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空调虽然已经开到了三档,可因为外面风雪过大的缘故,只能算是不冷,可高师傅的领子已经完全被汗水给浸透了,脖子上的青筋都跟着绷起了几根,可见他已经相当紧张了。??中文 w?w?w?.?8?18z?w1.?c8o8m?
这样不行,如果继续开下去肯定要出事,我拍了拍前方驾驶席的头枕“高师傅,这种能见度还是通知车队停下来吧,最起码也要在轮胎上绑条防滑链才可以继续前进,否则分分钟都有可能滑下山崖。”
他只是机械的摆了摆头,连脸都没有转“老弟,我也想啊,可是现在的情况是车内的通讯设备都被这满天的风雪给干扰了,无法和其它车辆通气,此处的山道又比较陡峭且处于上行阶段,咱们的车被前后夹在中间,如果冒然停车,恐怕会与后方的车辆生碰撞。”
“要是平地倒是无所谓,可在这种狭窄的山道上,满地都是雪花压出的印子,哪怕一点的刮蹭都有可能会使车辆失控跌入左侧的山崖中,到时可就真的完蛋了,所以只好硬着头皮跟下去了。”
赵清雅也表示试了对讲机等许多通讯方法,确实联系不上其它车上的人,只能继续以慢上行,好在这场风雪来的突然,地上的雪还没有结成冰,否则咱们可能早就做了空中飞人,现在就只有寄希望于这场雪赶紧停下或者转入平坦的路段才能脱困。
我心头一紧,看了下表,正是下午三点,车窗外却一点阳光也看不到,视线中除了飞舞的白色雪花就是一片阴霾景象,甚至连路边的山崖也看不见,如这种扑云盖日的气势,绝不是一时半会能停下来的。
再者时间一长,地上的积雪迟早会被前方的车辆压成坚冰,到时这些没有防滑链的车子肯定会一辆一辆的开下崖去,这简直就是在慢性死亡。
至于寄希望于行驶到平缓的路段,可能性更小,这山越上越高,道路只会越来越崎岖,那种愿望更是过于理想化了。
不行,光坐在这等死可不是本人的风格,李嫣然可还在江海等着我呢,咱可不能来个娇妻未娶身先死,现在最好是能想办法联系到各车的司机,让大家统一在一个时间点停住才是上策。
寻思了一阵,突然想起在主辅助系的真清符道中,有一种灵符名唤留影,这种符并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其主要的功效就是制造一个能持续数秒的影象。
元智师兄曾经开玩笑的说,别看这留影符最是没用,却是一件难得的装逼利器,因为其上的铭文简洁,对于画符者的功力又没什么要求,以至于许多道法低微的山野道士都依托着些符的功效成为了世人眼中所谓的道法大师。
试想在凡人眼中,突然现出一位身穿道袍,仙风道骨的道士当面嘱咐,之后又遁入虚空,恐怕比在他们面前演示些抓鬼除邪的法术更为震撼吧。
我当时听完也就是笑了一下,表面上还跟着元智一起将那些骗子鄙视了一番,不过暗中还是偷偷的拿来练了一遍,果然挺简单,一次就成功了,装逼利器还是要学一下的,以后说不定有机会用到。
现在想来,当时的那点小小的虚荣心还真的起了大作用,此符正适合现在的处境,只要在每辆车中按上一张,将要说的话录进去就行了。
既然有了方法,接下来就好办了,先要做的事就是将这留影符画出来。
从须弥袋中取出了十几张的干净的黄符,朱砂盒以及一根狼毫毛笔,东西齐了。
闭上眼运起清心诀,不出一会儿,灵台就恢复了清明,回想了一下画法,就拿起毛笔在朱砂中沾了沾,开始画了起来。
画符最难就是起笔,所出的灵符究竟能达到什么级别,全凭术者在起画时的精气神,不得不说我此刻的状态还真是不错,眼中只有灵符,手中的画笔自觉的跟着动了起来,周围的一切声音和影象仿佛都消失了……
十来分钟后,看着手中的那叠刚刚画好的留影符,大大的松了口气,总算是完成了。
抬起头才看到赵清雅正好奇的望着这边,看我动了才开口问道“你刚才是在画符吗?对了,看电视剧里,你们这些修道人士应该能用灵符影响天象是吧,这倒方便了,赶紧施法将这大雪给停了吧。”
我顿时一头黑线,回道“你当我是上清境中的灵宝天尊吗?一道符就能改变天象,就算是我师父那种级别的大能在此,怕是也要利用某些特殊的法器以及莫大的神通,配合阵法才能影响大气环流,达到改变天象的效果,也许若干年后我也会悟道,跨入那个境界,可现在还差的远呢。”
赵清雅一脸诧异“不对啊,在那大巫的墓中,明明看见你操控雷电来着,怎么现在反而不行了?”
我解释说那叫震雷符,原理是提前将一丝雷意储存在符纸之中,在需要时借助道法将其释放出来,其威力大小与周围环境中的水气以及离子密切相关,并不是真的实时操控天空中的雷电。
赵清雅的脸当时就掉了下来“哦,原来你也就这个水准啊,唉,那刚才还搞那么认真干嘛,反正也干不了啥。”
虽然这女人说话气人,不过我还是耐着性子将想好的法子解释了一遍,并嘱咐高师傅将车子开的稳些,我需要从车门中爬出去,将刚画的这些符送到每辆车上。
赵清雅眉头一皱,指着车窗外呼啸的风雪道“你疯了吗?外面风雪大成这个样子,以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这么直接爬上车顶,肯定是被风一卷就掉了下山崖去了,到时候功没立到,人倒是先没了,不行!我作为科考队的副总指挥,有义务保证每个人的安全,这个法子pass掉,你再想想,看有没有其它的方法。”
虽然她的语气还是像刚才那么冲,态度也很强硬,可是言语中还是有一丝关怀透了出来,心中莫名的暖了一下,我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没有刚才那么讨厌了,不过还是继续坚持自己的意见,因为现在根本没有比留影符更好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