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必须与时间赛跑,用最快的度收了柳太太身上的那股生气再转头救柳青,思到此处,梦白抛开所有顾忌,先是一掌劈向柳太太颈后,生生地将她打晕,而后顾不得对方是位女士,掌心抵在后背上与大小周天对应的尾椎骨处,用力一击打,柳太太的肚脐通了一个口子,一道气流哧拉着往外跑……
眼见大功告成,梦白解了阵,冲到床边,略想了一下,拔出其中一枚金针,马上,那老曾的魂魄在里面打着转儿,试图与柳青仅剩的元神融为一体,梦白岂容他得逞,马上将金针刺进去,七关再度封锁。>中文≥w﹤w﹤w<.
老曾魂魄吓得魂飞魄散,一会儿,又有一关有生气涌进来,重得自由,来来回回折腾几回,梦白狡黠一笑,手抵在七关之一关上,将金针拔出来的一刻,嘴里念念有词:“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此为净天地神咒,天地包括万物,人的身体也在其中,咒语一毕,那道光打进华峰的身体里,老曾惨叫一声,因为避无可避,只有从仅剩的这一关跑出来,恰好跌入摄魂瓶里。
梦白将瓶口堵住,伸手探着柳青的鼻息,居然毫无动静。
一股深深的歉意涌上来,他单手按在床上,头埋下去,还是不能两全吗?要取生气,柳青必然死去,一滴眼泪从梦白的眼角险些滚落,他抬头,吹着气,生生地将眼泪逼回去,正准备回头说话,一根手指触过来,轻轻打着梦白的手背,低头一看,柳青的下巴抽搐着,眼睫毛在抖动,梦白大喜,喊道:“叫医生,快!”
柳太太同样需要医生,刚才死去活来一番,现在仍晕死中,身体烫得像挂在火炉上,柳阳毕竟牵挂母亲多一些,跟着护士将母亲送到急诊室,剩下的五人守在病房外等待医生的最终判断,梦白像打了一场仗,虽然不算激烈却紧迫。
与时间赛跑结束后,梦白的胸口仍突突突地,身子朝墙,双手撑在墙上喘着粗气,玲珑替他拍着背,像哄孩子一样,梦白说道:“不能死。”
“你说什么?”
“他不能死。”梦白一字一句地说道:“逼出生气是我们需要的,但是,柳青不能死,他如果死了,我就成了杀人犯!”
“他不会有事的。”玲珑心疼得紧,从背后抱住梦白,安慰道。
门推开了,医生兴高采烈地走出来:“哪位是家属?”
“我们是家属的朋友。”夜月走过去道:“病人怎么样了?”
“奇迹,简直是奇迹。”医生兴奋得舌头开始打结:“刚,刚才我们做了检测,四肢有明显反应,而且对我们说的话也能用眨眼的方式进行回应,这说明病人脑部清醒了,只是身体暂时不能活动,正在往好的方向展,一会儿家属回来,让他去我的办公室一趟。”
梦白兴奋地蹦起来,握拳“耶”了一声,医生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真热血。”
梦白拍着自己的胸口,终于一屁股坐在长椅上:“太好了。”
夜月冷笑一声:“见过多少比这大的场面,别丢人现脸了,走吧,咱们进去瞅瞅情况。”
病床里,柳青已经睁开眼,虽然看着呆若木鸡,眼神却很灵动,见到梦白,眼睛剧烈地眨巴着,手指奋力动起来,奈何连手都抬不起来的他,只有一根手指能够动弹。
他的手指蠕动,看不出究竟,梦白俯下身:“你好好休息。”
心率已经恢复,柳青看着梦白,嘴唇哆嗦着,林倾城低下头,柳青眼露欣喜,靠在林倾城耳边说了两个字——遗,书。
遗书?林倾城一愣,柳青又来了两个字——作废。
林倾城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恶心的感觉,这男人刚一醒,想到的居然是遗书,原来不知道遗书里写了什么,但此刻,林倾城无奈了。
林倾城说道:“这是你的家事,我们无权干涉,我叫北阳来。”
柳青的眼神变得惊恐起来,大力摇头,手指猛烈地弹动,此时,柳阳正好推开门,看到里面的情景,不由得吃了一惊:“爸,你醒了?”
“还不能说话,不能动弹,已经有意识。”夜月扫了他一眼,问道:“你妈怎么样了?”
