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说笑了。我已经遇见了我的眷属。长得出色,医术出色,武力出色,才艺出色。”宫越很是自豪地说道着。
他一连用了四个“出色”来夸赞着他的阿寂。
寂开泰听闻,宫越提到的医术出色,他的眼眸不由的轻闪烁了几下。他在想,“医术能称出色的年轻女子,据自己所知,除了自家的雪融,还有顾家的轻辞外,还真没听说还有哪个呢。”
“寂贤弟,你在这里啊?”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在宫越和寂开泰他们不远处响了起来。
寂开泰还没来得及回应,宫越便有些惊讶地道:“前辈高姓寂?”
这时,方才那道声音又传了过来,“寂贤弟,你真是让我好找呢。”
寂开泰对宫越轻点了一下头后,便含笑地回应那个往自己走来着的人,他扬声笑道:“哈,哈。贤兄,我刚打算回去,你就来了。你们今天去县城怎样啊?”
“嗯,县城很是热闹。那里的百姓,说今天有位医仙公子同巡视队来到他们县,正在医馆里为有需要的百姓施治呢。”来人愉悦地回应着。
他略停顿了一下之后,便又继续道:“我们本来打算去观看一番的,但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们都没能走得靠近医馆。”
“寂贤弟,你说,那位医仙小公子,会不会是你们家那几个在游历着的孩子啊?他们前一段时间不是在奉京城的吗?”那人继续道。
“李贤兄,他们有没有说那个小公子什么打扮,长什么样?”寂开泰略显着急地问道着。
前些天,他从药宗谷收到来信时,听自家儿子说起了,小欢他们在往游历的途中,扬起了医仙之名。他们还被邀请参加太后娘娘的寿宴。
“他们说那小公子身穿米蓝色衣裳,脸容略显黄暗,却俊逸非常。年龄大约十七八岁。”李度续边回想着自己听闻的消息,边说对寂开泰说道着。
平缓的山地中,阳光正浓烈。不过,它的这些浓烈都被那一片片数不清的绿色叶子吸收着,只留下点点闪烁的光落在地上,落在那树林底下的三人身上。
宫越听闻,这位老前辈姓寂的时候,他的心中不由的涌起了一些惊浪。他在想,“这位,不会是阿寂她的爷爷吧?”
此刻,宫越的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好像,自己自从知道阿寂的女儿家身份之后,还没问过她的名字,也没问过她同寂欢兄的关系。
虽然,自己心中有阿寂同寂兄是亲兄妹,这样的猜测。可,自己好像习惯了喊心中的人儿“阿寂”,而没在意过还有真实的名字一说。
此时,他听着眼前这两位同龄的老前辈,在兴悦地说着,和开县里为百姓施诊治的阿寂。宫越才猜想,或许,刚刚那位想要自己当他孙女婿的老前辈,是阿寂的爷爷。
“寂雪融?”宫越在自己的心里轻轻地呢喃着这个名字,他的嘴角却好像笑开了花。
“嗯,听贤兄你的描述,那个小公子,多半是我家小……”他看了一下宫越那张扬着笑容的脸,接着才把后面的名字补全道,“雪融。”
听闻,宫越嘴角的弧度不由的拉大了三分。他暗道,“阿寂……寂需融……雪融。”
这时,那位李度续才发现,自己这位老朋友身边站了一个长相如此出色的年轻公子。他略惊讶地问着:“贤弟,这位是……”
“晚辈姓宫,名越。见过两位前辈。”宫越拱手行礼道。
李度续更惊讶地道:“是里亲王家的宫越小王子?今天来到和开县巡视的巡视都将?”
“是我。”宫越半含笑地回应着。
这时,寂开泰也听出了宫越的话语之意,他看着这张含笑惑人的脸,道:“阿越小子,你刚刚说的,遇见了的,不会是我家雪融吧?”
“正是呢,爷爷。”宫越喜悦地改口道。
“咳,咳。”寂开泰听闻,他不由被惊得轻咳了两下。“这……那……”
宫越连忙走过去,轻拍着寂开泰的背,边为他顺气,边道:“爷爷,这下正好呢。您想要的孙女婿……”
“我家小欢知道,你知道雪融的身份?”宫越还没说完的时候,寂开泰便接话过来问着。
他清楚,自己家的雪融和顾家的轻辞,她们此行游历都是以男子的装扮出现的。故而,一般人都不会看出她们两人的女子身份。
还有,若是自家的孙儿知道,两位妹妹的身份被宫越这样一个年轻公子知晓的话,他是不会放心,他们三人分别随三个巡视队同行的。
“寂兄,他……大略不知道。”宫越有些迟疑地道着。
这时,李度续问道:“寂贤弟,他……”
“李前辈,我是爷爷家的孙女婿。”宫越愉悦地接话道。
李度续听闻,他不由的有些惊讶。不过,更让他惊讶的是,自己这位老朋友还轻点着头附和着。
他知道,这位贤弟家的那个孙女儿,从小就被寂家一众人宠在了心尖上。
他也知道,目前为止寂家那个唯一小女娃,从小就天资聪颖,无论是医术还是武力,她都出类拔萃。
宫越见到寂开泰承认自己的孙女婿身份,他不由的很是喜悦。他问道:“爷爷,您们住在哪里?我和阿寂今天来看您们?”
