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傅其深心上震颤,立马追随那抹娇小的身影跟了上去。81 ww┡w.
洗手间里,宋祺趴在马桶上干呕了片刻胃里才得以纾解,泪眼朦胧的模样着实叫人心疼。
“好点了吗?”傅其深递上毛巾,担忧关切。
宋祺捧起一抔水洗了把脸,接过毛巾擦拭,无力地点了点头。
“胃里难受?”傅其深婉转地询问。
宋祺颔:“可能是最近吃太多了吧。”
这两天在法国都是西餐,她最近又突然胃口大增,一时之间可能消化不良了。
然而,这一点倒是刺激了傅其深,拉住正要走出洗手间的她,拧起眉头,狐疑问道:“你这个月例假还没来?”
宋祺推算了一下,她的大姨妈好像真的迟到了,尤其对上傅其深那双至黑的眼睛,心中咯噔一下。
“你的意思是,我怀孕了?”
傅其深是个谨慎的人,虽然激动得心跳加快,但面上还是十分镇定,拥过她的肩膀,柔声道:“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一切来得太突然,一时之间宋祺完全没有时间反应,讷讷地垂下脑袋捂上自己的小腹,难道这里真的正在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吗?可是为什么她最近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在傅其深的搀扶下,两人重新回到客厅,傅老太太一脸喜悦,正叫管家赶紧去把鸡汤盛出来。
“祺祺好点了吗?”傅老太太起身亲自把宋祺引到位子上,双眸间满是浓浓的关怀。
现在是否怀孕还未确定,这满满的热情倒是让宋祺颇为不自然:“奶奶别担心,我没事了,可能是之前在法国吃西餐不消化吧。”
此刻傅老太太正脑热,一门心思都是她的宝贝重孙,根本听不进去宋祺的话,拍拍她的手背,笑容可掬:“奶奶是过来人,你这种症状就是怀孕了。”
宋祺自知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功,更不想扫了奶奶的兴致,索性就沉默了。
由于傅老太太的兴奋,整个晚餐氛围都欢快了许多,然而宋祺却食不知味,这一切都如数落在傅其深的眼里。
饭后,宋祺便早早地回到房间。在傅老太太眼里,宋祺低落的模样完全是出于身体原因,连忙催着傅其深回房在旁照顾着。
走进房间时,傅其深就见她伶仃地站在阳台上沉思,背影尽显落寞,心脏猛地抽紧。
“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背后拥抱不由让宋祺身形颤栗,僵硬须臾才缓过神来,脑袋微微后仰靠在他精壮的胸膛上,小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要是我没有怀孕怎么办?”
“那咱们就继续努力。”傅其深低头,灵巧的舌尖轻舔着她的耳根子。
略显轻浮的态度让宋祺有些急了,她真的很严肃地在说这件事,拉开他的手避开他的亲热,转身面向他,清眸湛湛,一本正经地开口:“可刚才你也看到了,奶奶有多想抱重孙,要是没怀上,我怕她会很失望。”
说到最后,她的脑袋垂得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尽是无助。
“傻瓜,要是没怀上,奶奶也会理解的,她是一个开明的人。”傅其深见不得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拥她入怀,柔声安慰,“更何况还没做检查,你别想太多了。”
“其实你也很想要孩子对吗?”虽然他一直站在她的阵营,平日里也没有给她任何压力,但当得知她例假推迟那一刹那,他讳深的黑瞳之中还是闪过一道光芒。
傅其深知道她现在心理压力很大,但他也不想骗她,松开她,四目相对:“但我更爱你。”
心头一暖,浓重的阴霾也被驱散不少,但宋祺的眉头还是没有完全展开:“可是奶奶那边……”
话未说完,他的一指弹便落在她的脑门上:“我娶你是因为我爱你,并不是让你来给我生孩子的。”
清眸中薄出淡淡的雾气,双唇嗫嚅着:“我也爱你。”
重新投入他温暖的怀抱,她顿时觉得无比的安心,冷不防的一个念想闪过脑海,全身的神经都紧张起来,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又加重了几分力道:“我们都努力了两个月了,要是没怀上的话,那我的身体是不是出了问题?”
