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太后楚方碧的寿康宫福绵殿里,除了宫越外,皇上一家子还有里亲王夫妇,正聚在一起,算是迎接两个离开奉京,去边疆体验了三个月多的两个小儿。
大伙都问着宫骏与宫盈,边疆的体验之行如何等。宫骏也宫盈都各自分说着自己的体验见闻等。虽然这些,今天的众人大都已经听说过了,可还是忍不住再让别人分享一番,最好自己也能体验一番。皇宫里的众人似乎也有同感,故而,让两个亲历过的小儿每人说上了三遍才甘休。
“宫越今天也在古禅院进学吗?”皇上宫桓问着里亲王夫妇。
“是啊,阿越是在文昌先生那里,他们今天不是休学的日子。况且,最近文昌先生,恨不得宫越天天待在他那里,为他尽快地传授多些文昌先生自己的学术等。”宫周淡笑地说着。
“哦,这是为何?为什么是尽快?文昌先生是打算去哪里吗?”宫桓像是好奇地问着。而知道了实情的太后楚方碧,此刻的神色平静,只是眼底仿佛闪过不舍。
“不是文昌先生打算去哪,是阿越这个小子,他这个月就要与云岳仙人回去修行,十年不能回奉京。故而,文昌先生想,为自己的学生多传授些知识罢了。”宫周淡笑地说着。
“十年吗?”大皇子宫骏先脱声而出。宫周还没来得及回应自己的大侄儿,便听到自己的皇兄说着:“十年不回奉京?他们修炼成仙之道,还是宫越不太愿留在他皇伯父所管治的奉京呐。”
宫周明白自己皇兄话语中的所指,便开口道:“皇兄说笑了,云岳仙人所在的师门对成为徒弟的人,都有个十年之约,可不是不愿意留在奉京呐。”回到着自己的皇兄,同时也是回应着自己大侄儿刚刚的问话。
“母后,您也知道?”宫桓看着自己母后,异与自己等一众听闻者的平静的神色,肯定地问着。
“嗯,老二前些天来对我说过这事情。”太后楚方碧淡淡地点头说着。
“是前些天,阿越整天都在皇宫了陪伴您的时候吗?皇祖母。”三皇子宫炫猜想地问着。
“是啊,炫儿说的对。要不然,你们谁见过,那个小皮猴能在皇宫里,能呆得住一整天呐。”楚方碧不由的好笑地说着。皇宫里的众人都有同感地点着头,而里亲王夫妇则不太自然地浅笑着对视了一番。
“这么说来,你们都对阿越的选择支持的了?”宫桓问着众人,其是也只是自己的母后与里亲王夫妇。三人都轻点着头,而太后楚方碧接着便道:“能不同意吗,试问谁能阻止有追求的梦想或忍心地困顿住他。”
“嗯,母后与皇弟夫妻同意就好。”宫桓平静地道着,以自己皇弟刚刚说的话语,宫越的离开奉京不是躲着自己。这就好,要不然呐,自己会心不安的。宫桓心里想着。
而此刻的大皇子宫骏,听着自己皇叔与皇祖母的话,也清楚宫越将要离开奉京十年,是为着梦想,不是与自己想要劝他成为父皇的后继者有关。他心里虽是这样想着,可是还是觉得有些不安,想要再亲自确认一番。宫骏在心底想着,打着主意,同时也是践行着自己与宫越之前的相约。
古禅院里,文昌先生在上完了他的授课进度,在天色几乎变暗之时,对着自己的三个学生说着“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明天休学一天,后天继续。”
“先生,为什么休学一天啊,不是在阿越离开奉京前都连续讲授课了?”月战熙有些不解地问着,听文昌先生之前的说辞,这一个月,文昌先生都连续授课的,目的是想要多多的为宫越,授予文昌先生他自己毕生所钻研的学术。
“嗯,今天是边疆体验之行的人,体验过回到了奉京,你们再去听听他们们的体验分享,可与长空之前的体验作一下对比。老夫也好去分享一番他们最近的体验。”文昌先生淡笑着说着,一改讲授课时的严肃神情。
