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公主却没有理会田浩的拜见,反倒是饶有兴趣地一直看着昏倒的韩云,好像是韩云的身上长了什么花值得人细细观赏一样。田浩看到公主这兴致勃勃的样子,心中暗想要遭,刚要开口叫出来。
“哦,这个人我见过啊,他不是已经成为花妹妹府上的家丁了吗?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田浩你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当街追捕他呢?”公主带着微笑的脸缓缓抬起,对着田浩慢条斯理地说。
公主那闭月羞花的脸在田浩此刻看来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冷汗不住地从田浩的额头上渗了出来。他一边用手擦着源源不绝的冷汗,一边组织着语言想要回答公主的问题。
“是这样的,当初公主你也知道,前不久,这个人坏了田将军的大事。如果他还一直活在这世间的话,有损将军的威严,我们怎么能……”
但是看到公主冷峻的眼神像刀一样地割在自己的身上,田浩连忙改口:“是小人的错,当初虽然是我的误解造成了错误。但是对小人来说,倘若有损将军名誉的人或者事,就算是豁出了性命,我也要彻底铲除。”在说到最后的时候,田浩的脸突然变得坚毅起来,一个一个字斩钉截铁地吐了出来。
“好啊,好一个忠心为主的家臣。不过上次你的莽撞恐怕已经让田将军受到了不少损失吧,现在你还要妄自揣摩田将军的意思吗?你也知道田将军比较宠着我,我觉得你现在还是乖乖回去吧,留他一条生路,也算给花妹妹一个面子。”被顶撞的公主也不肯示弱,仗着田单对自己一直宠信有加反驳回去。
听完后,田浩神情大变,一会晴一会阴。他看了一眼昏迷的韩云,又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公主,咬了咬牙,答道:“既然公主说了他是花府的家丁,那么他自然就不是什么逃犯了。不过希望公主明白,田将军的清誉不想被人玷污,有的秘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下去。”说完后,田浩就招呼匆匆来迟在旁边张望的两个手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时候公主却长叹了一声,“唉,当初跟花妹妹说了直接把他给杀了,他们又不舍得下手。可是我又不想看到他们两家因为这小子再发生什么大的纷争,现在难道要由我自己亲自动手吗?”手也摸到了韩云的脸上。
就在公主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一个慌慌张张的小姑娘跑了过来。公主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却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只见那小姑娘身上沾满了灰尘,头上混杂的汗与灰弄花了小脸蛋,连头上的发簪也移了位。这个人正是刚刚试图阻挡田浩未果的丫鬟小玲。
小玲看到公主之后,长舒了一口气,弯下腰大口喘着气。公主笑着说:“这不是可爱无敌的小玲吗,怎么现在却弄得跟个小花猫一样。说吧,到底是为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小玲缓了好一会,站起身来对着公主行了个礼,答道:“还不是刚才那个田浩吗,他无端端的追杀起韩家哥哥来。韩公子就拉着我逃啊,一路上就顾不得什么脸面了。还好公主你出面救了他一命,这可真是天降贵人啊!”
“哟哟,你跟他才认识多久啊,就哥哥哥哥的叫,真是不害臊。难道你喜欢上他了吗?要不我跟花妹妹说一句,把你给许配给他。”听到小玲的话,公主却是更加来了兴趣,打趣起羞红了脸的小玲来。
像一支受惊的鸵鸟一样,小玲羞得把头藏在了怀里,说出的声音也跟蜂鸣一般细小:“公主你别调笑我了,我只是照顾了他很久了,为了方便称呼才叫他哥哥的。我怎么会,我怎么会喜欢他呢?”
