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找到杨杨来见我,我就给你解了诅咒;若是我发现你说了谎,哼,那个诅咒可是恶鬼道那边传出来的,在这人间道,谁也解不了,你就等死吧。”老程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就消失了。
我就发现自己回到了伯父家的客厅中。
这里正闹得不可开交,慕高轩正被批的摸不着头脑,他委屈的嚷道:“乌雅,我真的没骗你,我真的招成功了,最近死的那几个人我就是说了说而已,都是那鬼抢着去杀的人。”
伯母怒道:“那为什么在这里招不出来?”
“我也不知道,兴许他正在睡觉,这会儿不想出来。以前真么出过这样的事。”
这老头也真是个人才,若不是他瞎胡捣鼓,老程也不会从恶鬼道回来。现在出来了就是一大祸害,看那样子,一般人是对付不了,比那个红衣鬼厉害多了。
我对老程的话半信半疑,他说我打了个电话导致他触电身亡的,可是给他电话也是他要求的,难道你自己就没有责任?他的本职工作就是及时给轧机送辊子,而不是去搞什么电焊,按说对于这事我也应该没有什么内疚的,就是知道了后心里很不舒服。
左秋明和田德庸一脸愤愤的就要抄家伙除魔卫道,估计若不是伯母在场,就已经打起来了。最后还是伯母一脸气愤的把慕高轩赶走了,左、田二人也随之而去。
我对伯母说:“这个慕高轩虽然是西宗的,但是看起来也没那么坏。”
伯母叹气说:“是啊,所以我跟他关系也算不错。他这人就是死脑筋,整天钻研那些故旧典籍,留在西宗我怀疑还是他老婆拖累的。”
我本来还想听听故事的,顺便讲讲老程的事,可是伯母像是累了,直接回她房间了。
英姐满面笑容的依偎过来,我却感觉到了危险,果然她皮笑肉不笑的开始审问:“和你看电影的女同学漂亮不?”
我赶紧说:“就一般人吧,而且学习不好。”
“看的什么电影?”
“是个动画片,好像叫冰雪什么什么的。”
“冰雪奇缘吧?”
“对头,姐姐你真英明,就是这个。”
英姐一捋长发,身姿妖娆的把脸靠近我,说:“还是个爱情片呢,其实呢,我也不是很在意这个,而且我也不太好吃醋。”
“我告诉你一个故事吧。我上大一的时候,曾经谈过一个男朋友,他后来踹了我跟别的女生好上了,你猜我怎么做的?”
我洗耳恭听。
“我只是拿了一个巨大的棍子,趁他睡觉的一下打断了他的胳膊!”
我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双臂隐隐的作痛,这个醋吃的不是一般的大啊。
然后她甩给我一个微笑的飞吻走近了自己的房间。
尽管受到了威胁,我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幸福和兴奋。
阿竹问我:“人谈恋爱的时候,是不是都有这种独占的心理?”
“是啊,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就像我姐这样,看到我跟别的女孩子出去看电影,她就嫉妒。”
“什么是嫉妒?”
“就是……怎么说呢,你最喜欢的东西,被别人分享了,或者是被别人抢走了,那时候会有的感觉,就是嫉妒。”
“唔,如果你离开我,我会很难过。但是我不知道嫉妒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很好奇阿竹为什么今天晚上会说这么多的话,不过这样很好,比以前多了许多人情味。
发了一会儿呆,我给田德庸打电话:“老田,怎么样了?你们没打起来吧?”
“打起来了,我被虐惨了。那老头真是变态,乱七八糟什么都会。”
“左师叔呢?要不要我去接你?”
“追下去了。好,你来接我吧。在城北靠近山的公路上。”
我赶紧的出去接应他,出门打了个的,在城北找到了他。
田德庸还能走,说:“先不回去了,咱们聊聊天。”
我们就一边走一边聊,他说:“这个慕高轩真是个变态,明明是养鬼宗的人,可是打起架来佛宗的功夫也会,道宗的功夫也会,我竟然被他一把太极剑给打败了,这是丢了我茅山的脸。”
我说:“我觉得他也不算太坏吧,比那个剥人皮的老头不强多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犯下了案子就得管啊。”
我有些沉默,我转移话题说:“你这样其实还是小看他了,他真的从恶鬼道招来鬼了。真的,我见到了。”
“真的吗?”田德庸惊讶了,“什么样的?”
