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
“难道不是吗?”苏音尖声大叫:“商陆毁掉了你,还想要毁掉伯程!孟繁星,伯程不过是喜欢你,他又做错了什么?”
苏音的指责让她心里难受的发慌。
“还是你现在已经动摇了?你重新对商陆动心,所以现在不管宁伯程的死活了?是吗?”她摇晃着孟繁星的肩膀,大声的质问。
“不是……”
苏音哈哈的笑:“不是?你问问自己,你真的不是这样想的?”
她抬手狠狠地一巴掌朝着孟繁星脸上打过去。
黄姨没有拦下。
但是柏夏正好进来,正好听到响亮的巴掌声,登时,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意,他迈步上前直接握紧了苏音的手,也不顾及苏音是个女人,直接将她甩出去。
苏音滚在沙发上。
柏夏直接挡在了孟繁星的面前,指着苏音吼:“你再动繁星试试?”
苏音撑着身体坐在沙发上,缓缓地站起来,瞧着柏夏,再看着捂着脸的孟繁星。
她咯咯的笑起来。
“你笑什么?”
苏音抬着手指着孟繁星,冷静下来问:
“为什么你就是那样好运气?你身边还团团绕绕这么多男人,没了商陆,还有一个柏夏了来保护你……”
“孟繁星,宁伯程到底是喜欢你什么?你到底有什么好?你明明已经结婚、嫁人,还有孩子,为什么宁伯程就是喜欢你,不喜欢我?”
“苏音,对不起……”想到那天在宁家看到的一切。
孟繁星的心里就满是内疚:“我……不知道你喜欢伯程,我……”
“够了,你是在我面前炫耀什么?”苏音厉声尖叫,打断了孟繁星的话:“孟繁星,你明明说过你不会跟伯程有什么,可是你又做了什么?”
“孟繁星,叶希阳说的没有错,你就是个扫把星!你为什么要破坏别人的幸福?要是没有你,我跟伯程在香城会很好……”她指着孟繁星的鼻头,大叫。
柏夏已经看不下去。
他锐利的眼神看着苏音。
柏夏一向都很喜欢女孩子,他家里几乎都是男孩,没有女孩,所以从小到大他对女孩子都尤其的宠爱。
但是,此时柏夏也终于无法忍耐。
他指着苏音问:“你凭什么站在这里质问繁星?你喜欢宁伯程,可是宁伯程接受过你吗?”
“……”
“那只是你单相思的想法而已,你甚至连自己的喜欢都不敢去告诉宁伯程!”柏夏冷凝声音道。
“好了,柏夏你别说了……”
孟繁星阻止。
柏夏将她拉到一边,反问:“繁星,你还在为她说话?你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吗?”
“……”苏音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什么意思?”
柏夏审视着苏音看,他冷冷的勾着一抹冷笑:“这得问问你的好朋友,苏音,到底背着你都做过些什么了。”
孟繁星瞧着苏音,只发现她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柏夏冷锐的声音瞬间传来:“孟繁星,上次你在酒店被人下药,你以为你的好朋友做了什么?她知道有人想害你,故意将你的戒指盒拿走,明明看到你被商陆带走,她明明可以挺身出来将你带走,为什么她无动于衷?"
“但是第二天,她却带着宁伯程出现在酒店门口。你以为这些都是巧合?”
之前孟繁星没有怀疑过,只以为这些是商陆做的,可是仔细回忆起细节,有太多她忽略掉的东西了。
她摇头:“这不可能……”
“你又以为宁伯程真的是什么好人?”柏夏冷声问她:“你没想过,宁伯程为什么五年前会突然间出现在你的身边,刚好在你和商陆离婚的时候,宁伯程又像是一个天神一样的降临到你身边。还有,你以为你跟商陆在酒店里的照片又是谁给的?”
宁伯程也是故意抓住了这个机会,让孟繁星到了你的身边。
“繁星。”
柏夏本身不想把这些残忍的事情告诉她,但是,他实在是忍不住。
“商陆一直都想保护你,可是,我不能看着商陆这样被一直误会下去。”
“五年前,商陆是伤害了你,但是,当时你被黑蛇抓走,黑蛇差点儿拿掉你肚子里的孩子,让你们差点殒命那一次,是宁伯程授意。如果不是那次意外,你母亲不会断了双腿。”
"……”
“你和响响被人抓走,差点被淹死那一次你以为又是谁做的?”
“你胡说……”孟繁星满是不可置信。
那时候宁伯程一直都陪着他们,他怎么会是伤害自己的人?
俊俏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不断地摇头,“柏夏你别说了,这不可能!”