“还行,刚才身体瞬间高温,承受不住。”柳阳说道:“医生进行了物理治疗,已经下去了,谢谢关心。”
柳阳走到病床边上,看着父亲的眼睛,一言不,突然,他替他拉拢被子,轻声说道:“爸,您好好休息,我已经向学校请了假,公司的事情我会学着处理,有刘叔他们帮我,您就放心吧,妹妹和二妈,我会照顾。”
柳青眨眨眼,似乎表示欣慰,林倾城看着两人,喉中涌动,柳阳说道:“谢谢你们。”
“收钱办事而已。”梦白说道:“现在没我们什么事,先走了。”
一行人准备离开,梦白已经迫不及待想审问瓶子里的老曾,这家伙用了什么法子可以让生气在百日之后飞出柳青的体外,而且这么巧就能进入柳太太的身体里,走出病房没有多久,林倾城突然停下脚步:“你们在车里等我,有东西落那里了。”
夜月一脸深意地看着林倾城:“自己小心。”
林倾城点头,淡淡一笑回到柳青的病房外,并不进去,身子侧在那里听着里面的动静,病房里只剩下柳青父子两人,柳阳并没有坐下,高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父亲:“爸,过去生的事情就过去了,等你醒后,不要和任何人讲起,咱们还是亲爷俩,对不对?”
听到这话,林倾城心里咯噔一声,又听到柳阳说道:“爸,您的遗书已经准备好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还以为你要把财产留给狐狸精母女俩,我只是误会您了。”
病床上的柳青无可奈何,纵然心中绞痛不已,但还能怎么样?只有听着儿子唱独角戏。
“爸,我那天不是故意的,您躺了三个月一点起色也没有,长痛不如短痛,我只想帮您早点解脱。”柳阳说道:“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轰地一声,林倾城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柳阳的声音扭曲,如同通过变声器处理过,人不人,鬼不鬼,“爸,我会好好服伺您好起来的。我先去看妈。”
听到这话,林倾城飞地挪动身子跑进楼梯间,狠狠地捂住自己的嘴,有些失魂落魄,玲珑关切道:“大小姐,东西没找到?”
“东西在身上呢,我弄错了。”林倾城说道:“走吧。”
回到小院,梦白将老曾的鬼魂放出来,束在星宿网里,看着他在里面苦力挣扎,梦白懒得理会,先喝水再说,渴死了!
一杯水咕咚咚地喝下去,舒服多了,梦白回到客厅,玲珑啃苹果,,林倾城坐在沙上,仍然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夜月故意跌坐在沙上,弹力让林倾城的身子一震,一记粉拳砸到夜月胸口:“做什么?”
“哗,你怎么这么烦躁?”夜月揉着胸口,乐呵呵地说道:“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开心点,来,给哥笑一个。”
林倾城终于爆,一脚飞踹过去,夜月眼疾手快,一手抓住林倾城的腿,顺势一拉,林倾城身子往下滑,正好落到夜月身边,两人的身子贴得紧紧地。
林倾城和夜月的动作终于惹来梦白的不满,“喂!要亲热找没人地方去啊!”
“哟!碍您老人家什么是了?看着眼馋啊?去抱玲珑啊!”夜月没好气的说道。
“好了好了,咱们都别闹了。梦大哥,你先问问这只鬼魂,把他送走吧。”林倾城打圆场道。
她不说,梦白险些忘记星宿网里的老曾了,梦白一屁股坐在星宿网边,看着奋力挣扎的老曾:“多余的话就不说了,你的打算我们已经知道了,但是,你有一点瞒着柳太太,你不止想救她的命,还想借尸还魂,借柳青的身体复活,到时候人是你的,柳家的财产也是你的,人财两得,算盘打得够响啊。”
老曾闷哼一声:“我和佩文才是天生一对,姓柳的对她不好。”
“如果对她不好,不会把财产留给他们母子俩。”林倾城虽然不知道遗嘱的详情,但从柳阳的语气来看,遗嘱内容与他的想象不同,恐怕是利于他们,而不是那一对母女。”
“哼,我认栽。”老曾说道:“姓柳的赚了一辈子的钱,却连儿子的心也没有得到,如果我取而代之,我会对小阳更好。”
“你有亲生女儿,确定会对小阳更好?”夜月冷冰冰地说道:“别说谎。”
夜月低下头:“一旦你得到柳青的身体,作为柳青再生,你对柳太太的爱也会消散,心理上的平衡会慢慢打破,慢慢倾向自己的女儿一边,而柳太太母子俩会如何?你处心积虑,扪心自问,你最在乎的是柳太太的性命,还是柳青的身份和财产?”
