眼睛一立道:“怎么?”
蜜儿道:“大人要那种东西做什么?”
“没收!免得到处祸害人!还不快拿来?”
在史臻祥的威势下,阐诗琯哪敢反抗,只是心有不甘,“我不祸害人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求您别没收了!”
“拿来!”
阐诗琯无奈只好递了上去,那眼泪汪汪的样子好像是死了亲爹一般。
史臻祥也一把夺了过去,收了起来。
阐诗琯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也是无可奈何。
吃过早饭,众人又开始进入了收集花汁的工作,仍是由春风和怜儿去采,阐诗琯和蜜儿榨汁。史臻祥倒是悠哉悠哉地,领着两个脚夫在那里散起步来,阐诗琯看着这叫一个不爽啊!
“喂!那边散步的那个,见我们一群弱女子在这干活,你们几个大老爷们也好意思……”
“嗖”地一声,打断了阐诗琯的话,一只箭擦着阐诗琯的发丝飞向后边。
阐诗琯顿时又“唧哩哇啦”一阵乱吼,史臻祥没理她,径直走向箭落之地,只见一只山兔被他从草丛里拎了出来。
后面便是两个拍马屁的,“大人好箭!”
阐诗琯撇嘴:“是,好贱!”
史臻祥拎着山兔,又擦着阐诗琯身边回来,眉毛一挑,道:“怎的?你是不是又想说不要伤害兔兔,兔兔辣么可爱!”
他是学着阐诗琯昨日的口气说的,语调可想而知,可阐诗琯却生不出一丝嘲笑之意,只因他的眼神太过冷冽。
史臻祥冷哼一声,“你没资格说!”
阐诗琯点头,昨天都把烤好的兔子吃了,她现在的确没有什么资格说。
却听史臻祥道:“知道的话,还不赶紧干你的活去!”
“呃……”阐诗琯被噎了一下,感情这句“没资格说”还是一语双关,果然和这种浑身长满算计的男人沟通太难了。
她摇了摇头,却听那边一脚夫喊:“大人,那里有一只大的!”
史臻祥手搭箭,“嗖”地一声箭落,“啪”地一声,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却是一只瘦骨嶙峋的秃鹫。
那脚夫不解,“大人为何不去射那只肥兔子,而射这只瘦秃鹫。”
史臻祥冷哼了一声:“万物都离不开平衡,我一共射死了三只野兔,所以放那只母兔一条生路,来年可以生一窝野兔,而这只秃鹫我不去射它,它便会把那只母兔吃掉,这样这片山坡的兔子就会少一窝。”
那两个脚夫不是很理解的意思,只惊讶于“大人如何知道那是只母兔?”
史臻祥没有回答,那个脚夫似乎不死心,又道:“那这样一来不是少了三只兔子一只秃鹫?”
史臻祥道:“不然还会少一片花海!”
阐诗琯在一旁听得直啧嘴,嘟囔道:“觉悟挺高嘛!还知道生态平衡呢!不过这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屁的,倒是和那两个脚夫说这么一堆废话!要是我,怕是一个字都不会多说的!”
蜜儿白了她一眼道:“哪有几个如你一般,惯会在背后说人坏话!大人之所以和他们说那么多,是在给他们讲道理,警示他们,要维持天地万物之间的平衡,不要因一己私欲而忘乎所以!”
“对对对,你们家大人最有理了,你最懂你们家大人了!”
不知为何,听蜜儿如此你说,阐诗琯只觉内心赌闷,闷下头继续工作去了。
蜜儿却因此小小得意了一下,心道:我可是跟随了大人十余年,可是你这个稚气未脱的黄毛丫头可以比拟的。
有了蜜儿的神器,这一上午的时间就已经制了三坛了,看着越来越少的坛子,阐诗琯也是忍不住叹息,又想起了蜜儿的那番言论,不能贪心嘛!她转头看了看那边已经架火烤起山兔的史臻祥,这会不会也是他想告诉我的道理呢?不然以他的功夫,想要多少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想罢也释然了,便道:“怜儿,春风,不用采了,休息一会吧!过来,我给你们变魔术啊!”
那两个一听便赶紧都跑了过来,史臻祥见她们还是穿着昨日的衣服,上面印满了紫色的花,便道:“把怕子都拿出来吧!”
二人便将帕子拿了出来,阐诗琯在上面绘了个奇怪得图案,圆圆的,里面被分割成几份,像是一朵小花,又不是太像,好生别致。
怜儿道:“小姐,这是什么花呀,好像从了都没见过。”
阐诗琯嘻嘻一笑道:“这哪里是小花,这东西叫橙子,这是切成片的橙子。”
“橙子?是什么?”怜儿不解。
“嗨!”阐诗琯敲了一下头,倒是把这事忘了,只道:“一种美味的果子,等什么时侯寻到了,给你尝尝!”
