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讲道这里刚刚进入精彩的阶段,但是却被打断了,因为除了在听夏可可讲故事的几人外其他的人都已经开喝了!
轩然不是没注意到大家已经开始交杯换盏了,就算是他故事听的专注没有看到,鼻子也一定会闻到那股子酒的味道,他之所以没有任何的表示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他现在对于喝酒的理念是,能少喝一口是一口,少喝一口也就意味着少难受一分!
“轩然,我听说你可是好酒量!陪我们整点?”南宫无尘看着轩然微笑道,这笑绝对是真诚的,但是轩然还是感到不寒而栗!
他现在真想把船长拖出,然后好好跟他较量一番,因为船长居然对南宫无尘和熊凯庭说他是千杯不醉!
这不是瞪着眼睛说瞎话么!难道他就忘记了轩然每次在他的酒吧喝完酒都会吐的昏天暗地,以至于他第二天都要经过大扫除才能继续开门营业?
轩然知道船长因为被弈棋人揍了一顿而心里不痛快,可是这样报仇是不是有点不讲究呢?
端起酒杯,陪着笑脸,与南宫无尘一起喝起那不知是多少度的白酒,不过令轩然欣慰的是,这南宫无尘还是很斯文的,没说一口就干了!
轩然就向船长抛去一个愤恨的眼神,意思很明显:今儿这事我记下了,改日定让弈棋人好好招待你!
船长对轩然的威胁眼神选择了视而不见,继续端着酒杯跟栋栋和熊怀蕊说着什么,看他的意思大有把熊怀蕊灌晕后丢到栋栋的床上去的意思!而且熊凯庭根本没有阻止的意思,也不知是不敢还是乐得如此!
为老不尊啊!为老不尊!这是轩然这一刻心中唯一的呼声
“轩然,能跟我喝一杯么?”谷粱朋问。
“能喝!可是为什么啊?”轩然一副哀求的样子。
“我之前不知道你在谋划那么伟大的事情,现在知道了心中不由的开始钦佩你,我比你年长几岁,可是这些年我算是白活了,自感惭愧我先喝了,算是谢谢你!”说完,谷粱朋就把一杯白酒倒进口中,跟和白开水什么区别!
“你谢我什么啊?”
“谢谢你让我醒悟了,我谷粱朋从今天起一定好好修炼,争取能早日帮到你们!”谷粱朋正色道。
“行了!你别说了,我喝还不行么,你再说下去就整出感情了,一杯酒都解决不了!”轩然把杯中的余酒一饮而尽,然后便是极度的表情爬上脸庞。
“轩然,其实最应该感谢你的人是我,要不是你我这儿子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懂事!”说着,谷正天又端起了酒杯,在端起之前还特异倒满了酒!
见儿子刚消停,老子又来了,轩然当即不淡定了,怒道:“谷正天!你真以为老子好欺负?”
见轩然都直呼他名讳了,谷正天立刻尴尬了起来,其实他真没有灌轩然的意思,确实是有感而发。
“轩然,正天是你长辈,你要尊重!”船长笑着说。
轩然自然不能跟船长发怒,只得咬牙切齿地说:“谷伯伯,我喝了,不过我今晚要是再喝晕死了,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的所有后果都要你承担,到时候不要怪轩然六亲不认!”说完,轩然一仰头就把一整杯白酒吞了下去。
“没事!你今天随意喝,我保证没有算计你!”安如杰笑着说,然后对妮可眨眼睛,示意妮可给轩然倒酒。
“安叔叔,我也记住了你了,他日定当回报!”轩然此时貌似除了放狠话和被迫喝酒也干不了别的了,而且他放狠话的时候很有小学生打架打败了后,对敌人说一句“你给我等着”的感觉。
曾启何时轩然也是很喜欢这种酒桌上的交际场合的,那时候每当他纠集一帮乱七八糟的朋友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他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似乎是他已经长大了,而这酒局是无奈的应酬!