“你用什么法子百日之后可以让那股生气自动飞出?”梦白说道:“你不过一个小小的风水先生,看样子也没有特别像样的法术,听柳太太说你的来历,应该是半路出家,你师从何人?”
“我的师父不是人。”老曾冷笑一声:“人生中再没有这样的际遇。”
“一只鬼。”梦白心里一动:“他是不是比我高半头?”
老曾一惊,由此梦白知道自己猜中了,心里一沉,该死,梦白转念一想自己这样问岂不是自暴痕迹,马上说道:“只是糊弄你而已,果然猜中了,那家伙还有什么特征,一并讲出来吧,不要逼我用手段。”
“除了个头还知道什么,不过是个模糊的鬼影子。”老曾说道:“正脸也看不到。”
梦白猛然趴到老曾面前,居然把一只鬼吓了一跳,老曾说道:“你想干什么?”
“二选一,魂飞魄散还是度轮回。”梦白的眼神凶狠,嘴角居然浮起一丝狠厉的笑容。
老曾毫不犹豫:“既然落到你手里了,后者。”
“好商量。”梦白说道:“就说说那家伙教了你什么,用什么法子和你接触的就好。”
“梦。”老曾知时务者为俊杰,当下坦白道:“他进入我的梦里,教给我很多技巧,包括风水知识,他说他出来的机会不多,我要成为他的媒介,总有一天能派上用场,可惜,他再也无法用我了,计划不如变化。”
出来的机会不多,媒介,再联想到之前从阴阳河里跑出来的不入五行之红线,显然隐藏在阴间的家伙早早开始准备。
梦白心头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串不起来,还差点什么,这鬼隐藏在阴间,个头可能比自己高半个头,级别在统领以上,脚穿玉底鞋,出来阳间的机会不多,需要借助第三方的力量,还有,此人知道阴阳四个最近之地的盲点。
这家伙,知道的事情比之前任何想夺取生死薄的人都多!
“人在处于深层昏迷1oo日之时,自身的精魄处于最薄弱的时候,外鬼容易入侵,是借尸还魂的最佳时机,所以先要让柳青处于深度昏迷阶段。”老曾说起来头头是道:“其次,一百日之时,他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外来之生气的,那股生气必然飘出来。”
“这个说法也算对,容器变弱,里面的东西会漏出来。”梦白双手抱在胸前,两只脚在地板上翘啊翘地,“但生气涌出来后怎么精准地找到下一个寄托的对象?”
梦白曾经眼见过飘出来的生气在四次晃悠,多亏寻找及时才收回来。
“香气。”老曾说道:“我精心调配的香气,也给佩文用过,她和柳青身上有相同的味道,这是那股生气迅进入佩文身体的原因。”
妈蛋,居然这么简单,梦白有些无语了,其它的阴阳术都是基本功,学起来简单得很,这些不用多说了,梦白看着这只老鬼,陷入新的沉思。
既然那家伙还潜伏在阴间,把他送进阴间岂不是……
“梦白,怎么办?”夜月显然与他想到一块去了,低声问道。
“这个时候,只有铤而走险一把,相信一个人。”梦白说道:“咱们的老伙伴。”
梦白唤来阴兵求见忘忧,也在阴兵到来的同时将那只老鬼藏进摄鬼瓶里,忘忧前来,早就料想没有好事,听说这只鬼和阴间的那家伙有联系,不由得懊恼:“梦白啊梦白,你害我还不够苦吗?现在藏在背后的主儿还没找到,这只烫水山芋你让我带回去?我往哪里带,往哪里带!”
堂堂的阴差统领居然气急败坏,梦白哭笑不得:“淡定,淡定。”
“淡定个毛线。”忘忧也是气急了,居然说了梦白的口头禅:“这只烫手山芋你自己留着吧,万一那只幕后黑手是阎王,我岂不是和阎王作对?六道井会离我越来越远。”
想不到忘忧有潜藏的逗比属性,六道井离得越来越远?梦白冷笑道:“恐怕不是越远,而是直接打进畜牲道,以后当猪狗牛,既然这样,不如大干一场,说不定立下大功?这就像博彩,要么输,要么大赢,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起飞?”
“飞你个……”忘忧咽下“毛线”两个字,摆摆手:“不行。”
“来不及了。”林倾城说道:“梦白是召阴兵找你来的,刚才的阴兵知道梦白曾经找过你,万一传出去了,怎么办?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不入局,但已经在局里,不如豪赌一把,以你对阎王的认识,他会是内鬼吗?”