“果子?”怜儿诧异,“原来还可以画果子的!”她的脑洞好像忽然被打开了,笑说:“以前我们绣花绣草绣鸟,却不知还可以绣果子的!”
“何止是果子,天地万物都可以,星辰大海,山川平原,哪怕是喜欢的人也可以绘到服饰上!”
“呃……”怜儿又是脸色一红。
阐诗琯摇了摇头,这孩子太容易害羞了,本来还想告诉她,对于自己的偶像还可以“某某老婆”自居的。
蜜儿听她又在那里胡言乱语,便不愿理她,跑到了史臻祥那里。
史臻祥却挑唇一笑,“有意思!”
蜜儿心中便有些不是滋味,赌气往火堆里添着火,火苗一下便窜了上来,史臻祥赶紧将烤兔移开了一些,避免烤焦。
“做事越发的没个规矩!去采些果子去吧!”
史臻祥便将她撵走了,蜜儿负气一个人走进森林,哪有什么心情采果子,只把阐诗琯又咒怨了一番。
忽听一人吟唱:“妒人者必被妒火烧!妒火烧,妒火烧,烧了昨日换今朝……”
蜜儿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疯老头,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柱着一个破树棍做拐杖,坡着脚一步一步向前挪动着。
蜜儿心中有气,这是哪里来的疯老头,连他也嘲笑自己吗?便问:“你在那里混说个什么?”
那老头抬眼看了蜜儿一眼,忽然傻笑道:“好标致的一个小闺女,给我家三少爷当媳妇好不好?”说罢,便围着蜜儿转了好几圈,嘿嘿嘿地傻笑起来。
蜜儿眉头一皱,“谁要给你家什么三少爷当媳妇,走开,你个疯老头!”
那老头见蜜儿发怒,赶忙起开,摇着头道:“不好,不好,我家三少爷不能娶这样凶巴巴的媳妇!”
然后坡着脚就走了。
蜜儿好像被侮辱了一般,朝那背影道:“好似谁稀罕似的!”
便和那疯老头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忽然一个人影掠过,蜜儿刚要叫,那人又飞了回来,却是葐子,便问:“蜜姑娘,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疯老头?”
“看到了,刚刚过去!”蜜儿道。
“哎呀!你怎么不拦一下!”葐子急道,也不由蜜儿分说,便追了去,却未见人影。
蜜儿便问:“你寻他作甚!”
“哎!”葐子叹了一口气,“你可知总管一直在寻的人?”
“云将军?”蜜儿惊疑了一句。
“是了,我刚刚在山脚下那个镇子里,听得了这么一出怪闻,说有这么一个怪人,整天疯言疯语,时不时地唱着拗口的民谣,其中一首便是珶瑝山无帝皇,太牮国为太监……”
蜜儿一听脸色大变,“可就是那怪老头?”
葐子点头。
“哎!”蜜儿叹了一口气,“怪我了!你且先回去回了大人,我去再寻寻。”
可茫茫大山,却又到哪里去寻,早就没有了踪迹。
葐子自把所见所闻和史臻祥汇报了一下,阐诗琯在一旁听得不真切,只听得有一个什么怪老头,也没放在心上。
蜜儿这一寻却是寻了一下午,不禁后起悔来,怎么就没能从他的疯言疯语中获悉信息呢?她自懊恼得不得了,忽见山崖边上有一只破鞋,向下一看,又见一条破布,却是和那疯老头所穿衣物一个颜色。
她不由大惊,不知是不是掉进悬崖了。
这边葐子和史臻祥说了蜜儿去寻那老头去了,可久等不回,也不知寻没寻到,眼见天色渐晚,蜜儿仍没回来。
史臻祥眉头皱了皱,吩咐葐子照顾好阐诗琯,便一人去了深山。
翻越了几个山头,到了一处悬崖处,正见蜜儿似要跳崖,忙道:“你要做甚?!”
蜜儿一听一惊,脚下一滑,便落了下去。
史臻祥一个纵跃上前,堪堪将蜜儿拉住,蜜儿顺势向上一攀,便重新回到山顶。手中抓着一条破布条直哭。
史臻祥只得将她抱在怀里,安慰了一句:“好了,没事了……”
蜜儿却仍是哭。
史臻祥对于训练人很有一套,对于安慰人却不是太会,便任由她哭着,好半晌,蜜儿的哭声才止了。口中却呢喃道:“是他,是他,他定是掉下去了,都怪我,怪我……”却又抽噎起来。
史臻祥闻听此言便心烦意乱,又听蜜儿在那里哭,更是定不下心神,只道:“你先别哭了,我会好好调查的!”
说罢,用手去试她的泪。
却听“哼”地一声,一个人影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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