“学生知道了。”宫越、陆长空、月战熙三人应和道,同时对文昌先生道了一句:“学生等先告辞了”,便行着礼走出了授课室。
这天晚,三人在古禅院的空地上,相互切磋对练过武艺后,才踏着月色,同出了古禅院,在分别的路口处,相约好明天下午丰景楼里见后,便各自归家了。
第二天一早,宫越早早就进了皇宫,陪伴自己的皇祖母一同用膳。当然,一同用膳还有三个同样是在休学中的堂兄堂姐,和刚刚从边疆回来的大堂兄和小堂妹。
祖孙几人乐融融的进行着早膳,席间,皇伯父家的几个孩子都问着宫越的十年之事,只表现着一丝淡淡的不舍,却有满满的祝愿。
早膳后,大皇子借故想要跟宫越切磋一番,便与宫越两人同出了皇祖母的屋子,来到稍微远些,寂静些的院子开始武艺切磋。
两人在满院子树木,却不失空旷的院子里开始切磋。两人你来我往地全力对战着,不留半分实力的样子。当然,只有大皇子是不留半分实力,而宫越在众人眼里,或许看着像是使出全力的样子,其实只是使出了小七分武力。
不久,对战中的大皇子明显落了下风。宫骏也知道自己武艺,与由皇叔皇婶两个武艺高强之人亲自教授堂弟宫越的差距,故而,两人很快就决出了胜负,结束了对战切磋。
宫骏才落在平地上站定,顾不上平缓一下气息,就对宫越开问着:“阿越,是一定要远离奉京十年,同云岳仙人成为师徒修行吗?”
“如大堂兄你所闻,是十年。”宫越平静地道着。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之前劝说你,成为燕图江山的治理者,父皇的接任者,你想要拒绝的彻底些,才选择了这样的一个十年。”宫骏问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宫越的脸,不愿错过其中隐匿信号的表情。只是,宫越脸上除了平静,看不出别的表情。
“我曾与大堂兄约定过,我做这个的选择,绝不会因为想要躲避,大堂兄的劝说而冒然选择的。大堂兄,你可以放心,也不必有愧疚之类的情绪。小弟还要感谢大堂兄的抬举之行了。当然啦,这也说明大堂兄你眼光好呐。”宫越先是平静地向自己的大堂兄解说自己的选择,说到后面,就略有些洋洋得意的样子了。
不知宫越是故意的,还是想要缓缓两人中有些沉寂的气氛,特别是在自己大堂兄仿佛想要涌现的愧疚神色时,这样说着。
“阿越好不谦虚呐,不过,也还真是呐,要不然你大堂兄我,怎么会盯着想让你成为父皇的继承人呢?”大皇子宫骏听了宫越的话语,也笑说着。
“那,大堂兄可准备好了,接任皇伯父想让你成为的太子?”宫越笑道着。
“不得不准备好啊,谁让你不同意接手呢。要是,推给你二堂兄与三堂兄的话,他们是很有可能,因此而做出一个心态与你完全不同的十年远离呐。你看他们俩,平常故意的寻常表现就知道了。父皇每次对着他俩的不上不下的考核结果,很是无可奈何呐。”宫骏自嘲般道着,接而又对着自己的堂弟,好说了自己的两个亲弟弟一顿。宫越也清楚,自己另外那两个堂兄的行径,于是笑听无言着。
两人便在武艺切磋后的笑谈中,完成了他们三个多月前的约定,结果还算满意。于是两人便同回了自己皇祖母的福绵殿。
两人回到福绵殿才刚要坐下,就有侍人来请宫越,说皇上让他去御政殿一趟。于是,宫越便与侍人一同去了皇上所在的御政殿。
皇上宫桓让宫越来御政殿来见自己,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自己的皇后刚刚遣人来为自己送茶点时,说了一下宫越与自己的几个孩子,今天早上都在母后那里。
宫桓想着好像,自从宫越拒绝成为自己的继任者以来就没见过他,况且宫越不久就要离开奉京十年,便想着见他一见。
