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气之后,脸上浮出一股似乎是终于解脱的样子,然后骤然一冷。身形一晃,手里不知何时已多了个匕首。她推开蒋仁达,拉过来了高书,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厉声喝道:“所有人都不要动,动,我就杀了他!”“爹!”高见了,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张慧飞起一脚将他踢出老远,凡静连忙扶住。高夫人则是一声惊呼,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一骤变着实震惊了众人,尤其震惊了蒋仁达。蒋仁达颤声道:“慧儿,你……你这是干什么!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咱们只要去证明了她在胡说,我就是豁出命去,也一定帮你讨回公道!”张慧摇了摇头,目光里露出歉意道:“不用证明了。事到了这一步,也已经没有意义了。不错,正是我做的!”“不,这不可能!”蒋仁达露出了他不端官架的一面,歇斯底里的叫着。张慧道:“蒋哥,我知道你对我好,你对我一心一意。如果咱们都是普通人,我愿意跟你一生一世。不过可惜,咱们道不同,注定不能在一起。我骗了你,利用了你。但请你相信我,我和你在一起时都是快乐的,真心实意的。你忘了我吧,再去找一个更好的,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这一点不难。”“不可能……不可能……”蒋仁达似乎是没听见,一直在不断的重复这一句话。张慧着他那样子,脸上露出了不忍。她狠了狠心,转过头不再他,然后恶狠狠的盯住公孙虹道:“你是怎么怀疑到我的?”公孙虹听了心说我咋知道?然后又有些急。林星这时向她使了个眼色,她会意,说道:“这个嘛,恩,小林子,你来解答一下。”林星说了声是,然后走到了众人之前。他说道:“其实你早就在我……在公孙大人的怀疑范围之内了。”“怎么讲?”“从第二个人,也就是黄攸死时,大人就意识到这不是一桩普通的凶杀案。死者全是与官府有关的人,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此事,极有可能与‘暴’有关。”这一个“暴”字,说的大家一头雾水。然而张慧却明白这个单字是指“暴骸刺客团”。她哼了一声,道:“十三门,果然不是泛泛之辈。”林星继道:“姜案发之后,大人就已经开始怀疑,在梓橦有一个暴的窝点。而以暴的行事风格,以及纵窝点的方便,这个关要人物必在梓橦高层无疑。由今天的形来,就锁定在包括你在内的六个人之内了。”这六个人,自然是魏丛夫妇,蒋仁达夫妇,高书夫妇了。林星又道:“不过这也正是你的高明之处。六个人都有嫌疑,借魏大人的这次聚会,难得六个人都在现场,这反而缩小了你的目标。你借此机会这一系列的杀人案,必定是为了隐藏一个事实。起初,公孙大人还不太敢确定这个事实是什么,而在调查得知的一些隐,使公孙大人明白了这一点。”“什么隐?”“公孙大人了解到,张世村曾经和织造府的人有过关节,但除了魏大人,所有人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公孙大人之前有过别的报,两下联系,公孙大人就确定了----他的关节,肯定缘自一场和北边的蜀锦生意。魏大人,我说的对不对?”林星头转向了魏丛。魏丛没想到突然扯出来他。面对众人的目光,他说道:“是有这么回事。当时张世村想做一些和魏国生意,但织造府不同意,所以张世村就和他们有些争执。后来他找到了我,请我出面,我想着量不大,又可以活跃地方经济,也就答应了。”得到了魏丛的话,林星又道:“张世村是个生意人,他原本的庄主位子被黄攸夺了,一直怀恨在心,这就给了你以机会。你借机拉拢,让他帮着你做一些生意,只是他不一定知道他一直在被你利用。”张慧了眼公孙虹,道:“没想到这女子起来傻傻的,实则如此聪明。好,果然是深藏不露,我也不得不说句佩服。”公孙虹听了怒道:“我起来很傻吗!”“恩。”凡通点了点头。“你恩个茄子啊。”公孙虹踹向凡通,凡通跳了下躲开了。林星道:“但这件事被梁新发现了,他觉得是个机会,就告诉了黄攸,黄攸便以齐立私吞款项为名,让张世村去调查。然而调查是假,整张世村是真,他的真正目的是把你们这个盖子揭起来。只不过他没想到对面是什么人,如果知道的话,我想打死他也不敢淌这个浑水。但他终于还是沾上了,因此,他和梁新都死了。”张慧道:“推理的严丝合缝,一点不错。不过,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和齐立的关系的?这件事除了蒋哥外,绝无人知晓。”这时“蒋哥”还在那自语着:“不可能……不可能。”林星道:“这事其实也简单。齐立是军方成员。季汉自建国以来,北伐就一直不断,所以兵员一直紧缺。军退下来的,内关节多少有些不明,所以地方上一般不敢接受军方成员。齐立能顺顺当当的在梓橦做起生意,必须在官府有人扶持。蒋仁达是功曹椽,梓橦的人事总长,有他运作,自然是顺风顺水了。”“哈”张慧怅然的笑了下,对天说道:“我自以为步步为营,滴水不露,没想到间却留下了这么多破绽。我愧对将军!”公孙虹非常高兴的听着林星说话,他觉得这是林星最最迷人的地方。她一直在林星,不过一直是在他说话的样子,直到刚刚才发现林星背在后面的手一直在向她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