寂开泰知道,自己孙女儿今天在街市的医馆施诊治,应该会耗费不少精力。于是,他便道:“不用了,我等会儿便同她祖母进县城,你们忙完之后,来……”
“悦安客栈。”李度续接话道。“我们今天去县里的时候,便在那里定好了客房。刚刚我来找寂贤弟,就打算说这件事情。”
“嗯,那到时就来悦安客栈吧。”寂开泰含笑地接话,说道着。
宫越轻点了一下头,含笑地回应道:“好。”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何虎的声音,“巡视都将,我们巡视好了,要回县里去吗?”
“好,马上就回去。”宫越回应道。接着,他便打算对寂开泰和李度续道一句,“我先送您们回去。”
不过,寂开泰的话语却先出了口,他道:“阿越小子,你先回去忙吧。到时悦安客栈再见。”他说着便邀他的好友一道往他们的木屋走回去了。
“好的,爷爷慢走,李前辈慢走。”宫越愉悦地回应着。他看见那两位笑谈而去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的时候,他便提气飞掠回巡视队友以及县守府官吏,他们所在的地方。
燕图,护安城。
“哈,哈,哈。太好了。”洪域拿着手中的公文,开怀不已。
屋子里响起了愉悦的洪亮的声音,这声音隐隐地往练兵场上传去着。
“远之兄,你可知,洪域兄何事笑得如此开怀?”杜方甲听闻那处寻常商议军事的屋子传来的声音时,他不由的侧过头往陆远之看去。
他们两人刚刚巡视并指导完,来练兵场,、参加训练的一众将士。此刻,他们正顶着烈日并肩往处理事务的屋子回去着。
陆远之轻摇了一下头,道:“方甲兄,不着急。洪域兄待会儿便会兴悦地告知于我们两。”
杜方甲听闻,他想了一下那位洪域兄的性子,便也不由轻点着头附和着。
他们前面有几个将士也在议说着此事。“不知,我们的洪域将军,何事这样开怀呢?”
“不清楚呢,不过,应该是同我们的将士训练有关。”其中一个将士回应着。
他知道,这里的几位将军,他们都是一心扑在训练以及边疆的防护之上的。此刻,能让那位洪域将军如此开怀的事情,除了跟这些相关外,是不用作它想的。
其余的将士听闻,他们不由的也含笑地轻点着头,附和着。
“陆将军,杜将军。”他们看见陆远之和杜方甲时,他们一同行礼问候着。
“嗯。”陆远之和杜方甲一同轻点了一下头,回应着。他们神情略显俨然,一如训练场上对将士训练时的样子。不过,此刻这样的神情却浅含着半分笑意,这让几位将士觉得格外的亲切。
“远之兄,方甲兄。你们回来啦。朝廷来公文,宫越小王子和陆中将,还有三皇子他们准备来我们这呐。”
刚刚,洪域确实是太高兴了,他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都不能使他心中的兴悦消散些许。
于是,他便拿着那些公文往屋外走去,准备同自己的边疆同僚兼好友,陆远之和杜方甲分享一番。
这不,他才踏出屋子,便看见了往屋子走回来的两人。
“是吗?我来看看。”杜方甲听闻,他快步地往洪域处走去。
陆远之见状,他只无奈地含笑一番,继续照着原来的步子往前走去。
陆远之和杜方甲,他们刚刚遇见的那几个将士,他们听闻这个消息,也是兴悦不由。他们这些边疆之人,早就对那位从小就惊艳燕图的宫越小王子,景仰不已。
他们之前暗暗听闻,杜方甲将军和洪域将军,准备请宫越小王子以及陆远之将军家的陆长空来边疆指导将士们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满怀兴悦地期盼着。
“走,我们快些去告诉其他人这个好消息吧。”其中一个将士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看见还沉浸在喜悦中不能回过神来的将士兼好友,他便出声喊道着。
于是,其余的将士便一同回神,愉悦地附和着,“对,我们快些去同他们分享这个消息。”他们边说,边往前快步走去。
屋子中,杜方甲和陆远之都看过了那份公文的时候,他们便一同坐在寻常那张方桌子上,兴悦地聊着。
当然,屋子里三位将军都是兴悦,连那位陆远之,此刻也兴悦得笑容频频显于脸上。他知道,这次来边疆的人,有自己的儿子陆长空。
虽然,他之前并不怎么喜欢夸赞,自己那个从小就很出色的儿子。每每好友兼同僚他们对陆长空夸赞的时候,陆远之都是谦虚地回应的。
但,不知何时,护安城以及边疆的一众将士,他们知道,宫越小王子以及奉京三奇其余的人,或会来边疆同他们一道的时候,他们的士气就格外的高涨。
寻常训练,他们本来已经尽了十分之力的。可是,自从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他们生生把自己的努力超极限地提到了十一分。
洪域曾好奇地问过这些这样卖力训练的将士,“为何?”的时候,他们都满脸喜悦地回应:“咱们可要让宫越小王子看见,平凡如我们,也在自己的职责上,不舍地求进着。一如宫越小王子们,早就为我们树立的榜样那样。”
“若是,宫越小王子他们巡视完燕图,时间估计要到十一月中呢。”洪域边替陆远之和杜方甲他们续倒着茶,边说着自己对那几位将要来这里的人的时间推测。
杜方甲边喝茶边笑说着:“怎么?洪域兄这会儿更显着急了?”