而今天早朝时,边疆体验之行的一众人,提交上来一些他们的体验感受和建议等,自己忙于此事,无暇此时移步母后处,故而便遣人让宫越来自己这里了。
两人聊了一些寻常的话语,宫桓叮嘱一番后,便又相互相别各自忙活去了。
宫越在福绵殿,与皇伯父家的几个孩子,一同陪伴着皇祖母用过午膳后才告辞出了皇宫。宫越先是回了里亲王府,见过自己的父王母妃,略说了一会儿话,就赶赴丰景楼。
丰景楼里,陆长空与月战熙早上一起,听了这次边疆体验者之分享后。才又一同来到丰景楼,并在里面用了午膳,体验着他们将要一同经营的茶楼的饮食特色,感受着这个茶楼寻常时日的经营光景。
陆长空与月战熙,此刻是在丰景楼的三楼,宫越寻常用的房间里,各自拿起一本书柜上的书籍阅读着,偶尔会交流几句。
此时,宫越从他那道秘密的门进来了,他看着正在看书籍的两人笑道着:“等很久了?我应该没迟到吧。”
“阿越,你怎么才来?”月战熙在看到宫越进来的时候,几乎与宫越同时开口说着话,声音混在一起了,不过听着三人耳朵里,依然是清晰可闻的。
陆长空在两人话音都落下之后,才慢慢地说着:“没迟到,是我们早了些时候。”
月战熙此时也同意陆长空的话语般,点头附和着,接着便又道:“幸亏这里的书籍都很不错呐,要不然会觉着过了很久的样子。”
另外两人闻言,都轻笑了一下,有同感地对视一番,对视的无言交流显示着,“阿熙最近还真是好学呐,空闲半刻不练武不看书,都会觉得时间过的很慢。”
“估计是在文昌先生最近的加快进度的讲学中,越发形成了那样的好习惯也不得而知呐。”
而此时,店主轻敲着门进来,同时为三人送上了一壶茶水。店主昨晚时接到了自己小楼主的书信,得知其将要离开奉京十年,而且由自己之前见过的另外两个小公子,在他不在的时候共同经营此茶楼,还有请自己对他们多多指教之类的说辞。
在茶水倒进茶杯里,送到他们各自的面前时,三人都道谢着说:“有劳了。”
“赵店主也请坐下。”宫越说着,同时为赵店主到了一杯茶送到了他面前,赵店主谢着坐了下来,并点头谢着宫越倒茶之举。
“赵店主,想必已经知道了,我将离开奉京很长一段时间。在此此间,还请赵店主一如既往地照料丰景楼,也请多指导一下陆长空与月战熙这两个新楼主。他们新接手,很多细节都还不太了解,劳赵店主费心了。”宫越说着关于丰景楼之后十年的经营之事,和介绍两位新楼主,并请老店主对这两新接手人多指导一番。
“见过两位新楼主。”赵店主对着陆长空与月战熙拱手道着。他也是上次自己的小楼主,请他请准备在二楼就餐的两人上三楼时,才见过两人,认出他们分别是奉京里被称为纨绔的月战熙,和巧舌才名远扬的陆守将军孙儿陆长空,才知道他们两人是小楼主的好友。
“赵店主不必客气,今后还望多多指教。”陆长空与月战熙两人,同时对着赵店主抱拳道。
宫越平静地看着三人的相互举动。三人都认识一番后,便都坐着喝起了茶,谈着一下丰景楼经营之事宜等。
丰景楼对外的人是赵店主,他打理着经营茶楼的一切事宜,如采办原料、调配茶楼了的店人等。陆长空与月战熙两人寻常时候就跟自己一样对看一下账本,而更多的时候将会多像赵店主多学习实际所需的经营之道。
一室四人,平静地交流着经营的丰景楼的事情,气氛融洽自然。由此大略可知,丰景楼的经营的景象将会一如既往的好。
转眼,便快到了宫越与云岳仙人约定的去云门的日子。文昌先生在给宫越上完了这个月的最后一节课时,递给了宫越两本厚厚的本子,那是文昌先生这十数年钻研学术的心血所在。
