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汧是真不想来趟浑水,但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不能让原汧改变自己的意愿,可钱能改变陆晓砚的意愿。当周星把两万块现金摆在咖啡厅桌子上的时候,陆晓砚平时一向自诩视金钱如粪土,但刚毕业不到一年又刚刚失业的他很快就去推起了磨。
先是信息,原汧还没回的时候开始打电话,电话接通后按周星的要求要带原汧去现场,原汧拒绝后挂断,然后再打,这次退一步,不要求今天解决,但今天得去一趟,至少得给人董事长一个面子,或者说给他一个面子。
原汧真想骂一顿陆晓砚,我用给你什么面子,要不是陆晓砚身上有她想要的东西,而且那个东西还对陆晓砚伤害极大,鬼才愿意陪着这么一个既不会制造浪漫,长得又不是彭于晏的吊丝浪费时间。
原汧还真怕陆晓砚这种刚出学校,要么狂妄要么自卑厉害的吊丝突然闹情绪,“追老娘的人塞满整个棉花胡同!”原汧扔掉手机,从宿舍抽屉里拿了块姨妈巾走向厕所。
一小时后,陆晓砚拉着原汧站在舜驰集团董事长面前,舜驰是耀华公馆的开发公司,虽然不是全国性的大地产公司,但从区域上来说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公司了。
“孙总好,我是陆晓砚,这是我朋友原汧,现在在戏剧——”面对气场强大不自觉汇报家门的陆晓砚被原汧拉了下,陆晓砚还有些好奇原汧拉自己干嘛,原汧翻了个白眼后,转头,对着舜驰的孙总:“孙总好,我是原汧。”落落大方,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毕竟是生意场上驰骋多年的人物,孙总一打量已看出两人的水准有多高,对着原汧说道:“原大师,之前多有怠慢,还请见谅!”
说完又超陆晓砚伸出手,“大家都是爷们,就不跟你矫情什么,感谢陆兄弟过来帮忙。”
陆晓砚瞬间受宠若惊,捂着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握了,现在的他还不是几年后的海王,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缺少这个社会的毒打和磨练。
“孙总,因为今天个人原因,恐怕您的事情需要改天才能看看,不过我们可以先去看下钟大师,说实话钟大师也是我一直仰慕的前辈,家父一直让我对跟他学习的。”原汧不卑不吭,听听,“家父”两个字说出来后,瞬间档次就上去了,有种高门贵族的意思了。
陆晓砚还没觉得什么,浑然不知自己已被各个社会精英在心中评了个低分,不过他一向说话不过脑子:“那还等什么,快走吧!”
原汧没说话,面带微笑看着舜驰的孙总,那边孙总笑了笑,点了点头说:“好!”
之后的行程因为不算要紧,孙总也就安排周星代表自己,早早坐车回了公司。好在周星为人八面玲珑,热情的拉着两人到了医院——
病房里,钟大师已经醒来了,看着原汧激动的想起来,周星忙上去按住已经须发皆白的钟大师,说道:“您老躺着就行,我们孙董让我带原小姐和小陆来看您,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钟大师!”原汧在这位大师面前完全没有在孙董面前说的客气,只是简单点了点头,有点同行相轻的意思。
钟大师躺在病床上:“丢人了,让原家看笑话了。不过我老头子这张脸也丢了好多次。这次这场降妖除魔还得指着你们这些名门大派。”
“钟大师客气了,原家不过是九道洞之一,小门小户的,算不得什么名门大派。”
“什么是九道洞?”陆晓砚好奇,虽然认识原汧有段时间了,也知道她有些本事,能算命,毕竟永和宫门前那次给陆晓砚留下深刻印象,但其余的自己一无所知。
“吹糖,绞脸,箍桶匠,太行号子制线香”钟大师似乎在回忆什么,缓缓吐出几个名词,“舞狮子,夜挑子,风水龙局川南李。多少年前的行当了。”
“不过是一些养家糊口的玩意!”原汧似乎不愿多谈,“钟大师还是说说这次是个什么事吧,我上次去看了眼发现没什么异常的。”
“唉——”钟大师叹了口气,把上次遇到的事说了下——
其实当时周星已经说得比较详细了,路上陆晓砚也给原汧说了下,钟大师重点讲了下他自己在楼里做的布置,以及最后怎么受到的反噬——
话说当时钟大师看符篆怎么贴都贴不住,就知道不出点真功夫是不行了,只靠自己从七道洞求的云霄符是治不了此地的邪祟的。
连掺了朱砂桃核粉的浆糊都不行,钟大师拿出自己看家底的线香,这线香有个说头,就是九道街里面的制线香王家的拿手本事,一般的线香是我们看到的庙里寺里的香,这王家的线香却是有着桃木,柳枝,松子,和荔枝杆为源的请神通鬼的线香,真正有需要的人,一根线香卖到了上千块,甚是好用。
钟大师拿出王家的线香点上后,这次倒是没有折断,絮絮叨叨跟那看不见的邪祟沟通了半晌,那线香的香烟却不往上飘,一直在香头三寸处散的干干净净,这是沟通不畅的表现,钟大师这时候也急了,没遇到这么难缠的主,趁着线香在燃,直接把符点了就往开着两扇门的电梯里甩去。
可是好似电梯里有个氧气罐似的,燃到一半的符篆刚扔到电梯里就炸了,一股罡风铺面而来,钟大师就被震晕过去了。人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
原汧听完后皱着眉头,思量着这邪祟明显怨气很大,“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怨气?”原汧问周星,“麻烦周总最好跟我们跟我们说下到底发生了什么,请不要隐瞒什么,我不保证如果耽搁了会对几位负责的人有什么影响。”
一听可能会牵扯上自己,周星吓了一跳,犹豫了半晌,还想要原汧保密一下,原汧却一副你爱说不说,我还不管的态度。
周星无奈,不得不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跟之前的意思差不多,只是当时的建筑工人是可以救出来的,不过那时候的工头判断救出来也基本没了下半身,抚养费加赔偿那就海了去了,不如直接人没了,赔一笔钱来的划算,人说资本吃人,在这里展现的赤裸裸。
“你们——也太过分了。”陆晓砚第一个感觉义愤填膺以及后背发凉,脑中想着一个人痛苦的惨叫着被卷入死亡,想到那个画面就有些渗人!
“资本吃人!”原汧倒没多动容,“难怪怨气这么大,这是保留了神志,对当时的事无法释怀了,而且一般的手段恐怕没用了。”
“那得什么手段?”陆晓砚问。
“阿飘一类的问题,道门的规矩基本是以沟通为主,然后解决原主未了的心愿。”原汧冷冷看了周星一眼,“如果按照这个操作,把周总以及当时的工头工人们送下去估计就解决了。”
“别——”周星吓了一跳,“原小姐,原大师,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原汧点了点头。
“什么办法?”周星巴巴的问,牵扯到自己小命的事,周总更上心了。
“加钱!”
“啥?”陆晓砚吃了一惊。
那边周星却反映过来,忙说道:“没问题,我这就跟孙董请示!”
趁着周星去打电话,陆晓砚问原汧:“到底什么办法!”
“对于沟通不了的鬼怪,那就灭了他!”原汧好像看白痴一样白了陆晓砚一眼,“老娘那来的功夫跟死人磨叽,他又不是孟婆。”
陆晓砚呆呆的听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