公主用手帮低头的小玲轻轻整理了一下因为发簪移位马上就要散开的头发,然后用手帕抹干净了她的大花脸,笑着说:“好了好了,不喜欢就不喜欢嘛。只是我没想到啊,我们的小玲啊,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啊。”小玲显然是没有体会出公主的意思来,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抬起头看着她。看着这懵懵懂懂的样子,公主伸出芊芊玉指点在了小玲的额头上,笑骂道:“真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呆子。好了,我帮你把他送回去吧。”
说罢,公主饱含深意地看了还昏倒在地的韩云一眼,随后招呼着护卫左右的铠甲卫士帮着把韩云给送回到了花府。一路上,小玲都紧紧跟在韩云的身边,生怕韩云有什么闪失。
看着小玲这紧张的神情,公主却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这也许是天意吧。应该是老天要让这个家伙活下来,不过不知道这之后还要平添多少事端啊。姑姑、姑爷,希望你们在阴间可以保佑妹妹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辈子。离花府看似很长的路程就在小玲的催促与公主的思考中很快度过了。
到了花府门口后,几个把守在门口的门卫还在倚着门柱歇息,看到这先前还兴高采烈走出的两人现在却一个满身灰尘一个昏迷不醒地被人送回来,连忙上去要帮忙把韩云给扶进去。其实自从花想容拒婚以后,隔三差五地就有一些不太重要的下人被人修理,他们也已经习惯了。
在一旁的公主摆了摆手,示意门卫继续自己的本职工作。他们看到是公主,也放下了心,行了一个礼,老实地退了回去。可是每个人脸上带着的神情都在告诉着别人,花府的人天天被欺负,他们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
公主一行人就跨过大门,在小玲的带领下,径直朝着韩云的住所快步走去。而整个花府的气氛却也因为这两人回来时的惨状急剧升温,毕竟小玲可不是普通的下人,是花想容的贴身人。如今花府连小姐身边的人都保不住的话,那么绝大部分的普通下人更要掂量掂量在花府做事的后果了。
有一些与小玲认识的丫鬟也上前来询问他们的情况,小玲也不想没有说太多,就嘱咐了几个认识的姐妹立即去叫花想容跟张伯过来商讨,再指派了一个家丁去请医馆的医师来为韩云疗伤。
在时间的推移中,他们很快就到了韩云一直以来的住所。小玲稍微整理了一下床铺,在几个扛着韩云的铠甲卫士帮助下小心翼翼地把韩云放在了床上。随后打来了一盆水,用湿布贴在韩云的头上,然后帮韩云脱下靴子和外衣,整顿好了后也不干什么了,就看着韩云憔悴的脸眼泪不住地在眼眶中打转。
就在小玲刚要哭出声来的时候,闻讯而来的花想容跟张伯直接走进了房间。花想容直接就一个箭步冲到小玲身边,看着她泫然欲泪的样子,花想容着急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小玲你跟我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小玲一时间也难以叙述清楚,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解释不清的她直接就抱住花想容哭了起来。而老者张华看到公主也在场,心中也有计较,他向公主问道:“请问公主你可知道,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韩云又昏迷了?明明这段时间他休养了很久,已经渐渐快好了。”
“我本来是去挑几件合身的衣服的,没想到这小子被田浩他们在闹市追杀,直接就撞上了我们一行人。我恰好对他也有点印象,所以就看在花妹妹的份上帮了他一把。不过这昏迷是在他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就造成了的,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而且张伯,你当初不是说这小子只是一个普通人吗?可是我明明看着他连续使用了好几次车棋的能力,这是怎么一回事?”公主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三言两句就说明了自己知道的一切,而且还顺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老者张华听完公主的话,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哭泣的小玲,对她说:“韩云没事的,我估计他可能就是使用了过多次车棋的能力,一时间脱力造成的,没有什么大碍的。你们就放心吧,等医师来了,开点休养的药就好了。”
然后张华又转过头来,对旁边还在思考韩云能力的公主说:“公主你也别多想,韩云只是因为机缘巧合的关系,在昏迷醒来之后就自然而然的融合了车棋,这在历史上是有过先例的。只不过今天因为掌握得还不够,又遇上这种紧急情况,可能爆发出了他的潜力,让你吃了一惊。”
小玲听完张伯的话破涕为笑,在花想容的怀里不好意思地抹了抹自己的眼泪,说道:“他没事我就放心了,毕竟是我带他出花府的。如果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以后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来面对他。”花想容也小声安慰着小玲。
这时匆匆赶来的医师也到达了现场,给韩云把了把脉,看了下眼珠之后,对着环绕在四周等结果的众人答道:“此人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点使用能力过度而已。这现象在军中不知道发生过多少起,我开点药,只要好好休息,不会对以后造成影响的。”医师的话让所有人都安心了,小玲也跟着医师去拿药方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