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京城,丰景楼,二楼雅间,寻常时候在这儿相聚的人,固定的时候有六人,多的时候会有八到九人。而今天,只有五人,寂欢他们三个医仙公子和宫越以及月战熙。
“咦,今天怎么不见长空呀?寂兄你从陆爷爷家过来的时候,见到过长空吗?”月战熙同顾轻辞,一道出现在二楼雅间的时候,他看见屋里的三人,便有些诧异地开口问着。
他同顾轻辞今天学做果茶,他完成了果茶的制作步骤时,都有些晚了。故而,他们两人来到雅间的时候,寂欢和寂雪融还有宫越,已经在里面笑谈着喝着茶了。
寂欢含笑地回应道:“嗯,见到了。长空家外祖父,今天刚来到将军府。故而,他今天就不过来,同我们一道用膳了。”
寂欢边对月战熙说着,宫越边为新进来的两人倒着茶水。桌上的茶水,是他们寻常用的,丰景楼里常备的茶叶所冲泡的。
寂欢看着,月战熙含笑点头地接过宫越给他递送的茶水时,他不由的问道:“阿熙,今天同阿轻学的果茶,学得怎样啦?”
“哈,哈。已经成了一大半了,估计,明天就可以试喝了。寂兄,明天要不要,来家里尝喝一番呀?”月战熙很是兴悦地说道着。
寂欢闻言,拿着茶杯的手不由的略略一顿。不过,他却不曾让别人看出异样。他含笑地回应道:“试尝一杯的话,也是无妨的。”
“好啊,那我就先谢谢寂兄的赏光了。”月战熙愉悦地说道着。
转而,月战熙便又转向宫越处,笑问道:“宫宫,你们的巡视,最近,是否会暂停几天?”
“明天巡视过后,应该会先停一段时间。”宫越轻点一下头,含笑地回说着。
月战熙有些意外,宫越他们的巡视如此的迅速有效,这么快就把奉京城附近的巡视给巡视完了。
“宫宫是打算,准备明年才开始较远的巡视吗?”月战熙问道。
他的问话一出,寂欢他们三人,不由的也随月战熙一道往宫越处看去。只见,那张略显平凡的脸容,浅含笑着。然后,他平静地回应道:“或许?皇祖母的寿宴过后,就会提前开始别处城县的巡视。”
“是吗?寂兄你们之前说,太后的寿宴过后,便准备回程?”月战熙疑惑地回应了一下,接着,他又转向寂欢处,问道着。
寂欢在月战熙的注视下,含笑地看了两位妹妹一眼后,随即便对月战熙轻点了一下头,回应道:“是那样的打算。”
宫越听闻的时候,他不由的向寂欢他们看去。随后,他的视线,便落在了寂雪融那张略显黄暗,却精致含笑的嘴角同眼眸处。
寂雪融感受到宫越的视线,含笑地对他回视了一下后,她便准备移开视线往别处看去。却发现,宫越那双好看的眼眸,泛着异样的神采,好不炫目。
“我也打算,参加过宫宫家祖母的寿宴后,便开始去奉京城外,巡看家里经商铺子,还有经商路线等。或许,咱们能同道也说不定呢。哈,哈。”月战熙又继续说道着。
其余的几人闻言,都一同无声地浅笑着。“同道而行吗?”寂雪融和顾轻辞听闻的时候,不由的看了看,那张有些笑得开怀的清俊脸容,她们的心底闪过同样的疑惑。
里亲王府,膳食厅中,宫周正同自己的妻子玉晴,在用晚膳。他们两人今天的这顿晚膳,用得比往常迟了好一些时间。
因为,最近有很多奉京城外的受邀参加太后寿宴的人,陆续来到了奉京。其中,还有好一些宫家的近亲同远亲。
宫周,这位唯一的与皇上同辈的亲王,便需忙碌地对他们招待一番。所以,他今天回里亲王府就有些晚了。