忘忧心里响起算盘,啪啪打个不停,终于,他一咬牙:“我带他走,但是,不能交出去,找个地方将他先藏起来,另编个理由应付你找我的原因。”
“简单,替我带封信给阎王。”梦白眨巴着眼睛说道。
“你又想玩什么花招?”如果有眼泪,忘忧现在一定挤出两行热泪。
“让你出师有名。”梦白说道:“不能空手回去,省得引来他人的怀疑,稍等。”
梦白脑洞大开,洋洋洒洒写了一封长信,忘忧偷看了几眼,不由自主地乐了,这是一封求和信啊,梦白正向阎王表示自己的决心,哪怕有一天拿到生死薄,内中如果有与阴间不利的东西,绝不加害阴间,影响阴阳秩序之类……
忘忧得了这信,嘴巴快咧到耳朵根子处,如此一来,这又是一功啊,阎王正担心生死薄的出现会对阴间造成影响,有梦白的保证书,心该安了吧,此时,梦白写完了,找来印泥,按上自己的大拇指印,郑重其是地交给忘忧:“拜托了。”
忘忧叹息一声,只等那只鬼一出来,将它压成一颗药丸大小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拿着信离开,忘忧一走,梦白如释重负地“啪”一声,在地上做了一个翻叉,身子硬生生地砸在地板上也不觉得疼。
大家哄然笑笑,这一夜,大家睡得格外心安,直到第二天傍晚,柳阳突然出现在小院门口,说要找林倾城说点事情。
林倾城跟柳阳出了门,两人一路沉默到了饭馆,吃饭的空当,柳阳突然掏出一张画纸:“还记得这个吗?”
林倾城当然记得,十岁的自己没有朋友,唯一比较亲近的人就是柳阳,两人并没有到达朋友的境地,但有一次,柳阳的父亲来接他时,林倾城正好站在路边等车,他主动邀请林倾城上车送他一程。
在那辆车里,两人展开了第一次正式对话,柳阳让十岁的林倾城画了一幅画送给自己,景象是学校的操场,原因挺简单的——他喜欢打篮球。
画正是篮球场,孤伶伶的篮球架,还有边上台阶上的女孩,十岁的林倾城知道那是自己,柳阳曾在窗边看到这样的场景,他的眼里有自己。
“这幅画你还留着?”林倾城说道:“画完这张画的第二天,我退学了。”
柳阳说道:“以为再也看不到你,在我爸的房间里见到你的一刻有些恍然,林倾城,这是咱们俩的缘分吧。”
林倾城尴尬地扭头看着车窗外:“到了。”
坐在餐厅,柳阳热情地点了一桌子菜,林倾城也不作声,直到菜上齐了,只剩两人面对面,林倾城才问道:“你说有事情要告诉我,是什么事?”
“倾城。”柳阳说道:“如果回到十岁,你遇上我和夜月,会选择谁?我知道,你曾经对我有好感。”
林倾城的脚趾头崩得紧紧地,每个女孩子都曾在青春年少时对某个男生动过心,但那是爱情,还是青春萌动时的一丝心动?自己已然懂了。
“十岁时会选你,十九岁时会选择夜月。”林倾城的回答显然不让柳阳满意,他突然拿出烟,自顾自地点上,烟气缭绕中,林倾城觉得他的脸慢慢模糊,她放下筷子:“我没什么胃口,有水吗?”
柳阳替她倒杯水:“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有,伯父和我提过遗嘱,”林倾城说道:“遗嘱是什么内容?你能告诉我吗?”
柳阳的手抖了一下,林倾城说道:“伯父不能说话,只提到它而已。”
断不能让他知道柳青要取消遗嘱的事,柳阳将烟头掐灭,说道:“我一直误会父亲要把财产留给那母女俩,其实是遗嘱里九成财产是给我和母亲的。”
所以,林倾城心里一动,柳阳的父亲反悔了,这代表柳阳让父亲失望,所以柳青才强调自己要遗嘱无效,她心中有事,默默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马上将水杯放在桌上,杯子里的泛着些汽泡,她却没有留意。
“伯母的病听说很难医治,小阳,好好照顾她。”林倾城由衷地说道:“伯母吃了很多苦,虽然身体感觉不到痛,可是心里的苦楚更痛。”
柳阳的手抖动了好几下,一瞬间又回到六年前的时光:“你那时候很孤僻,经常在老师上课的时候弄出一点小事故,不是大叫,就是推开某样东西,经常罚站,有时候你会偷偷跑去操场坐着休息,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得一清二楚。”
林倾城不禁笑了:“是啊,快下课的时候就飞跑回罚站的地方,你看着我的时候,我都知道,感觉得到。”
柳阳说道:“如果你没有离校,会生什么?”
