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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放飞一下。就看着当消遣吧。很久前在hjj参加鬼话活动时候写的,今天无意中翻出来了,放飞一下吧。原谅我就是这么二。
**、be、请注意避雷。
自己吐槽一下,话说,我是多喜欢第一人称以及吃。
简直就是自带属性了。
鬼话有生之年
“吧唧”我咂吧了下嘴,这红豆桂花糯米糕还是瑞祥斋的地道。香、软、糯、绵,在口里回味悠长,连舌头都要香掉了。
“吃吧吃吧,”对面的那个家伙低着头声音闷闷地说,“你就一馋鬼,见到红豆桂花糯米糕就走不动道,去了地府小心阎王嫌你馋,割了你那贪嘴的舌头。”
我白了那个絮叨的男人一眼,接着伸出舌头灵活地转了一圈,捎带着将嘴角的点心渣舔进嘴里。砸吧了下,又抓起一块往嘴里塞。
“还是吃没吃相吧,”男人依旧垂着头说着,“吃个红豆桂花糯米糕就跟八百年没吃过点心似的,连粘在嘴角的渣都要吃个干净……”
“哼,谁让你不给我买!”我含着点心鼓着腮帮嘟囔了一句。
男人忽然扬起头,呆呆地看了我一眼,脑袋又耷拉了下去,“是,是,我没钱,连个红豆桂花糯米糕也买不了给你,我真是,我真是,我真是……”男人不断的重复着那三个字,手无措地抓着衣角搓了一会儿,渐渐攥成拳头。
“你真是笨呐,每次都是这么几句。”嘴里的红豆桂花糯米糕变得不那么好吃起来。
那人在怀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包烟来,小心翼翼地拆开,抽出一颗,点着,吸了一口,又摸出一颗就着那颗点着的烟对了个火。
“陪我抽支吧。”他递了一支过来,我没接,他也没坚持。将那烟放在点心碟子旁边,自己一口一口用力地嘬起来。
烟丝一闪一闪的燃着,男人吐了个烟圈,圆圆的,越来越大,渐渐稀薄,我看着那个烟圈渐渐地散掉。
烟是哈德门牌的,不错了,我瞥了眼那男人,哼了一声。
那人又猛嘬了几口,直到烟头短的烫手才掐灭掉。烟屁股舍不得扔,将烟屁股撕开,将包点心的牛皮纸扯了一小片,将余下的那点烟渣撕开到在上面,包好,揣进怀里。
“还是抽一支吧,”男人看了眼碟子边默默燃着的烟,吸了吸鼻子,“这包烟快抵上我两天的饭钱了,你就抽一口吧。”
我哼了声,将脸扭到一边,不去看他。这兵荒马乱的年月,有这口嗜好可真不是啥好事。
“咳咳,”男人咳嗽两声,依旧絮叨着,“我本想戒了这口嗜好,但又想要是连这口嗜好也没了,那活着就真的了无生趣了。”男人搓了搓手。
我懒得开口,那碟子红豆桂花糯米糕也被我吃的七七八八,没啥**了。
男人在脸上摩挲了下,毫无预兆的抽泣起来,肩膀也随着一下下的抖动着,“你这个死鬼怎么就一个人先走了,就丢下我一个人活在这个该死的世上,”男人将脸埋在手掌中抽泣着,“你太狠心了,就留下我一个……”
我轻拍着男人的肩膀,尽管我知道他感觉不到。作为一个鬼游荡在这世上也有十多年了,这男人每月都会来我的坟包上哭一场,害得我都不能走远,只能守着这个连墓碑都没有的小坟包。
男人每次上供的祭品都是红豆桂花糯米糕,那是我临死也惦记着的东西。想来真是有点可笑,死前想着念着都没有吃上一口,死了倒是每个月有的吃。
我还记得弥留之际,那男人撇下我飞奔出去的样子,再回来,手上提着两斤红豆糯米桂花糕,汗水打湿了破衣,连包着点心的牛皮纸也因为揣在怀里被汗浸透。
临死却连到口的点心也吃不上,估计没人比我还命苦了。
这个男人妄图扒开我的嘴,往里塞点心,死人哪里还会受这样的摆弄,自然是牙关紧闭,纹丝不动。我只能浮在空中,看着,看着那男人搂着我哭得撼天动地。
依稀还记得,这家伙在我沿街讨饭被同是乞儿的小孩追打中伸手,他说,这小子以后我罩着。那时候他也不过只是个小乞丐头子,仗着体格壮些便成了头。
结果就这么一罩着就十年,也就习惯了。一起吃住、一起打混。我以为也许这辈子都会就这样了。
兵荒马乱年月能苟延残喘着活着就是种奢侈。何况还有人陪着,更是难得。我想起那家伙对着我说,“你小子要是个丫头就好了。我买上二斤红豆桂花糯米糕给你当聘礼,直接把你娶进门。”
