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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下。【\/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离着郓城县三十里的驿道上。缓缓驰来三匹健马。马上三人。一着蓝衫。一着青袍。乃是两个文士。旁边一人。浓眉虎目。身形魁梧。手中尚自提着一根铜头紧箍哨棒。这三人。正是自东溪村出来的肖遥、吴用和武松。
昨日酒店之中。吴用算是答应了肖遥的邀请。当晚。肖遥与武松便宿于吴用家中。今天一早三人便出了村子。径往郓城县而来。东溪村老少均皆不舍。纷纷来送。自有一番泪别。不再细表。
昨日肖遥因着不想骤然去见那宋江。便拉着武松拐入了东溪村。此时。离着那郓城县。反而是远了。离着其地尚有三十余里。
三人一路信马由缰。闲谈着径往前行。驿道之上。除了他们。少见行人。吴用以袖扇风。轻轻叹道“这天气如此闷热。已是一月无雨了。眼见着干旱将至。我山东父老今年又要苦捱了。”说着。长叹一声。
肖遥手遮凉棚。抬头看了看天。亦是微微摇头。天空中没有一丝儿云彩。太阳炙烈的热浪。便肆无忌惮的倾洒下来。有些地方的土地。已是微现干裂。微风不兴。草尖不摇。只有蝉儿在恣意的欢唱。空气中。翻翻滚滚的便是令人窒闷的热气。犹如进入了后世的桑拿房中肖遥心中暗叹。这日头如此毒烈。怕是干旱过后。终有大雨来临。倒不知这黄河会不会再次肆虐。若是一旦决堤。怕是两岸的百姓。有的遭罪了。只是此际三人俱是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对眼前这情势。却也只能是空自感叹了。
三人心中都是闷闷的。一时间俱皆无语。前面渐渐显出一片林子。总算是透出一份荫凉。胯下地马儿似是也感到了。步伐变得轻快起来。不待主人催促。就已经小跑起来。不多时已是进了林间。
三人才进林子。武松已是一声惊呼。叫声不好。身子已是自马上跃下。直直向前跑去。肖遥和吴用都是一愣。顺着他奔跑的方向一看。不由的都是一惊。
却见一个书生打扮地人。正自吊在一株树桠上。犹自不停地蹬腿。身子不停挣扎间。带动着树枝树叶哗啦啦作响。转瞬。身子便已是不动了。
二人甩鞍下马之际。Www..Com武松此时已是跑到了那人下面。抽出朴刀。纵身将那绳扣斩断。随着噗通一声。那上吊的人已是倒于地上。只是满面青紫。微微张开的口中。舌头半吐。看样子已是断气了。
武松吴用近前看着。都是不由叹息一声。微微摇头。肖遥微一沉吟。却是急忙上前。将那人放平。左掌垫在那人胸口处。右手握拳。击向左掌。
他方才眼见几人进来时。那人还在挣动。此刻虽是气绝。恐还只是假死之像。若是施救及时。应当还能救活。这才用敲击之法。尝试着看看能不能将这条命挽救回来。
他自一下一下地敲着。旁边武松和吴用不由俱皆瞠目结舌。不知他在做什么。武松耿直。张口便要喝问。吴用却伸手拉住。向武松摇摇头示意。武松心下纳闷。只得闷声看着。
只见肖遥毫不停留。一下一下的敲着。不是还拿起那人的两臂。向内向外的不断伸屈着。这时。武松也是看地明白。肖遥似是在用一种特殊的法子。试图救人呢。只是眼见那人明明已经断气。心下不忍。终是忍不住出声道“二哥。这人已是死的透了。莫要多费功夫了。”
肖遥却是不答。神情专注地盯着那人地面色。随即做出了一个。让吴用和武松二人。差点晕倒的动作。只见他突地双手抚上那人面庞。一手捏住那人鼻子。一手将那人嘴巴捏开。随即深吸一口气。却是对着那人嘴巴直直印了上去。鼓荡吹去。一口才完。并不停歇。接着又是一口渡去。
武松两眼瞪得犹如铜铃。呆愣愣地已是懵了。吴用也是掩面摇头。不敢再看。心中却是直直喊着: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二人两般心思。都是失语。只是猛然间。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接着就是肖遥长长吁出一口气。轻轻地道“***。总算好了。”
二人晃晃头。定神看去。却见那人正自连连咳嗽。身子打颤。竟是真的活了过来。吴用心中大骇。自己新认的这位东主。竟能将死人救活。这份本事。直是骇人听闻了。简直犹如神仙手段。心中首次对自己此次的选择。感到了由衷的庆幸。非常人行非常事。自己跟着这样的东主。想来今后的日子。必不会枯燥的。
心中想着。已是一拉一边已经石化了的武松。二人疾步向前。将那人扶起。武松慌忙自身上取出葫芦。将烈酒喂进那人口中。
