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濠州城本是朱元璋起事的老窝,朱时陆原本是打算要好好看看的。但是到了近前,却有些诧异。城墙是夯土筑成,周长也就几里,墙高约三米,而且由于年久失修,一些地方已经破败。城内人口零落、商肆萧条,一派凋敝景象。
朱时陆见此,也就不想再做过多的停留。于是就打算找家大点的当铺当点东西,换点银子作为两人前去大都的盘缠。但是令朱时陆没想到的是,由于濠州城地方太小,两个人满城找来找去,却只在城里找到了一家当铺。
当前朱时陆能当的东西也就是手电、打火机、小镜子和机械表。不过在这个小地方,小镜子和机械表他还真不舍得当。因为他知道,历史上的此时,琉璃虽然早就有了,但是纯净的玻璃却还得等个几百年,更不要说是能照出人影的镜子了。而对于只能以燃香、漏壶、沙漏等计时的古代,这种计时精准的机械表更是个宝贝。
如此,朱时陆手里能当的也就是手电和打火机了。一时朱时陆拿出一个强光手电给店家展示了一下,看着店家和伙计那瞪大的双眼,朱时陆感觉肯定有戏。但是朱时陆是个实诚人,还是把这个手电使用寿命有限的话告诉了他们。店家闻此,惋惜不已,给的当金就很低。毕竟这么个小地方,大富大贵的人本就不多,谁会花一个大价钱去买这么一个使用时间有限的奢侈品。
同样,打火机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最后,实在没法,朱时陆只好拿出了那个黄金圆盘,把它当了。因为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黄金,任谁都识的,自然好商量。
由于这个东西关系到朱时陆是否还能穿越回去,所以朱时陆还想此物事后能够赎回,就故意提高了回赎的金额,对此店家自是乐意。经过反复商讨,双方约定,以白银作为当金,店家以黄金折合白银的七折给付,并约定当期两年,到时朱时陆可持当票以三倍当金回赎。如若两年后,朱时陆持此当票前来回赎此物时,店家已经卖出或者不能再提供,则应同样以三倍当金赔付于朱时陆。
经过这一番折腾,天色已经渐晚。见此,朱时陆拿着当得的白银又找了一家成衣店,给自己和徐达各自置办了几身行头,然后就找了一家店家安顿了下来。徐达自打记事以来,就再也没有穿过新衣服,一时看着这些新衣服,喜不自胜,顾不得吃饭,就叫店家准备了洗澡水,胡乱的洗了一下,就麻利的套上穿了起来。看着这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一身皮,徐达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才终于确定这不是梦,心里一时乐开了花,心道:“看来我徐达真是遇见贵人了,呵呵,说不定从此以后真就发达了呢!”
等徐达收拾一新下来,朱时陆饭也已经吃完。朱时陆看着徐达两边脸上的红色掌痕,讶然道:“兄弟,你这脸是怎么了?”
徐达听此,咧着嘴呵呵傻笑,摸着脸道:“大哥,我就怕这是做梦,所以就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子,呵呵,没想到还真疼。”
朱时陆笑道:“真二!这你也下的去手!”
徐达又嘿嘿傻问道:“大哥,真二是啥意思?”。
朱时陆强忍着笑认真说道:“讨人喜欢呗。然后,他吩咐店家给徐达备了餐,同时又吩咐店家给他准备些热水,对徐达道:“好了,兄弟,都近一天没进食了,你在这坐会儿吃点饭,哥先上去了。”
回到房间里,朱时陆见店家已经在房间里放了一个打满热水的大木桶,看着这个大号的木桶,朱时陆本想好好泡个澡放松一下,但是一时又犹豫了。因为即使在天朝,每次出差住店,不管是几星级的店,房间里的浴缸他可是从来不敢用的,更不要说在当今这没有用后杀菌消毒概念的元朝。看着这个不知被多少人用过的大木桶,他打消了泡澡的念头,他可不想一个仪表堂堂的大小伙子无缘无故中招,惹上什么花柳病之类的东东。想到这里,朱时陆吩咐店家又打了一盆开水,草草擦洗了一下了事。
朱时陆换上长袍,端详着身着长袍的自己,心里想象着他那一头的板寸再配上这样一身行头,真是无比的滑稽与别扭。
不过想到朱元璋最初也是一个和尚,估摸着也就这一副模样。这样想着,朱时陆就释然了。
第二天,两人早早的到集市买了两匹健马,稍事收拾,吃完早饭,就一路打听着向大都而去。此时的元廷早已内外交困,天灾不断。至正四年,黄河先决白茅堤,后决金堤。至正八年,黄河又决,而元廷耽于国库空虚,又怕民工聚集,容易生变,就一直未加治理,导致河泛区流民无数,生活困苦,饿殍遍野。朱时陆一路行来,看见灾民的悲惨境况,更坚定了起事铲除暴元的决心。
就这样,在路非止一日,两人终于到了大都。进的了城,一路走来,看见这各色人种,朱时陆目瞪口呆,简直有种又穿越回天朝的感觉。
路上的行人除了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的汉人、蒙人外,肤色较深的阿拉伯人、肤色较黑的印巴人以及白皮肤、高鼻梁的欧洲人也不在少数。这些人的衣着、发饰自然也是名目百出、花样繁多。看着这各色发饰衣着,朱时陆知道自己这加长版的板寸应该也不会引起太多的关注了。同时看着这些各色人等,朱时陆感觉自己好似离二十一世纪近了一些,心里对他们似乎还有了种亲近的感觉。