“你以为这些事情是谁说的?”柏夏也怒不可言:“这些都是黑蛇自己亲自交代的,是宁伯程自己主导了这一切。他本想害死你和孩子,再给商陆最后重重的一击,可惜你的母亲救了你们。”
“……”
柏夏扶着她的肩膀,继续说:“你一直都没有怀疑过宁伯程对你的用心,繁星。”
也对,宁伯程蛰伏了五年,谁又有这样好的耐心?
“你母亲重伤之后醒过来便精神不稳定,但是经过治疗你的母亲已经好了很多,可后来为什么会突然间又性情大变?你想过吗?”柏夏问。
妈妈生病后,都是宁伯程在料理。
因为他是医生,所以宁伯程说什么,她都信什么。
“你的母亲本身就有些心脏不好,这是事实。但是,让你母亲突然间死亡的原因不是因为商陆。”柏夏道:“那天我也在现场,商陆没有做什么。你母亲动手打了他,但是商陆都没有还手,是你的母亲一直都在谩骂着他。”
“我们后来调查过了,是宁伯程在你母亲的药里面做了手脚,她吃的药,能够让你母亲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让她变得焦躁不安。这才是导致你的母亲忽然间心脏病发作,猝死的真正原因!”
“……”
“他所坐的一切,都是为了拆散你跟商陆,不让你们在一起,只要让商陆痛苦了,他就会开心,满足。”
孟繁星抱着自己的头,一下子跌坐在了沙发上。
她闭着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的时候,孟繁星摇头用力的摇了摇,沉声说:“不会的……柏夏,你是在说谎骗我,这怎么会是他做的……”
宁伯程?
那个总是对自己淡淡笑着的宁伯程,是凶手?孟繁星无论如何都不敢置信,这会是真相。
“柏夏,为了给商陆脱罪,你还能够编出来什么谎话?”苏音也听不下去。
“我编谎话?”柏夏扯了扯嘴角,讽刺的笑:“我不是编剧,你觉得我想象力这样丰富能够编出来这样的谎话吗?”
柏夏的声音冷冷的:“事实的真相就是如此!”
他垂着眼眸瞧着孟繁星,继续说:“繁星,这些事情我本不想告诉你,可是我现在不得不跟你说清楚,说明白。至于宁伯程的事情,你要不要在去管,这都是你的事情。”
柏夏见到她这样子,也给她时间去冷静。
不过走之前他把苏音从颐园里带出去,上车之前,柏夏指着苏音恶狠狠的说:“以后,你离着繁星远一点!你若是再敢伤害繁星,我不会放过你!”
苏音只以为宁伯程是因为孟繁星才会这样做。
但是,她完完全全不知道,宁伯程在背后竟然还做了那么多事情。
她一度觉得柏夏是在撒谎骗人。
可柏夏的样子认真,不像是在撒谎骗人的样子。
她暴躁的抓着自己的头,抱着手臂站在颐园门口等。
孟繁星很累,真的很累。
在医院里她每天几乎都睡不着,脑袋里很疼,现在从柏夏的口里知道了那些秘密后,她觉得自己脑袋里更加疼了,疼的好似要炸开一般。
孟繁星抱着膝盖像是一头可怜的宠物坐在沙发上。
曾经她以为最好的朋友,为了暗恋的人,能够一步步的将她推到风尖浪口。甚至看她深陷囹圄,也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不会对她伸出援手。
而她曾经以为会共同度过一生的男人,竟然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步一步的推着自己跳进深渊。
孟繁星不肯相信。
她从沙发上跳下去便直接去了看守所。
出颐园的时候。
孟繁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苏音。
不知道在门口站立多久了,苏音浑身冷的发抖,连牙齿都在发抖。
“繁星,我知道宁伯程做了许多错事……但是,你去跟商家求求情好不好?我会带宁伯程走,离开这里,我们以后都不会回来了,行不行?”
她目光冷淡的看着苏音,抬手将她的手拿开,弯腰坐进车内。
看守所内。
宁伯程穿着黄色的衣服坐在她的对面,孟繁星握紧拳头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坐在桌子对面的男人看着她,便浅浅的勾着一抹笑容来,显得很是随意,清冷。
“你来了。”宁伯程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似的。
孟繁星的睫毛颤抖,没有吭声。
宁伯程却是先问了:“商陆呢?死了吗?”
他问的风轻云淡,就像是在简单的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般。
这样冷漠的宁伯程,跟那个温润的医生形象完完全全不同。
孟繁星摇摇头,她沉沉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双眸的时候,眼睛里依然清明无比。
“商陆还没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