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龙看到大部队撤了回来松了口气,他一眼就看到了走在队伍前面的仲国强,“仲师长——”
仲国强心情大好,擂了马如龙一拳大笑道:“哈哈,老马,等过江之后咱们要好好喝几杯,你升了旅长还没顾上跟你贺喜。【无弹窗.】”以前二人身份地位悬殊不小,所以也没有什么交往,如今马如龙也是堂堂的少将旅长了,仲国强知道马如龙这个独立旅长在邓铭文心目中的位置并不比自己差,所以,他存了结交之心。
马如龙随着官职的提升也开了窍,知道身在官场也不能一味地我行我素,人情交往是避免不了的,所以也陪着笑脸道:“好,好,我一定请客。”
二人寒暄了几句,仲国强一看没有发现邓铭文就问道:“老马,司令呢?”
“司令担心已经渡过江的那些乱兵散了,急着去为教导军挑兵选将去了。”
“哎哟,那我也先过江了,二师也需要补充一些兵员。”他担心已经渡江的一师师长赵天涯会把好兵都挑走了。
马如龙不用担心这个,他知道邓铭文一定会把最好的兵留给独立旅,因为在独立旅成立之初邓铭文就说过要把独立旅打造成雷霆突击队一样的队伍,所以肯定会把最好的并留给独立旅。
除了二师,已经撤回来的还有化装成日军的一师队伍,原来一师留下来参加最后作战的部队一共分成了四支行动队,每支队伍八百到一千人。马如龙细心地询问撤回来的一师四支行动队是不是全部撤回来了,但是,发现只有三支行动队回来了,还有一支没有按时返回。
这时,城中仍有激烈的枪声传来。马如龙知道最后一支行动队肯定是被日军缠上了,他不由得有些着急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去城里接应,从感情上说,都是自己的弟兄不能够见死不救。不过,他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仲师长他们还没安全撤离,自己的职责是把守挹江门,如果自己擅离职守被日军趁机夺了挹江门那可就酿成大祸了,不但救不了人反而要赔上自己的这些弟兄。想到这里。终于放弃了前去相救的念头。
马如龙拿出块表看了看,决定再更半个钟头,半个钟头后不管那支队伍是否撤回来他都要撤退了,他得为自己的这些弟兄负责。如果是在以前马如龙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回城救人,随着官职越来越大。责任大了,顾虑也多了。他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祷最后一支行动队能够及时脱险归来。
枪声越来越激烈。不过似乎枪声也越来越近了,大概是剩下的那支行动队正在向这边撤退,果然,没有多久,一支“日军”边打边往这边跑,后面有军队紧追不舍。马如龙急忙拿起望远镜望过去,前面的果然是化妆的一师弟兄,后面追赶的是真正的日军。
他放下望远镜顺手抽出了手枪,“兄弟们。准备战斗。”他心中竟然隐隐有些兴奋,南京保卫战期间他在江北招兵收集船只没有捞到打仗的机会,手早就痒痒的了,现在终于有机会狠狠揍***日本鬼子了。
挹江门口朝城里的方向已经修了临时的工事,独立旅的弟兄们早就做好了战斗准备。
一师的弟兄们,不断有人倒下。
马如龙看追击的日军越来越近了,高叫了一声:“开火——”同时,他先挥手一枪,击毙了日军中那名举刀的日军军官。
工事后面的独立旅的弟兄们也跟着开枪了,轻重武器一齐开火,冲在前面的日军一下子如谷个似的倒了一片,这时,大街两边早已经空无一人的房屋里也突然有密集的子弹射出来,日军顿时大乱,刚刚吃足了苦头的日军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立刻一窝蜂后退。
剩下的一师的弟兄们趁机冲到了挹江门边,千把人的行动队已经不足五百人了。
“一师的兄弟们,你们快撤,这里就交给我们独立旅了。”马如龙看着一师的弟兄已经撤出了挹江门,他突然残忍地一笑,“兄弟们,吹号,撤军。”
吹号不但是撤军的信号,更是动手的信号,号声响过没有多久,这条大街上突然连续响起了爆炸声,这是事先埋好的的连环地雷阵,关键的时候用来阻敌杀敌的,这条街上、连同周围的几条街上都在昨天晚上被埋上了地雷和手榴弹,基本上五尺远就埋上一颗,引线连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地雷大阵,反正**撤退时留下了不少的枪支弹药,能爆炸的全埋在地下了,挖不动的干脆就掩藏在街边的垃圾堆里,
追过来的这股日军都拥挤在这一条街上,所以在连续不断的爆炸声中死伤惨重,连日军的一名大佐也被炸断了一条腿。
这一次爆炸让邓铭文霹雳将军的威名更是传遍天下,以至于后来日军遇到邓铭文的部队就胆战心惊,心里留下了阴影。当然,这是后话。
且说,马如龙趁机率领队伍撤出了挹江门,没走多远,身后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挹江门城楼虽然没有完全坍塌,但是,城门完全被碎砖破瓦堵塞了。日军想要疏通肯定需要一段时间,这就为断后部队的撤离赢得了时间,这是赵翰青制订的撤退计划中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一环。
马如龙率领手下的弟兄赶到江边时,仲师长一行已经乘坐的船只已经到了江心,众人急忙登上江边剩下的船只。
一位皓首苍颜却已经精神矍铄的老船工道:“阿弥陀佛,马长官,你们终于回来了。”这位老船工的脸上露出了真心实意的欢喜,不仅仅是因为马如龙还欠着他一半的工钱,而是他看出来了这支队伍跟别的队伍不一样,不但不欺负老百姓,还真心打鬼子,只要打鬼子咱就拥护,就是不给工钱咱也愿意划船。
马如龙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一笑道:“杜大爷,开船。”
“好哩。”老船工杜大爷扯开嗓子吼了一声:“开船喽——”
众船工一起动手划大浆,数十只大船一齐向江中驶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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