可是他现在却是一点都不喜欢了,不会喝酒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则是他看清了以前的他活的是多么的浮夸,跟你喝过酒的就是真兄弟了?
现在的轩然只能对他那时的幼稚想法报以两声冷笑,除此之外他根本找不到别的嘲讽自己的方式了!
“轩然,我想敬你一杯!”夏可可弱弱地说。
一听还有人要跟他喝酒,轩然立刻瞪圆了已经有些微微充血的眼珠,不过一见端着酒杯的人是夏可可,轩然立刻收回了阴狠的眼神,换成了一副哭丧像。
“你敬酒,我喝了!”说罢,轩然就要干了,但是夏可可拦住了他。
“我还没说为什么要敬你呢!”
“不用听了,以后你自己想明白不来揍我就行了!”说完,轩然就把酒喝了。
夏可可轻笑一声,道:“我已经想明白了,而且宁天工也跟我说了,你平时就喜欢忽悠人,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夏可可端起酒杯喝了起来,不过刚喝一小口就被酒辣的咳嗽了起来,宁天工赶紧夺下她手中的酒杯,替她喝了!
看到宁天工如此护着夏可可,轩然当即不高兴了,这是典型的重色轻友啊!我都被灌成这样了,你宁天工怎么不替我喝点。
“这是可可敬我的酒,你喝什么?”轩然没好气的问。
“我就替她喝了,你有意见?你要有意见我就也敬你!”宁天工道。
“没意见,没有!”轩然萎蔫下去,顺势把头埋在了妮可的肩膀里,轻声道:“你能不能替我当当?我喝多了真的比死还难受!”
“你死过么?怎么知道比死还难受?”妮可根本没有帮轩然的意思。
…………
船长又喝了一会就借着个不知是什么的借口离开了,随后熊凯庭,南宫无尘,谷正天和安如杰也陆续离开了,轩然知道他们去商量事情了,可是他们一走,留下的人可就更凶狠了!没了长辈也就没了拘束,小辈自然是撒欢儿的节奏!
妮可和欧耶斯算长辈么?他们两个的年龄是够大了,但是心理年龄小的夸张,有他俩在轩然只能更惨!
阿南拿起酒瓶慢慢地给自己斟酒,同时道:“轩然,你,我,栋栋还有欧耶斯也好久没一起喝酒了,你是不是就不要装死了?”
好久是多久?有一个星期么?轩然在心中问自己,可是他得不到答案,因为现在他的大脑已经处于半瘫痪状态了!
轩然抬起沉重无比的眼皮,迷离第看着脸上挂着真挚笑容内心却坏透了的阿南,道:“行!我就不装死了,我真的死给你看好了!”
说完轩然拼尽全力调动全身的能量,然后就整个人化成一股橙红色的能量直接飞出了包房,留下了目瞪口呆的众人。
这“死法”还真是奇葩,当真是,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轩然回到房间就一头栽倒进了床里,迷糊间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要十一点了,其实这饭局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他想睡去,但是胃里的几杯白酒却在不停的作祟,使他只能辗转反侧而不得眠。
“你感觉怎么样?”妮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屋里,冰冷的手指划过轩然红扑扑的脸,然后她笑了。
“感觉比死还难受!”轩然有气无力地回答。
“那就去吐,吐完了就好了。”
“喝的还不够多,吐不出来,只能挺着了。”轩然转过身,看着妮可,道:“你来的比我想的要慢,足足用了三十分钟!”
妮可轻笑一声,道:“你跑了之后可可又开始讲宁天工和蛭魇装鬼的事情,你要听听么?”
“要听,但是你准备一直坐在床边讲么?”轩然微笑着道。
可是妮可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黯然,她知道,轩然想沛凌了。她还知道轩然每次喝酒后都会想沛凌,这已经成了定律,也是轩然轩然现在如此抗拒酒精的原因。
酒,从古至今都不是用来消愁的,而是用来填愁的,所谓借酒浇愁愁更愁!