“哈,哈。不着急,不着急。他们来就好,什么时候到都好。”洪域收起了自己脸上刚刚显露的着急期盼的神色,换上一副寻常的神色回应着。
这时,陆远之眼眸半眯地说道着:“两位将军,你们有没有发现?对面的齐泽,他们最近练兵练得有些频繁?”
他最近到边疆巡视的时候,发现这样的现象。他还特意多去巡视了好几遍,得出的看法还如旧。
今天,他趁着洪域和杜方甲,他们这两位将军都在的时候,便说出着自己的巡视结果。
洪域和杜方甲,听闻陆远之称呼自己这个称呼时,他们不由的立马正色端坐了起来。
洪域开口道:“陆将军,可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吗?我这些天去巡视,好像,看见齐泽有一些将士精神面貌特别昂扬,其余的还同寻常时候一样。”
杜方甲也认同地轻点了一下头,附和道:“我巡视的时候,看见的也同洪将军一样。”
“陆将军,你说……会不会……”洪域接着道。他的话语不曾完整,可是,陆远之和杜方甲,他们两人都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陆远之轻摇了一下头,他回应道:“现在不好猜测。不过,我们不得不防。”
“陆将军言之有理。”杜方甲轻点了一下头,应和着。他的神色不由的俨然了几分,几乎同他在训练将士时的一样。
“两位将军,说得是。正好,我们也借着宫越小王子他们往边疆来,将士们士气大增的时候,加强我们的训练以及巡视。”洪域半带笑地说道着。
陆远之听闻,他轻点了一下头,回应着:“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杜方甲也附和地点着头。
陆远之他们想起了,刚刚洪域拿着公文兴悦地往屋外走,他所说的信息被那几位将士都听闻。故而,他们此刻不担心,宫越小王子他们将要来的消息,传不到一众将士的耳中。
这一屋,那几幅被挂在墙上的地理图,它们在凝视着这几位神情俨然的将军。屋里的气息是寂静与兴悦同在。寂静是因为谨慎,兴悦是因为信心与信念。
不过,此刻被表现出来的屋里的气氛却是安静,如深潭中的潭水般,自然的安静。
和开县,安和医馆,寂雪融依旧在忙碌着为百姓看诊。
本来,张闻县守早就让各个医馆的馆长,把他们医馆需要诊治的疑难的病患,都往安和医馆聚集好。等医仙公子一到便开始亲自为他们诊治。
刚开始时,这些诊治,也确实如张闻县守所预料的那样进行着。可是,等寂雪融为那些需要诊治的疑难病患诊治好的时候,街市上有很多闻讯而来的寻常病患,他们询问是否也可以为他们诊治一番?
于是,寂雪融看见那一双双希冀的眼神时,她便欣然应许着。于是,她在这个同安医馆又开始继续的看诊。
幸而,寂雪融在奉京城里特意整理的药方都用得上。她先是把药方各写了一份,然后便交由医馆里其他的医士他们帮忙抄写。
为这些百姓诊治完的时候,寂雪融只需对那些医士说用第几份药方,剂量多少,便可以完成一个百姓的看诊。
医士们在抄录药方的时候,本就对这些开得巧妙的药方赞叹不已。等她这样开始新一轮的会诊时,他们更是激动不已。
他们这些有幸抄录药方的人,都各自并排坐在那位医仙公子的一旁,他们边抄录边等候需要来自己这儿领药方的人。
他们把抄录好的药方,按着医仙公子所说的剂量写上之后,便把它交给刚刚被诊治好的人。医馆里的人,无论是医士,还是百姓,又或者是县守府里张闻等人,他们都对这样的诊治方式很是震惊。
不过,他们想起了,奉京城里传出来的,三位医仙公子共同于仁康医馆施治的场景,他们便很快也就接受了这样震惊了。
他们心中暗道,“哈,哈。没想到,在我们和开县,也能一睹医仙公子这样的施治风采呐。”
不过,张闻县守越往后看,他越感觉过意不去。他看着已经过了午膳时间,而那位医仙小公子却半丝不曾离开看诊的案桌,喝过一口水的时候,他便不由的有些不安。
好几次,他都想出口问一问,这位为百姓认真看诊的医仙公子,是否需要休息一会儿?喝点水?
可是,他看着那些满眼兴悦又希冀的百姓,还有那个身穿米蓝色衣袍的小公子,专注看诊的神情,仿佛不可打扰的样子。好几次,到了张闻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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