林倾城的脸微微烫,眼前突然浮现梦白的脸,她笑着摇摇头:“可能什么也不会生,有些事情,是上辈子,甚至上上辈子注定好的,逃不掉,跑不脱,我也不想避开。”
“时间真可怕,会让我们错过时机。”柳阳突然变了脸,阴沉沉地说道:“所以,我相信做大事必须坚定,懂得下决心,林倾城,我要你。”
如此直白的告白让林倾城摇头:“我说过了,现在,我选择夜月,坚定不移。”
“林倾城,我们是成年人了。”柳阳重新拿出一根烟,与之前阳光灿烂的运动青年截然不同,此刻的柳阳眼神狠厉,眉眼间透出一股痞气:“我喜欢的女人一定要得到,如果不能得到她的心,我就毁掉她的人生。”
“你……”林倾城恍然大悟,在自己心中盘算父子俩的事情时,他一定在水里或菜里动了手脚,此刻,自己的手脚软,连拿筷子的力气也没有:“小阳,我看错你了!”
“六年时间,人会变的。”柳阳一个箭步上前,托住林倾城的身子:“放心,份量我有掌握,保你无力但还清醒,这样才有感觉,对不对?”
他诡异的笑容让林倾城气愤不已,此时,她掌心轻轻卷起,按照梦白曾经教过的运气方法默默运气,柳阳心满意足地扶着林倾城出门,口袋里装着早就准备好的房门卡……
两人刚进客栈,里面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人往里面瞅了一眼,突然“咦”了一声,另一个年轻些的小伙子问道:“哥,怎么了?”
“没事,好像看到熟人了。”
此时,梦白、夜月和玲珑正徘徊在酒店外,身边一左一右两只游魂,一只穿着崭新的长衫,脑袋扁平,一看就是跳楼死的,西装上还有胸针,鲜花下方垂着缎带,上写“新郎”两个字。
问过,这家伙说结婚当天现准老婆和伴郎是老情人,结婚当天还在拉拉扯扯,这下子可怎么得了,他一时头脑热,一下子从举办婚礼的酒店楼顶跳了下来。
梦白无语了,就这样的女人值得用命来拼?说白了,邀请函了,结婚的信息已经广而告之,突然冷场,丢了面子,与其说他为了爱而死,其实为了而子而亡。
另一只也是个年青男鬼,这只鬼同样脑浆迸裂,身上穿着一套运动服,手拿登山杖,但全身的骨架好像撑不住身子,鬼影子一直往下滑,随时都可能拖到地上,论起这家伙的死,堪称不作不死。
好端端地去爬山,爬就是了,站在没有护栏的悬崖边上脚底一滑,坠下去送了一条命,现在他回来了找自己的家,正晃悠的时候看到在酒店附近徘徊的梦白,不认得梦白,也必然认得猎鬼师的印记,那只麒麟在鬼界赫赫有名!
可惜,梦白现在没有理会他们的心情,两人都有事相求,死活不肯走,巴巴地跟在梦白左右,“你们走不走?”梦白说道:“别逼我动粗。”
“猎鬼师,我想回家。”那只驴友鬼可怜巴巴地说道:“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麟儿,家里人都在等我。”
“你头七已经过了,找最近的十字路口投胎去吧。”梦白挥挥手:“边边去,忙着哪。”
梦白抬头看着酒店,酒店的餐厅在二楼和三楼,林倾城和柳阳会在哪一层呢?梦白扪心自问要不要选择相信,他相信林倾城,却不相信那个臭小子。
“梦白!”听到这个声音,梦白一怔,脸上不由自主地扬起笑容,还以为林倾城出来了呢,扭头看着从酒店出来的一对男人,其中一人不久前刚见过,这不是上次鬼楼里救出的七名小伙之一吗?
站在他身边的医生也十分眼熟,正是给柳青治病的医生。
医生握住梦白的手:“真巧,刚才看到和你一起的那个小姑娘了,不过……”
他似乎有难言之隐,梦白心里一惊:“不过什么?”
“她和一个男人上楼去了。”小伙子毕竟不长心眼儿,直通通地说道:“楼上是客房啊。”
夜月怒骂一声,就往楼里冲,医生一巴掌拍到弟弟后脑勺上:“你这张嘴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