看着这些,朱时陆不由感慨万分,心道:“这大都的地位,就是天朝的帝都,也难以与之比拟。”无怪乎大师马可波罗都感叹:“世界诸城无能与比”。
两人一时找了一家客栈住了,头几天朱时陆带着徐达在城里细细逛了一下,对于如此近距离观察元朝都城的机会,朱时陆自是不能放过。
经过两天的观察,朱时陆才总算摸清了大都的格局。这大都城总共有十一座城门,东、南,西三面各三门,北面二门。城墙以黄土夯成,有十余米高。城内采用直线规划,所有街道走向笔直,经纬分明,相对的城门之间都有大道相通。这样的布局,在战时是极利于军队的指挥调配的。站在城墙上看,整个城市按四方形布置,如同一块棋盘。城中心设有中心台,上建中心阁。中心台南部是皇城。皇城外,南面和东南为官署区;北面积水潭一带是元代漕运终点,也是全城最繁华的商业区,临街建有大量商肆,是官贵游赏之地;在中心阁西面,为鼓楼、钟楼,附近一带也是繁华的商业区。至于官贵的府邸,也多分布在积水潭和金水河一带。城北则居民稀少、地势空旷。
自然,这城防的布局并不是朱时陆此来关注的重点,尽可能多的了解朝廷的状况,运用自己得窥历史先机的优势,伺机结识一些人为自己所用,才是他此来的主要目的。
因为从明史来看,朱元璋经过十几年的攻伐最终能够战胜群雄一统天下,也许是天命有归,运气在其中有很大的作用。有几次要不是老天眷顾,朱元璋早不是被元朝脱脱的大军所灭,就是陷于察罕帖木儿的算计,落得降也亡,不降也亡的窘境。
朱时陆可不敢担保自己也有这样的运气,所以他打算提前未雨绸缪,在历史不能按照既定轨迹运转的时候,自己也好拨乱反正,尽可能的还原历史的进程。
当然他也知道,元末这些不可多见的将才——脱脱、察罕帖木儿,也是历史运行不可或缺的人物,如果没有他们,刘福通的红巾军早就一支独大,也就没有他发展的机会了。自然,他心里清楚,在大多数时候,他还只能作为历史的旁观者,如若历史不逾越轨迹,只能让其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
到目前为止,历史和现实还是很吻合的,并没有因为朱时陆的到来有所改变。顺帝还是那个对军国大事无什兴趣,只是一个喜于躲在内宫,耽于淫乐,志于匠造的皇帝。
宰相也正是朱时陆熟知的那个脱脱--脱脱帖木儿,顺帝朝难得的贤相--一生致力于革除弊制,欲挽大厦之将倾。要不是顺帝自掘坟墓,听信宠臣哈麻哈士廉的谗言除掉了脱脱,大元哪至于如此快就覆亡了。而朱时陆要未雨绸缪,自然认识并取信于取代脱脱而代之的哈士廉是目前当为之事。而另一位可令顺帝有中兴之望的悍将察罕帖木儿,此时当还处于微末,至于现在所居何方,朱时陆更是难于得知了。
此时的哈士廉虽然仅是一个五品的中书郎中,但是作为一个屁民,朱时陆知道,在一个尊卑之分如此清楚的元朝,作为一个地位卑微又没有多少银两的汉人,想要认识这些达官贵人,单靠他自己,没有别人的引荐是不可能的。
朱时陆诗词歌赋读了不少,他自然知道古代的文人骚客、达官贵人最常干的事,最喜欢干的事是什么----“狎妓”。当然,他们的“狎妓”,比我们现在想象中的要高级得多,雅趣得多。他们大多要的不是肉欲,而是和这些琴棋书画了然于胸的才女的诗酒唱和、琴瑟相谐。因为这种相处可以激发他们的灵感,成为他们创作的源泉。
为了不无谓的浪费时间,朱时陆知道他只有去找这一类人——青楼女子,一个具有较高诗情才气,格调高雅脱俗的青楼女子,才能把他和这些达官显贵联系起来。
朱时陆和徐达经过多方打听,还真就找到了这么一个女子——红袖阁花魁紫蔷,也是整个大都秀坊的花魁。此女子能成为整个大都秀坊的花魁,自然不是浪得虚名。首先,此女子的容貌脱俗自是不必说,就是她的一副歌喉,也羡煞了世间无数女子。其次,此女子对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尤其在诗词上的造诣更是出众,就是现今世间的男子也很少能出其右者。
自然,作为大都秀坊的花魁,这身价就不是一般人能付得起的,而且就是付得起这身价,能不能见到她的人,却还得凭她的喜好。
如此,对朱时陆来说,兜里的这点银子,自是差的远了。但是对朱时陆来说,却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这个女子极其喜欢诗词唱和,每月的十五,她都会在红袖阁设下诗题举办诗会,有谁做的诗词可以打动她,就可以登堂入室,再单独和她相会。
朱时陆对自己的本领,自是清楚的很。对他来说,让他来填诗作词自不可能,可是让他按体抄袭别人的诗词,却是没有任何问题,除却唐诗宋词,就是明清时期的诗词,他肚子里也有的是存货。对于抄袭前辈大作的心里障碍,朱时陆倒是没有过多的犹豫。数年的特种兵经历,成就了朱时陆的性格。大丈夫立世,成大事何惧小节,抄了就是抄了,只要用途正当,就可心安理得。况且后世网文小说他看的不少,又有哪些男猪脚不是靠抄袭前人的大作起家?
无巧不成书!这时间也巧的很,第二天正好就是四月十五,又是一个大都花魁设题举办诗会的日子。自然,朱时陆是打算一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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