墨眸一沉,浓眉之间薄出一丝不悦:“不准再胡思乱想了知道吗?”
意识到他的薄怒,宋祺怔住,但这个念想就像病毒一样疯狂地侵占着她的大脑。
“没怀上只能代表咱们的宝宝懂事,还想让爸爸妈妈多过一段二人世界。”对上她那副无辜的大眼睛,傅其深心里所有的不满被扫得一干二净,颇为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话虽这么说,但宋祺还是心慌得很,垮着脸提不起劲来。
蓦地,双唇被他温柔地攫住,宋祺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后脑却被他扣得死死的,勾勒着她迷人的唇线哑然出声:“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未及她回应,热烈的吻已如龙卷风一般侵袭而来,侵吞了她不堪一击的理智。
天旋地转间,身下一软,宋祺猛然清醒,抬手挡住他欲要压下的精壮身躯:“要是已经怀上了宝宝,前三个月是不能行房事的。”
傅其深阴下脸,这个时候她倒是挺乐观的了。
但一切孩子为大,他放弃死缠烂打乖乖躺到一边。
宋祺起身穿好衣服,心疼地看了他一眼,口中兜着一句“要不你去冲个冷水澡吧”到最后还是咽了回去,帮他拿好换洗衣物:“要不你先去洗澡吧。”
“一起洗。”傅其深从床上坐起来,大手一捞,搂在她的腰间,雅痞笑道。
往日一起洗的结果历历在目,现在这个关键时刻,宋祺自然不能答应,决绝地撩开他的手:“赶紧洗澡去!”
盯着蠢蠢欲动的傅小二看了一眼,傅其深为了今晚大家能“和平共处”没再多做纠缠,迅冲进了浴室。
最近天气开始转凉,这个冷水澡几乎是战决,浴室门刚一打开,面前就刮过一阵疾风,“砰”的一声,瞬间他被关在了门外。
怎么回事?
幸好门没锁,傅其深迅开门快步走入,就见宋祺捂着小腹坐在马桶上。
“祺祺,怎么了?”
问完话,余光瞥见那条白色底裤上染着一抹鲜红的血迹。
察觉到他的目光,宋祺很是窘迫:“我来例假了。”
所以是,没怀孕?
小脸歘白,平日里嫣红的樱唇也没了血色,傅其深浓眉紧蹙:“你收拾一下,我送你去医院。”
“去医院做什么?”只是一个大姨妈就送医院让外人知道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然,话音刚落,宋祺对上那双凝重的墨眸,便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你先出去。”极其的冷静倒显得淡漠了。
傅其深快步带门离开,心头始终被揪得紧紧的。
没几分钟,宋祺就伛偻着扶墙出来:“这里没有卫生巾。”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傅其深默不作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冲出房间。
傅老太太他们还在客厅看电视,见傅其深抱着宋祺风风火火地下楼,而且她的脸色白得吓人。
“祺祺这是怎么了?”顾静率先跑上去询问。
“我先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傅其深来不及解释,简单一句就夺门而出了。
“做检查,是不是我的宝贝重孙有什么事?”刹那间,傅老太太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眼神涣散,薄出一层水汽。
知子莫若母,顾静相信傅其深会把整件事都处理好的,更何况他们还不能确定宋祺到底有没有怀孕。
“妈,你别着急,祺祺肯定会没事的。”
*
拖了林蔓的关系,大晚上把医院最好的妇科医生叫来了,一番检查下来,结果悲喜参半。
喜的是她不过只是来了例假并无大碍,悲的是两个月以来她还没怀上孩子。
重新坐上车,宋祺想起傅家没有卫生巾,刚刚出门也是暂用卫生纸凑合了一下,便让傅其深先开去市。
傅其深了然,车子直达市门口。
“我去买。”见宋祺就要开门下车,傅其深出声阻止。
“你会买吗?”想起之前他帮她买卫生经的经历,口吻中少不了几分揶揄。
傅其深将她上下打量,眼中盈满了温柔:“你这副样子也下不了车呀,在车上等我。”
目送他离开,世界仿佛安静了不少。
窗外灯火通明,好不热闹,然而她的心里却下起了一场大雪。
傅其深从市出来,就遥遥看见宋祺侧头靠着车窗若有所思,隐隐心疼着。
“看看,是你用的那个牌子吧。”傅其深开门上车,将购物袋提到她面前,有意转移话题。
宋祺捋开袋子看了一眼,伸出大拇指点赞:“恭喜你,这次买对啦。”
傅其深把购物袋放到后座上后动引擎向傅家方向驶去,一路上树影幢幢,霓虹炫目,宋祺闭了闭眼,撇头看向身侧的男人,笑问:“所以上次你买错的那个牌子是之前阮青菀喜欢用的吗?”