仿佛是应轩然的召唤,妮可开始脱去衣衫……
春天,爱美的女人们不会穿的太多,可是轩然却不希望妮可很快就脱完衣服,他享受这个美人宽衣解带的过程,因为美人宽完衣解开带之后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此时心中想的是另一个女人!
妮可轻躺在了轩然的臂弯里,但是她却没有开始给轩然讲宁天工和蛭魇装鬼的事情,其实也并不需要讲,因为宁天工和蛭魇两个人的能力用来装鬼是实在是太容易了,一个神出鬼没,一个形如恶魔,只要是凡人领略了他们的能力都会害怕!
“你怎么不给我讲故事?”轩然问妮可。
“根本不需要讲的,你都能猜到的不是么?”
“可是我想听听,那一定很欢乐!”轩然黯然地说着,嗓音竟在不知不觉间沙哑了。
“酒放大了你的情绪,如果你想哭就哭吧,我不告诉别人。”妮可摩挲着轩然的脸庞,轻声道。
“我不会哭的!”轩然极其肯定的说,然后语气换成了愤恨,“今天真是糟糕透了!”
“发生什么事?”
“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沛凌的尸体为什么会丢失,最后我想出了一个比较乐观也比较合理的解释,那就是弈棋人带走了她,而弈棋人从来不会做没意义的事情,他之所以带走沛凌的尸体,就说明他有办法救沛凌。”
“可是船长说弈棋人因为沛凌的死而去修理了他,这让你感觉带走沛凌的根本不是弈棋人,或者说是他但是他没有救活沛凌?”妮可冰雪聪明,一下便想到了轩然在为何而悲伤!
而他确实有理由悲伤,本来已经有了希望,但是这希望却在不经意间变成了泡影,这种感觉一定很不好!
轩然默默地点点头,“妮可,你知道么?当我以为我有一天还能见到沛凌的时候,我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可是现在呢?我就像一只漏气的气球……”
妮可把手指竖在轩然唇上,示意他不要再说了,然后起身看着轩然。
“你觉得我和沛凌谁漂亮?”妮可问道,而她也不知道轩然会如何回答。
“自然是你漂亮!”轩然好不犹如的给出了答案。
妮可没有因为这答案而感到高兴,继续问:“你为什么会这么回答?”
轩然苦笑一声,“没有比较当然是你漂亮!我现在都不敢去想沛凌的脸,我怕见到那张脸,现在那张脸对我来说就像是梦魇,她能毁掉我对生的希望,让我好不犹如去追寻她。”
说道这里轩然猛然搂住了妮可,呜咽着说:“妮可,我好想她啊!真的好想!”
“我都理解!我理解你想她的感觉,也理解你为什么会对我说。”妮可此时温柔的像一只猫咪,任由轩然紧紧地拥着她,倾诉着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思念。
要说她心中没有任何的涟漪那一定是不可能的,但是轩然除了能对她说还能对别人说么?他没有别的倾诉对象了。
“对不起,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轩然似乎发泄够了,认识到了他做得有多过分。
“不必跟我说对比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根本不应该走进你的生活,更不让你走进我的心里!我们都有错,对不起这三个字对我们来说太过苍白,除了会让我们变得疏远,就毫无作用了!”
轩然捧起妮可的脸,然后吻了上去。
当四片唇相触的那一刻,妮可眼角流下了泪,这一晚也许会发生很多,也许只会有这一个吻,但是这一个吻就已经够了。
妮可知道,轩然接受了她,决定开始珍惜眼前人。轩然只有走出沛凌的死才能真正焕发新的生机,而他们的团队需要这生机!
这是很长的一个吻,吻到轩然亢奋了,妮可迷离了。
“结束了?”妮可问轩然。
“你觉得呢?”
“随你!”
…………
这是很长的一夜,长到轩然和妮可永远都不会忘记。可是为什么会很长呢?因为两个人除了聊天之外就还是聊天了!
多年以后,当妮可一个人蜷缩在松软的沙发里提着酒瓶独醉时,她依然会想起那一晚,然后嘴角显出淡淡的苦涩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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