“夫人,你今天早上,可看见,阿越异样的神色?他可有见到,他的未来儿媳呀?”晚膳后,待客厅里,宫周边接过玉晴给自己递送过来的茶,边含笑好奇地问道着。
“夫君,你说,若是让阿越知道,你是这样的父王,他会怎样呢?”玉晴看着宫周的神色,没有回答,而是先笑问着。
“哈,哈。我觉得,阿越应该会对他父王我,很感激呢。”宫周闻言,他不由的笑开怀地说道着。
“我猜,阿越应该已经见到了,咱家未来的儿媳,他的未来眷属了。他很高兴吧?”宫周看着自己妻子如花的笑颜,猜测道着。
“嗯,依阿越早上的神色来看,他是知道了,阿寂的女儿家身份。”玉晴回想了一下,早上见到的儿子宫越的神色,含笑地对宫周回应道。
里亲王府的这个待客厅里,摇曳的暖黄色的烛光,混合着满屋飘散的淡淡茶香,一对如花眷属,笑谈着,流泻出一室的温馨与和睦。
灰蓝的夜空中,闪烁着许多明黄中带些银白的夜星。一半轮皎洁的月光,满是淡雅温馨地相伴着这些路上的夜归人。
宫越的那匹白色的马儿,今天在外巡视的时候,没有挤开与寂雪融那匹白色的马儿并肩的,秦轩和宫炫他们的它平日里常见到的那两匹马儿。
不过,此刻,它又一如既往地与另一匹,与它同色的那匹白色马儿,并肩地往里亲王府里走回去。
“寂大哥,你今天同云岳仙人他们的下棋,怎样啦?云岳仙人有没有找你,切磋武艺呢?”顾轻辞对同她并肩地在马背上移动的寂欢,笑问道着。
“看大哥的神色不乏倦,他应该未曾同云岳仙人对战武艺。”寂雪融在自己大哥未曾回答之时,便出声笑道着了。
寂欢轻点了一下头,回应道:“嗯,今天云岳仙人确实没有找到机会,同我切磋武艺。”
“是呀?那,是谁同寂大哥下的棋呀?都让云岳仙人找不到机会,同寂大哥你,切磋他较为得意的武艺?”顾轻辞很是愉悦地问道着。
听闻顾轻辞的含笑之言,寂欢轻拿着缰绳的动作,不由的一紧,连带那匹黑色的马儿,都不由的略重地呼了一口气。
“大哥,是陆兄家的外祖父吗?”寂雪融好奇地问道着,
不过,她还没等寂欢回应的时候,便继续自答地说道:“应该不是那位新到陆家的长辈。是与他同行的年轻公子吗?大哥。”
顾轻辞听闻,也很是好奇地向寂欢那儿看去。不过,她能看见夜色中,寂欢的脸色不是很自然。顾轻辞这样看了一下之后,便带着些疑惑地往侧回头,向前面的路看过去。
就在寂雪融和顾轻辞,都以为寂欢这位大哥有什么不能道说的事的时候,寂欢平静地开口应答着:“云岳仙人是请了,杨家小姐替他下棋。”
“哦,那看样子,那位杨家小姐的棋艺很不错呢。”顾轻辞边往前走,边笑说着。
寂欢这次只是轻回了一声,“嗯,很好。”
顾轻辞听闻这个回答后,含笑地轻回点一下头后,便不再对寂欢所说的那位杨家小姐,打探些什么了。
因为,她现在是公子的打扮呢,可不好同寂大哥一起,笑谈那位棋艺高超的杨小姐。虽然,她同寂雪融的心底,都对那位杨家小姐,起了不少的兴趣。
顾轻辞觉得自己这样结束了话语,好像有些突兀。因而,她又转回头,对寂雪融问道:“阿寂,你同宫兄他们今天外出巡视,有趣吗?”
寂雪融闻言,不由的好笑。她含笑地回应道:“阿轻,我记得,你问过我了呀?”
“哈,哈。对呢。我刚刚在雅间的时候,问过你们这个问题了呢。”顾轻辞略有些不自然地笑道着。
寂雪融含笑地接着道:“阿轻,你今天教月兄制作果茶,月兄他学得怎样呀?你觉得,他做的果茶,月家爷爷可会满意?”