“……”好端端的怎么又扯到这件旧事上了,不过他还是目不斜视地点了点头。
粉唇微微向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嗯,这样挺好的,至少在这件小事上他以后记住的永远都会是她。
突如其来的沉默倒让傅其深有些心虚,也不知这小妮子在打什么鬼主意。
“等例假结束了,我想去检查一下身体。”冷不丁地,宋祺眼神迷离地看着车窗外,似喃喃自道。
搭在方向盘上的双手明显一滞,他腾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握住她的小手:“别想太多。”
明面上答应着,但想到回去面对傅家长辈们,心底就拔凉拔凉的。
可有些事终归还是要面对的,他们刚进家门,客厅还是灯火通明,连平日里睡得早的傅老太太还依然坚守在客厅里,见他们回来,连忙在顾静的搀扶下上前:“祺祺,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去医院医生怎么说?”
她的手还紧紧地被傅其深牵着掌心中,此刻又明显感觉紧了紧,见他挺身要为她解释的动作,宋祺鼓起勇气,抢先一步:“奶奶对不起,我没有怀孕,刚刚肚子痛得厉害便去了医院,我的例假来了。”
一字一顿间,傅老太太的目色也逐渐暗淡直至失望。
“奶奶,我们才刚结婚,应该过一下二人世界,孩子的事情就让它顺其自然吧,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傅其深搂过宋祺的肩膀略微将其护在身后些。
柔和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须臾,傅老太太才和善地掀起唇角:“说的也是,你们也才结婚应该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孩子的事情不着急不着急。祺祺啊,你身子不适就先上楼休息吧,最近生冷辛辣的食物千万别碰知道吗?小静,你扶我回房休息吧。”
“好的,妈。”顾静应声搀扶着老太太离开客厅,从傅其深身边绕过时故意递给了他一个眼神,无非是让他好好安慰一下宋祺。
猛地,小腹一紧,下身的热流汹涌而来。
宋祺痛苦地躬身捂腹,傅其深连忙扶稳她:“还肚子痛?”
她虚弱颔,这一波让她真切地感受到“例假来了”。
腰间一紧,傅其深作势就要把她抱起来,被她拦住:“你的衣服会弄脏。”
底裤有些濡湿,能明显感觉到那几张卫生纸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然,傅其深根本不在乎,二话不说将她抱起回到房间的卫生间:“需要我帮忙吗?”
宋祺羞赧,摇头:“你先出去吧,我直接洗澡。诶你的衣服……”
白色衬衫上染上了一丝血红。
“你赶紧脱下来,待会儿我帮你洗了。”
“你好生歇着,这些事交给佣人做。”傅其深边说边脱下衬衫。
从第一次来例假,弄脏的衣物被单便都是她自己洗的,因为她觉得这是女人的**。
“我自己洗。”宋祺坚持。
傅其深恍然,便道:“你现在身子弱,少碰冷水,衣服我来洗。”
宋祺一怔:“你洗?”
见她像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傅其深斜肆地勾唇轻笑:“要不你洗澡也让为夫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