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越来越大,视线也变得极为模糊。
温度急剧下降,有零下几十度。纵然杨天启的不怕这些,但还是在两位向导的劝说下,又穿上一层防寒服。
“这雨下的太大了,我们现在已经进入昆布冰川的深处,这里处处都有危险,一旦发生雪崩,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一个向导气喘呼呼道。
尽管杨天启他们出手大方,但他们还是希望停止攀登、特别是在这梅雨的季节,引发冰雪崩的几率大大增加。
随着一行人的攀登,一座座奇形怪异的冰塔,出现在眼前。深达上千米的冰崖,更是不止一次看到。
冒着密集的雨点,众人一浅一深,走在厚厚的雪层上面。
“这里冰层的厚度有上千米,它们由上百万年下雪堆积而成,不过,却没有以前厚了”向导指着脚下的雪层道:“这里很容易发生雪崩,前一阵子,你们也知道,尼泊尔南坡发生巨大雪崩,死了十几个人……”。
听着向导的介绍,慧聪大师,峨眉掌门,以及武当众人,频频皱眉。即使他们有所准备,还是不免被眼前的情况吓倒了。
本以为,爬山对他们这些武林高手来说是一件极为轻松的事,却没想到并不是那么回事。
他们并没有像向导一样,带上氧气瓶、防护面具,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因为随着高度的增加,他们发现心脏的跳动频率明显加快,胸口发闷异常,最重要的是呼吸越来越困难。
其实他们这群人的举动,早已引起旁边两个向导的注意了。就是专业的登山队,也不敢如此拿生命来玩笑。但一路走来,这些老少,个个生龙活虎,攀登比一般的登山队快多了。这让两人大为不解。
“呼呼呼”起风了。本就刺骨的寒风,更加让人受不了。满天扬起的雪花,瞬间让众人头发雪白。
“下雪了!”一个门派弟子叫道。
方才还滂沱大雨,此刻突然扬起满天大雪。凌冽而又急劲的寒风,以一百九十公里的时速,吹得众人站不稳脚。年轻些弟子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呼呼呼”耳边呼啸。
忽然,“轰隆隆”排山倒海的沉闷声从远方传来,两名引路的向导,忽然面色大变。
不好!前方发生雪崩了!
一想到这里,两名向导脸色刷白。一名向导踮起脚尖,朝远处打量,忽然露出惊恐的表情:“快……快跑,雪崩来了!雪崩来了”。
众人齐刷刷望去,见状,脸色骇然。高大数十仗雪峰,掀起满天雪雾,呈排山倒海袭来。众人还没来得及做出任反应,身体瞬间像是玩具一样抛了起来,眨眼又消失在雪暴之中。
他们之前待得地方,此刻堆了三层高的积雪。
场面一时变得安静起来。
“嘭”的一声响,一个狼狈的身影,从雪层中,冲了出来。
“咳咳咳”杨天启狠狠吐出鼻子、嘴里的雪块。
快,实在太快了。
饶是杨天启作为修真之人,也被刚才那股排山倒海的雪崩景象吓住了。他第一次,感受大自然的威力如此之大。
就在刚才一瞬间,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袭来,还没做出任何反应便被掩埋在十几米深的雪层下。
要不是,他力大无比,恐怕也要葬身雪地。
“咳咳咳,阿弥陀佛,吓死老衲了”慧聪大师第三个,狼狈跳了出来。
“咳,这雪崩也太厉害了”
仿佛是说好似的,接二连三,有人从雪下爬了出来。半小时后,众人数了一下人数,不由面色大变。之前还是五十多人的团队,此刻只剩下三十几人。换句话说,有二十人失踪了。
失踪也就意味着死亡!