我就说了老程的事。
“人才!”田德庸一拍掌,说:“怪不得他种下的死气连我都看不到,原来是恶鬼道的高级货。你又为什么能看到?真是奇怪。”
他又说:“不过既然是这样的特例,就不用担心养鬼宗大规模召唤恶鬼道的鬼了。”
我嘱咐他:“回去帮我查查程小杨在哪儿打工,这个能做到吧?”
“行,我回去问问。”
送走了田德庸,我接到了一个不太想接的电话。
是孔婉婷打过来的,她不是应该在上晚自习吗?
“陈亢,我身体没事了,感觉好久都没这么精神了,谢谢你。”
“好,你没事就好,赶紧上课去吧。”
“还有件事,能不能约你出来见一见?”
还有事?我诧异了,不是都解决了吗?我皱起眉头说:“嗯,要紧吗?不太要紧的话以后说吧?”我是真不想让英姐拿起棍子来威胁我。
然后我通过电话也能感觉到她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去。
“那好吧。”
等我躺在床上的时候,回想起在电影院的时候,我抓住孔婉婷的手,那一瞬间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晚上做了一个蹊跷的梦,竟然梦到一个可怕的人做出掐人脖子的动作,而在很远的地方,程小杨则高高的飘在半空中,好像是正在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举起来,这梦让我一下子惊醒了过来,满头的大汗淋漓,睁开眼看看,天还没亮。
我住的这个书房是一个小卧室,只有一个一尺多宽的小窗户,冬天么,当然是关着的。外面似乎月光很亮,有光线透过纱窗和玻璃照进来。
看来我还是忘不了程小杨,我呆呆的看着窗户,回想在一起的时候,高兴或者悲伤的日子。
突然,那扇窗户似乎动了一点点。是幻觉吗?我一下子坐起来,仔细观察着那扇窗户。
又动了一下,我的心一下子绷紧了。
紧接着,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轻轻的,偷偷的推开了那扇窗户,我轻轻的叫:“阿竹,阿竹。”
“我在。”
我放下了心,在心里咒骂道,深更半夜的,他么的让我知道是谁在吓我,我非得弄死他。
眼皮上一凉,光线似乎亮了一点,我看到了。一双手正从窗户外伸进来推在窗户上,紧接着一个半透明的身子从这小小的窗子里慢慢挤进来。
小窗户外有防护栏,所以挤进来的绝对不是人。
房间里比外面还要黑,我强忍着叫喊的冲动,往墙边靠了靠,不明白这东西进来想干什么。
一个做小偷的鬼?
它进来之后就开始在房间里转,翻了翻床头柜,又翻了一阵子写字条,还看了看电脑桌,然后它竟然爬上床来。
然后我就听到咔吧咔吧的声音。
我承认被阿竹吓到了,我知道她把这只做小偷的鬼吃掉了,可是你也不用吃的这么响吧?还让我看到那黑影无声的挣扎的样子,这绝对是故意的!
“阿竹!”
“怎么了?”
“你存心的是吧?故意吓我是不是?干嘛吃的这么恶心?”
“嗯,哦,我这才发现,啊呜,这样吃比较好吃!美味不能浪费。”这家伙越来越情绪化了。
败给她了,我蒙上被子不去看,似乎能够听到她嘻嘻的笑。
第二天,我正在看书,田德庸给我打电话说了一件让我很意外又很愤怒的事:又有人死了。
为什么!我以为跟老程说了一阵话,他就不会再害人了,没想到还在继续!
但更让我吃惊的是,死的竟然是孔婉婷。
她到底是死了,难道从恶鬼道逛了一遭,老程的性情也变得这么阴暗了吗?为什么连这么一个小女孩也不放过?还是在向我展示他的能力,这是在威胁我?
我赶到的时候,孔婉婷已经停止了呼吸,她是在出来吃早饭的时候遇到了车祸,被一辆小轿车从身上压过去了,死状很惨。
警察用白布把她盖上,封锁了现场。田德庸过来问我:“有没有那种死气?”
我摇摇头,这次没有看到死气,难道真是一场普通的车祸?
但是吃饭的点,在学校周围没有哪辆车敢把速度开起来,都是在人群中慢慢的挪,就这样的速度也能撞死人?
田德庸介绍情况:“车主交代说,他每天都在这里经过,从来没出过事,本来今天精神挺好,可是开到这里就脑袋发蒙,车子失控了,就发生了事故。”
“我想见见那个车主,能见吗?”
“行,我也没见到呢。”
等见到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吃了一惊,这个人不仅是身上有死气,还有个脏东西正趴在他身上,正眼睁睁的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