话语一出,流动中的空气仿佛也一滞。“月家爷爷?”顾轻辞回想起了,今天自己在月家,月战熙对自己的那些哥俩好的动作,被那位月爷爷看在眼里,她不由的浑身尴尬。
片刻后,顾轻辞缓了缓满心不自然的神色,如常般含笑地说道:“月兄应该是已经学会了。至于,月家爷爷是否会满意,那我可不知道了。”
“嗯,阿熙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学。”宫越含笑地出声回应道。
这段从丰景楼回里亲王府的路,如往常一般长。可,它今天却让宫越觉得格外的短。因为,他还想与阿寂并肩的路,长一些,再长一些。
得知阿寂是女儿家的身份,让宫越无比的兴悦。只是,今天在外出巡视的时候,他压制住了自己满心的愉悦。只偶尔,在别人都不曾察觉的时候,对阿寂,投去过眼底中满是一漩漩笑涡的视线。
宫越一行四人,回到里亲王府,如往常一般,去待客厅见过宫周同玉晴,闲聊了一番之后,才回各自的院子中洗漱,准备休憩。
在回明安院的时候,顾轻辞本来打算找寂雪融,倾诉一下今天在月府发生的那些,让她自己觉得,很是异常的事情的。
不过,她想到自己的好友,今天几乎一整天都在马背上,随同他们巡视,应该会很倦乏了。故而,她那些想要涌出口的话语,便没出口,在心中涌现的时候就消失了。
宫越把寂欢他们几人送到明安院,相互道别后,他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浅浅的月色,洒在小碎石铺就的道路上。宫越便在一脚一影地遮住他踏过的小碎石,随即,又移了开去。小碎石在一影一光中,感受着宫越的那种无形的喜悦。
冥川,药宗谷,寂萧寒与楚西玉两人,刚刚去同祖父和颜望阁那位师叔祖,一同聊话后,才往两人的院子回。
淡白月光,浅浅地洒在两道牵手并肩,慢慢地走着的一对伉俪身上。
“噢,对了,夫君,今天我收到了,玉晴师妹让阿里传来的简信。”楚西玉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站在了原地,侧过头来对寂萧寒说道着。
寂萧寒也随楚西玉一起停在了原地,他看向那张在浅白月光下,美得惊人的脸,含笑地问道着:“哦?玉晴师妹有什么新消息传过来吗?”
“她说,阿欢他们三人此刻在她们府里。她知道,那位唤‘阿寂’的小公子,就是咱寂家的小女儿。不过,她说,暂时,没想让阿寂的女儿家身份,大白于他们家那么快。”
楚西玉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寂萧寒便含笑地接过话来道:“也好呢。要不然,雪融她们的这趟游历,就该提前结束了。”
略停顿了一下,寂萧寒继续道:“再说了,咱们还没见过那个宫越小子。他怎好,先见咱们的雪融呢?”