“老夫也没什么送与你的临别之礼,唯有这两本,几乎费尽老夫毕生精力来研究所得的一些体会。未来的这十年,你自己要多加研习,就像老夫还在你面前,为你授课一般。若有幸,能看见你归来,老夫可是要检验一番成果的呐。”谆谆的嘱咐,希冀的话语,无不体现着一位严师,对一位得意门生的厚爱之情。
宫越感激地接了过来递到自己面前的本子,并对文昌先生说道:“谢谢先生赐赠,学生定当不忘您所嘱托。先生请多保重,希望归来奉京之时,来到您面前,让您亲自检验,检验学生一番。”
两人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的师生情谊,却好像已经为师为徒一辈子那么久了。
暖暖严严的话语,在互相之间的叮咛承诺中,结束着时间里短暂的师生情谊,却在心间开始着,另一段别样的久长师生之情谊。
岁月为证,心间为名,此师生之情谊,永不磨灭消逝。
而另外两个古禅院里的学伴同窗,却是在课结束之后,等宫越与文昌先生道别完,就开始了一场场不知疲倦的武艺对战。最后便都在尽兴中结束,这未来十年前,最后一场武艺切磋交流。
在别离归家的路口,三只相握的小手,简单的三句相互道着的,“保重。”透露着彼此的不舍,却带着满满的期望与祝愿。
道别的话语有很多,却都不能表达出这三个小人儿的心情,唯有简单的保重二字,能承载着彼此无限的希冀。
宫越在将要离开奉京的前一天,也到皇宫里陪伴着自己的皇祖母,度过这几乎整一个的白天。期间也有与皇伯父一家的短暂相处与道别,最后是一大家子,在太后楚方碧的寿康宫福绵殿里,一同用过晚膳后才结束了。
之后,里亲王一家三人便一同回到了里亲王府。回到府里后,里亲王便看着在忙着为宫越收拾包袱的自己的王妃。
其包袱是很简单的,只是之所以说忙着,是王妃对自己的儿子的一片不舍之心的表现罢了。因为,能被收拾带去的,也不过是,王妃自己为儿子新做好的几身衣裳,与一两本值得被一同带去的书籍等。
而此时,宫越走进来看到的也是这一幕,母妃忙着为自己收拾着包袱,父王陪伴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进来向自己的父王母妃,禀报着云岳仙人已经到了府里,云岳仙人请自己的父王母妃来与他一见。
听着云岳仙人的相邀,离别的声音在里亲王夫妇响起,在里王府里响起了。
初见云岳仙人,只见是一个身穿白袍,满头银发,长白胡子的有些飘飘如仙的老者,那个酒葫芦此刻却没被他挂在腰间。
初感触也只是,一个将要带走自己儿子十年的人。可与云岳仙人交流中,可以感受体会到云岳仙人收到宫越为徒的喜悦,还有对自己夫妇的一份愧疚,以及想要尽力打磨培育宫越的意念,并承诺每年不定期地亲自为自己夫妻俩,带来关于宫越的一些消息以及成长等。
云岳仙人与宫越这一家子,这一晚几乎是在聚话中度过的。天将亮未亮之时,宫越与云岳仙人就在自己父王母妃的目送下,开始启程云岳仙人师门所在的云门。
别离是苦涩无奈的,等待是孤寂难熬的,可相聚却是甘甜喜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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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离归家的路口,三只相握的小手,简单的三句相互道着的,“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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