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亭子,众人相互间见了礼,本朝风气开放,因有长辈在侧,于是林珺三姐妹自然没有回避。八★一中?文●?网 ◆
王氏待宋国公夫人卫氏氏和她见了礼后,看懂郑昆嘴角处的淤青,还关心了几句,并且问了不问的又对林睿说道:“你下手也没个轻重,性子也玩劣,怎么将郑家哥儿伤成这样!你回复后给我去祠堂跪着去。”
郑昆听了王氏对林睿的惩罚,低头嘴角上弯,想到:“这继祖母看这对那林睿哥儿严厉,也不知可真心对这林睿姐弟。他可常常听说那林府二房的林朗十分好学,待人谦逊……”
“我家哥儿也是顽劣,老夫人勿怪。”卫氏听了王氏的话后回话道,但却也没劝王氏轻罚林睿。
林珺站在王氏身后,对此虽然微辞,但却面上平静什么也看不出来。
王氏将郑旭叫到身边,说了些安慰的话后,对卫氏笑着说:“府里两个哥儿真是龙章凤姿,相貌堂堂。”
她说完后就让身后的丫鬟拿出了给郑昆以及郑旭的见礼,这二人倒也知道规矩,都看向卫氏,卫氏点了头,两人才接了礼物。▲八?一中文▲▼网 ?
而卫氏随后也给了三姐妹见礼,而林府的几个哥儿随着孟怀志去枫林庄那里了,因而见礼虽有,却比不得在场的三姐妹。
“哪里,哪里!我看府上的姑娘姿容秀美,老夫人好福气啊。”卫氏自然谦虚的回着王氏的话。
林珺看卫氏送她们府上晚辈的见面礼一个也不少,就连随三婶外放的三房兄弟都没少,便知卫氏这当家夫人十分了得,要知要不是因今日睿哥儿和郑旭打架这事,两个府上可是八竿子也不着,也不十分熟悉。
“老身听说世子才定了亲?”王氏和卫氏并不熟悉,因此在脑子里想了很久这才想到一个能说的,于是问起卫氏郑昆郑世子的亲事。
“是。”卫氏只答应了一声,但却没继续说下去,但王氏看她神色也不见什么不对,于是又接着问道:“没听说是哪家的女儿?”
“也算自小就说好了的,是我外家扬州许家的女儿。”众人不知卫氏素来和侄儿不和,但卫氏答得简单,王氏却也不好深问。
王氏想了想,知道这许家是书香门第,在章帝一朝素有威名,但明帝朝后却也没出过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不过她对郑老太君也很了解,知道郑老太君在世时十分疼爱郑世子,又听这是自小定下的亲事,便以为是郑老太君看好了的。??◆中文?网.ww. ?
卫氏看了天色,又和老夫人王氏寒暄了几句便提出了告辞。待卫氏走了不久,王氏也等不来林府的几个哥儿,便留了人给几个哥儿留话,带着林珺她们回了府。
明年是大比之年,但阮氏父亲病重,因此林朗也顾不得功课,陪着阮氏去蜀地归宁。
赵婉柔等了三年,赵府年初又提出亲事,但王氏给的回话是:“等皇上选秀加恩科大比之年,林朗考中举人,喜上加喜才好。”
这些都是林珺听赵婉柔的妹妹赵婉仪说的,可林珺听赵婉仪这么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颇有些蹊跷之处。两家到如今也没有换了庚帖,庚帖一日未换,亲事也是做不得数的。
她这些日子着人打听了,消息还没有回来,按说就算林朗要大比,想要亲上加亲,庚帖也要在孝期过后就换了呀?
因消息没打听出来,林珺也想不出什么,便想着等明日去学里和赵婉柔姐妹打探打探再说。
闺学里她们六岁入学,十五岁便不用去学里了,而张英早在去年年末就已经不再来闺学了,但是赵婉柔虽然十五,却还要来学里呆到年末。
穆先生也对赵婉柔说她来不来都可,因先生也知两府的亲事,知道赵婉柔要备嫁,可赵婉柔却坚持上到年末。
隔日,林珺早早的来了学里,因林珺孝期是正三年,而不管林怡如何引诱,林珺仍然我行我素的读着书,学着礼仪闺学,女红比没拉下,因而林怡拿她也没法子。
三年来,姐妹二人之间的感情却比以前更加的淡漠,只维持着表面的亲近,而且学里众人都看了出来,秦悦兰问她时,林珺直言不讳的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我和四姐姐不是一类人,说不到一块。只是作为姐姐,我还是敬着她的。”
秦悦兰想法单纯,也没深想,便将这事情丢了过去,至于其他人,林珺自然不会在乎她们的想法,再说姐妹二人只是没有以前亲近,又不是撕破脸,他人是更加管不得了。
“昨日我们遇到宋国公夫人和世子,听说宋世子明年十月完婚,祖母细细问了,才知那宋世子是和那许家姑娘早早换了庚帖的,要不然今年定亲还有的磨的。”林珺装作无意在赵家姐妹身边说着话。
赵婉柔听了这话,刚才还笑着的神色不免染上一层阴霾,而理她近的四姑娘林怡自然也听到了这话,她状似无意的看了林珺一眼。
林珺既然要试探,自然对她们的神色多加注意,就是林怡那一眼,林珺觉得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其他人不知这话里的机锋,都凑上来问那郑世子的新娘子是谁,又说道明年的选秀。
明年萧煜满十五岁,选秀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选皇后,她们这些人家凡在十三到十六岁之间的女儿都有机会,因此学里这些天也常常讨论这些事情。
林珺不管那些,只装作无心的和闺学同窗说话,林怡看了林珺一眼后,低头皱着眉头想道:“六妹妹应该是无心的才是,那事情祖母和母亲瞒得紧,要不是她猜出了什么,母亲也不会在临走时将事情告知于她。”
林珺等穆先生来了后,安静的坐在座位读书,但心里却不免想:“难道祖母和二婶这样迟迟不交换庚帖是要推脱这门亲事,可这亲事不是说朝廷里的人都知道了,如何推脱?既然不是推脱,那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