楚西玉闻言,不由的好笑着。不过,她却是含笑地回应道:“夫君说的是。”
哈,哈。寂萧寒所预想的,已经成为过去了。因为,他没见过的那个宫越小子,已经见过了他家的雪融的真容啦。
里亲王府,明越院,宫越回到自己屋里洗漱过后,便去了隔壁书房。他看了一下,明天的巡视行程,还有自家皇祖母寿宴过后的另外一份大略的行程安排。
不过,他看完了这些后,想要抬步去书架上再找一本书籍来阅看,却不由的从桌椅上起身的时候,心思一转,转身就出了书房,往屋里回了去。
片刻后,一道浅蓝色的身影便从明越院,跃了出去,跃到了隔壁的明安院。不过,这道出现在夜空中的浅蓝色身影,没有惊动附近的任何人。
寂雪融同自家大哥寂欢,还有好友顾轻辞,回到明安院,一起去待客厅闲聊了两杯茶后,才各自回去自己的小院子。
寂雪融洗漱好,又研究了一番那个无名蛊之后,她便去关小那半扇窗,准备休息。她来到了窗前时,却看见了那道飘下来的浅蓝色身影。
寂雪融想要抬手,去关窗的动作不由的一顿。她看着,宫越看见自己先是一阵意外,随即又变成了惊喜。
“阿寂,好巧啊。”宫越含笑地对寂雪融打着招呼,并走近了窗,与寂雪融相对着。他的眼神不由的又被那张摄魂的脸容,迷惑住了。
寂雪融缓了缓,刚刚跳动得快了两分的心后,才疑惑地问道:“宫兄,你此刻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宫越闻言,不由的低了一下眼眸,像是思索了一瞬。他随即含笑地回说道:“嗯,有一些事情找阿寂。”
“那,……”寂雪融听闻时,本打算让宫越直接说的。可是她突然听见,童大娘那道有些熟悉的脚步声,在院子里走动,像要往宫越所在的窗那走来的时候,她不由的接着道:“宫兄便请进来吧。”
寂雪融说着便移开了窗前的位置。宫越一跃,便进了屋里。宫越顺便把这扇窗,关小到寻常夜里休息时的样子。
寂雪融看了一下,屋子里的小圆桌,有些犹豫,要不要?请他到屋外间的那个大圆桌去坐的时候。宫越已经抬步走向了圆桌,并很自然地在它旁边的椅子,自己刚刚坐的对面坐了下去。
“阿寂。”宫越看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的寂雪融,他不由的轻声喊了一句。
寂雪融闻言,顿了片刻后,便也抬步在宫越的对面,坐了下去。她刚坐下去,宫越便把他一只修长好看的手,对着寂雪融,放在了案桌上。
“宫兄,你这是?”寂雪融对宫越这样的举动,疑惑不解。这是寻常自己为病患诊治的时候,他们才会有的动作。
可是,宫越他看着很无恙呀。故而,寂雪融看到这只手的时候,一时不知宫越意欲何为。所以,寂雪融便看了一下那只修长的手后,她便抬头往宫越脸上看去。
只见,那张惑人的脸容,扬着浅浅的笑意。
宫越含笑地道:“阿寂,你帮我也把脉一下吧。”
“宫兄,可是有哪儿觉得不舒服吗?”寂雪融闻言,不由的起了半丝忧心。她边问着,边把手轻摁在宫越手腕的脉搏上。
“一切无恙?”寂雪融有些不可置信。她不清楚,无恙的宫越,为何要让自己为他诊脉呢?
宫越看着,那只素白好看的手儿,感受着那指尖轻轻的触感,一道笑弧在他的嘴角扬了起来。“宫兄,你无恙呀,为何需诊脉?”于是,寂雪融不由的收回自己的手,边说边往宫越那儿看去。
她在看见,那抹如花开般好看的笑容时,心神不由的一晃。她不由的暗道一句,“还真是惑人,幸亏平日里,大家见到的都不是这样的容颜。”
“阿寂,你可会悬丝诊脉?”宫越没有回答寂雪融,关于自己为何需诊脉的问话,而是有些期盼,有些着急地问道着。
寂雪融也不着急宫越没有回答自己的疑惑,她看着神色意味不明,眼底却又带些期盼地盯向自己的宫越,回说道:“嗯,会。宫兄为何问这个诊脉之法?”
闻言,宫越很是喜悦。不过,他随即出口的话,却让寂雪融费解。
“那,阿寂,你在帮别人看诊的时候,能不能只用悬丝诊脉这个方法呀?”宫越期盼地说道着。
寂雪融看着,对于悬丝诊脉如此执着的宫越,她不由的好笑地问道:“这又是为何呀?宫兄。”
宫越看着那张摄魂的容颜,扬起的好笑的神色,不由的一晃神。他看着案桌旁自己手边,那只好看的素白手儿,他略犹豫了一下之后,便用案桌上自己的手,去握住了那只手儿。
寂雪融对宫越这样的动作,很是意外。她的手在那只修长的手中时,不由的一惊,想要从中抽回去。不过,宫越虽说把手握得不紧,可是却让寂雪融无法抽离。
就在寂雪融准备出声,让宫越松开手的时候,她听到:“阿寂,这只手儿,能否只为我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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