那人咽下一口烈酒。又是一阵咳嗽。半响方才缓缓睁开眼睛。望着眼前三人。突然流出泪来。哽咽声中。哭道“三位为何这般多事。边让我去了就是。何苦再将我拉回这世间受苦啊。。。”说着。已是放声大哭。
武松怒道“你这汉子。好没道理!咱们救你还救错了不成?你一个大好男儿。甚么事不能解决。竟寻得这般短见。岂不丢死人了!我家二哥怎救得你这么个没有骨气的坯子。我呸!”说着。重重的唾了一口。立身而起。
那人被武松一通骂。登时愣住。想及毕竟人家是救了自己性命。自己方才那样说话。倒是真的无礼太甚了。面红耳赤之际。却又突然想及自己之事。心中悲忿又起。一时间。惭愧、难过、悲愤、忧伤种种思绪交织一起。一时间竟是呆坐当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肖遥此时心中一个劲的郁闷。呸呸的偷偷吐着。这厮也不知吃了什么。口里甚臭。方才急着救人没感觉到。这会儿停下来。只觉得阵阵恶心直往上返。勉力压制着。对着吴用施个眼色。让吴用问话。
吴用见他模样。心中偷笑。颔首应了。这才轻轻一拍那人肩膀。温声道“这位仁兄。高姓大名啊?不知何事径至如此地步?不如说来听听。咱们既是救了你。若是可以。自当想法助你就是。”
那人听的吴用温声劝慰。不由的又是泪水涟涟。眼见自己尚自坐在地上。不由地大是羞愧。连忙爬起来。先自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将一身落着补丁的袍子整理利索。这才向后一步。躬身一揖道“小生范文俊。见过诸位仁兄。”
肖遥见他这个时候犹自先顾着礼仪。不由地一皱眉。只觉此人太也迂腐了些。摇摇头。也不多言。自和武松立于一旁观看。
吴用笑道“杨兄有礼。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说吧。”那人偷眼看看站在一边地肖遥二人。点点头。躬身道“兄台说的是。小生遵命就是。”说罢。稍退一步。躬身等候。
吴用一呆。也是摇头莞尔。向着肖遥武松打个招呼。往林中一处大石走去。几人坐下。武松自将葫芦解了。先是奉给肖遥和吴用。这才自顾对着狂饮。对那范文俊却是理也不理。甚觉其迂腐无味之极。
范文俊坐下后。方才长叹一声道“小生本是郓城县的秀才。只因先父早亡。只余一个老母和一个小妹。家中本就贫寒。当日先父去时。为了给先父治丧。曾跟城北陈大官人借了五两银子。说好三分利钱地。哪知到了年底。硬是跟小生要一百两。说是利滚利的。行里的规矩就是如此。小生还不起。那陈大官人便要拉了小妹去他家做工相抵。可怜小妹才11岁啊。哪里能受得那般苦处。小生只得四处兜借。只凑得二十两。那陈大官人虽是暂时接了。却说只算利息。那本银却是仍为一百两。要小生十日内还清。否则就来领走小妹。老母本年事已高。经这一吓。登时病倒。小生无奈。只得远去南村找亲戚暂借了二两银子。欲待回去先给老母抓药。哪知。。。。哪知。。。。”说到这。已是泣不成声。
肖遥听他一番话。不由的双眉连轩。面沉如水。吴用亦是目闪寒光。武松却是个仗义耿直地性子。虽不喜范文俊的酸腐。但听这一番话。早已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喝一声道“好贼子!胆敢如此强霸!你且休哭。只管领我去。我自与你做主。”说罢。已是虎的站起。提着哨棒。便要来拉范文俊。
范文俊大惊。吴用沉声喝道“二郎还不坐下!尚不知底细。你急些什么!且等杨兄说完。自有二哥做主就是。你且休要刮燥。”
武松一鄂。这才省悟。惭惭回手挠头。自往一旁站了。只是满心地怒火却是压抑不住。只是拿眼来看肖遥。
肖遥向他微微摆手。转头道“你继续说。为何又在此寻了短见?”范文俊吴用和武松地样子。这才知道。这个蓝衫少年才是主脑。先是施了一礼才又道“小生借到了银两。走至此处。却不料正撞到那陈大官人的家奴。一番纠缠。竟是将那二两银子又抢了去。只说有了银钱。便要先还大官人地债才是。小生眼见银钱没了。老母无钱抓药。小妹也是定然不保了。心急之下。这才寻了短见。唉。”
他说完长叹一声。以袖遮面拭泪。武松已是来回走了两步。猛然大喝一声。手中铜头哨棒重重的往地上一杵。“通”地一声。已是插入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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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衫传说67_第六十七章:范文俊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