望着周围或白或潮红的众人,杨天启暗暗释放神识。然而一翻下来,杨天启内心不断摇头。
他搜索到的十几个人,全部命丧黄泉。正待他放弃搜索时,忽然一股断断续续呻吟传来,杨天启凝神感应,忽然撒起脚步。
“救……救命”
离杨天启上千米远,一处深达百米的雪坑,一人正在痛苦的呻吟。杨天启趴在边缘低头望去,殷红的鲜血极为醒目。
这个呻吟的人,正是之前两个向导之一。
救还是不救?杨天启犹豫不决。这深达上百米的雪坑,万一他逃脱不急,也有生命危险。
听着耳边轰隆隆的雪崩声音,看来别处也发生了大面积的雪崩。
地乙真人拉住杨天启道:“杨真人,要尽力而为啊,这么恶劣的环境,实属超出我们的想象,万一……”。
以前他们这些武林高手,总以为自己了不起,此刻看来,在大自然面前,狗屁都不是。
“救……命”就这耽误一小会,急劲暴雪,已经把向导掩埋了。
杨天启咬咬牙,决定还是救人要紧。毕竟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在眼前。纵然不能再外人面前施展飞行术,也要下去救人。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情况下,杨天启沿着雪崖,像只猴子一样,几个起落之间滑落下去。
杨天启先是检查了一下,发现这个向导,身体非常槽糕。全身多处骨折不说,而且严重失血,并伴随着肺水肿,呼吸不畅。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这人已经到生死的边缘。
他要不出手就这人,这人必死无疑。
望着怀中稚嫩的面孔,杨天启暗叹:“罢了,罢了,送佛送到西”。杨天启释放灵气游走一番,这人身体便好个七七八八。
等杨天启上来时,众人无不为杨天启捏了一把汗。要是在平常的地方,他们自认也能如此下去救人。但这里是海拔六千多米昆布冰川。氧气极为稀薄,寻常之人走上两步,便头晕眼花,四肢无力,何况这里的环境这么恶劣。
经历刚才雪崩之事,他们行李丢的一干二净,就连备用的氧气瓶也不知道丢哪去了。
脱力、寒冷、头晕、胸闷、呼吸困难等症状,渐渐侵袭每个人。
不大一会儿,向导悠悠醒了过来。
“快,快下山,马上要发生大的雪崩,快!快走!”向导挣扎起身,不管不顾,踉踉跄跄朝山下跑去。
然而就在消失众人视野中的几分钟后,忽然传来短暂而又沉闷的声音。杨天启面露苦色。这个向导还是死了。
冷冽的寒风,更加猛烈了。鹅毛般的大雪,打在身上猎猎作响。
“快,快点,大家加把劲”
“冰虫就在前面!”
“得到冰虫,修炼事半功倍”
一行全幅武装的人群出现在不远处,杨天启望去,愣了愣。因为里面有太多的熟悉面孔。特别是领头清一色的拂尘打扮,让他记忆犹新。
人群中的柳明君,恨恨看了杨天启一眼。上次武林大会,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而这“罪魁祸首,就是杨天启。摸了摸几个囊金牙,柳明君对杨天启的恨意无以加复。
为首的中年人,杨天启也认识,是拂尘派的门主,其阴沉看了杨天启一眼,又顿足一会,旋即笑着迎了上来。
“小子,见过地乙真人”柳门主恭敬道。
地乙真人见状,摆摆手笑道:“柳太虚最近可好?”。地乙真人所说的柳太虚,正是柳门主的曾祖父。作为仅次武当、峨眉、少林的武林大派,拂尘派没有一点底蕴是不可能的。
柳门主抖了抖拂尘:“家祖……”。
“哈哈哈,谁喊老子的名讳,一百多年了……”伴随着洪钟般的声音,一个老者像是脚底抹油一般,急速掠来。
老者打扮和拂尘派其他人一样,标准的拂尘搭臂。鹤发童颜,两侧的太阳穴鼓鼓,一看就是练家子。站在人群靠后的杨天启暗暗打量这个老头。
和地乙真人一样,这老者的体内所蕴含的能量和他不一样。其大部分存在于经脉和丹田之中。他杨天启本人,所修炼的能量大部分存在于细胞当中。
根据他的判断,这个老头的实力和地乙真人差不多。用他们自己的实力划分来说,属于归元六层的境地,也就相当于练气六层的实力。
方才一路前行,别看地乙真人等人表现的不堪,其实他们只是没有适应这种高原恶劣气候而已。
只是释放神识一会,杨天启就发现,地乙真人以及其玄子辈徒弟,已经开始适应周围环境了。
呼吸有规律减慢、代谢减慢,生理反应渐渐与周围环境适应。
“柳太虚,这么多年没见,说话的本领,丝毫不减退步啊”地乙真人抱拳笑道。
“哈哈,刁车子,承让,承让”柳太虚拂尘一料,周围斗落的雪花,瞬间弹射出去,留出三丈多宽的雪花真空。
刁车子?杨天启微微一愣,这才知道刁车子是地乙真人的名讳。
地乙真人见状,眼角微微一凝,随即笑道:“恭喜,太虚老弟,神丝仐大成啊”。
柳太虚,摆摆手道:“哪里,哪里,侥幸小成而已,侥幸小成而已,”。其表现是谦虚,但别人哪看不出其满脸自得之意。
一旁的杨天启暗暗撇嘴,什么神丝仐,不就是借助拂尘外放能量吗?要不是其拂尘是特殊金属打造,他估计其早就烧毁n个了。
正在杨天启暗暗悱恻时,地乙真人道:“来来来,太虚老弟,我给你介绍一位年轻俊杰,这位,杨天启,杨真人”。
杨天启上前一步,淡淡笑道:“你好,柳真人”。
柳太虚兀自一怔,旋即道:“你就是杨天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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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