那时我一梗脖子,“我买包烟当聘礼,我可不嫌弃你是小子还是丫头。”
那家伙居然死皮赖脸地凑上来,“两包就成交,还得是哈德门的。”
后来,再后来,反正他没买二斤红豆桂花糯米糕,我也没钱买两包哈德门,这事也就这么着了。日子还要过不是么。
那年月挣点钱着实不容易,要是一天挣得钱能将肚子填饱,就要感激今儿个是老天开眼了。当我揣着从牙缝抠出来的钱,心里估摸着够买上两包哈德门,能捎上两只红蜡烛,说不定还能沽上二两烧酒。光是这么想着,就足以让我美得找不到北。
我曾经想要是那几个家伙能等我买完了东西再捅上我一刀,我会不会就不那么怨念了。不过想想又觉得说不通,那几个家伙无非就是惦记着我这点娶媳妇的钱啊。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填饱肚子是比天还大的事。
那家伙看到我的时候,我一条腿已经迈向黄泉路了。我哆嗦着说我想吃红豆桂花糯米糕,吃不到见了阎王爷也不死心。
再后来,那家伙每个月都会来看我,都会带上红豆桂花糯米糕。
男人抽泣终于停了,慢慢挪了过来,将身体贴在坟包上摆成个大字,“死鬼,再陪你睡一会,一个人躺在里面很寂寞吧。”
我将脑袋转向一边不去看那个家伙的脸。一直以为有生之年会很长,长到总能等到那么一天。
“死鬼,下个月我再来看你。”那人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男人慢慢走远,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等三年……”
全文完
其实还有个续篇,也放一下好了。
鬼话往生(有生之年番外)
才入七月,这天就像被撕了一道口子,雨淅淅沥沥下个不止,没有放晴过。似乎老天也想要发发脾气。
那个家伙应该不会来了吧。我闷闷地想。
一晃又是十年。
十年,掰着手指头数也要三千六百多天。
三千六百多天,这坟头上的草绿了又黄,黄了又绿。
远远的我看见那个家伙慢吞吞地走了过来。与其说是走,还不如说是挪动更准确些。
那家伙撑着把破伞在雨里走得摇摇摆摆。
既然下雨,就别来了。我闷声说。
“死鬼,我又来看你了,”那家伙将破伞往地上一插,咳嗽着坐下。小心翼翼将怀里的包裹取了出来。包裹被牛皮纸厚厚地包了好几层,那家伙抖着手一层层展开,先是取出了个缺了口的小瓷碟,又将几块压的有些变了模样的红豆桂花糯米糕小心码放在了上面,将点心摆在坟前。
“死鬼,别嫌弃啊,”男人咳嗽着说,“没想到雨这么大,幸好没淋湿。要是淋湿了,估摸这味道也要变了吧。”
我看着那碟点心,没动。
男人将脚缩了缩,那伞又破又小,打着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兴许下个月就不能来看你了吧。”男人叹了口气。
这句话成为他新的口头禅大概也有一年了。
本该正值壮年的他,几年前却染上痨病,这身子骨瘦的快脱了人形。
男人从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掏出颗烟来,用火镰敲了半天也没法点着。那颗自己卷的烟卷早就被雨水浸透,根本点不着了。
男人将烟放在缺了口的碟子上,叹了口气,“想让你陪我再抽颗烟,你看连烟都点不着……”还没说完男人又激烈地咳嗽起来。
“咳,就别抽了。”我按上那人的背。
“我想,要是死在这里了,你说会不会有好心人能把我就埋在这里,”男人靠着坟包,伸直了腿,任凭雨点直接打在腿上,“我有时候真是怕,要是我死在别处了,那我以后怎么找你呢?”男人闭上眼睛,“你看你死了那么久,都没回去找过我。还是这里好,死了埋一起,离得也近。”
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
呃,三千多字放不下,还有好多,只能下次放飞自我时候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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