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胜还躺在床上休息,梅李氏却不肯再陪他了,她匆匆穿好衣服下了床,自己梳理一番后打了热水细心把黄胜身上抹得干干净净的,连黄胜那个地方,她都红着脸抹了,搞得黄胜想要梅花三弄。这一次梅李氏说什么也不肯了,怕伤了黄胜的身子,最后拗不过黄胜的诱惑答应过个一两日主动来寻他。
梅李氏央告黄胜快快起来,要是被人撞见就没脸见人了。黄胜起来后梅李氏又把黄胜的头发细细梳理,然后做了一个漂亮的发髻。黄胜高兴坏了,来到大明朝他和黄奕最讨厌的就是这长头发了,每次都是求王遥帮忙搞的。黄胜对她道:“娘子,你以后天天帮我结发髻好不好?”
梅李氏赶紧道:“以后千万不能喊娘子,让人听了去,老爷要奴家天天服侍,奴家心里喜欢的很,只是怕没那个福气。”
黄胜道:“以后咱们是夫妻了,不要太客气,那样太见外了,我以后叫你闺名好不好?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闺名呢。”
梅李氏红着脸道:“奴家单字一个柔字,在娘家时都唤奴家柔儿。”
黄胜道:“柔儿,柔儿,好名字,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
抛开黄胜别了李柔儿去找黄奕不提,却道王遥得知有大主顾来购买琉璃砖瓦,风风火火地来到门市,还没进去就看见吴健道在门口使眼色。原来这小子当天下午就找来五个泥瓦匠的头头,每人给了二两银子定金,把王遥教他的花招添油加醋地一通海吹,几个泥瓦匠头头听得还有这等好事忙不迭地答应了。巧了,正好有个兴化的王姓大财主刚刚举家来到了扬州落户,兴化闹流民实在把王财主吓怕了。
王财主要修缮刚买的豪宅,因为不差钱牛皮哄哄地嚷着要找最好的工匠,要用最好的料,找来的泥瓦匠的头头就是吴健道使用的无间道。所以毫无疑问地来到了大明朝最好没有之一的琉璃厂。王财主来到了黄胜家的琉璃厂就好好夸了带他来的泥瓦匠头马师傅一番。因为其实王财主很有些见识,家里委实也做过几次装修,所以到过许多琉璃厂。
但是王财主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黄家琉璃厂的风格。别人的厂几乎都看不到货,他们这个厂却是货堆满了货场,里面还有什么展示厅,那展示厅里面琳琅满目,琉璃产品是应有尽有,样子确实好,质量么?马师傅把胸脯拍得啪啪响,说以前他都是用的黄家这个叫做‘明’牌的琉璃,这可是大明朝最最好的。他们现在满场的货都是准备发运去南京魏国公府的,您今天赶巧了,小的和老板有些个交情,可以先把您的货从魏国公家的货里匀出来,就怕您嫌贵舍不得银子。
王遥在旁边目瞪口呆,劳动人民果然是勤劳智慧的结晶啊!连自己都没想好怎么解释,为什么自己家场地上存货有这么多?而劳动人民就用他们的智慧把这个问题也变成了卖点。王遥早已经准备好了价目表,上面还有广告语:‘明’牌出品,必是精品,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货真价实,谢绝还价。王财主看到人家都写清楚了谢绝还价,那么还有什么好谈的,拿银子买现货照价目表结账便是。王遥什么话都不曾说得出口就回笼了五百五十两银票。
王财主走后货场上像开了锅一样,特别是以前三个琉璃厂的老员工,兴奋得满脸通红,自从换了东家,觉得现在的东家人真好,把他们当人看,对他们很客气,还加了工钱,每天的吃食也比原来好多了,只是有一样,可能不会做生意,烧的新东西好是好就是没看见有人买。货场都快满了,还一个劲儿的让加班加点干,还在增加人手。大家都担心这样下去做不长久。
今天看见了一下子就卖了半场的货每个人都乐得合不拢嘴。王遥在里面把超过八十两的银子给了吴健道,并且告诫他,对那些泥瓦匠们一定要讲信用,最好在最短的时间里,以最快的速度把银子送到他们手上。吴健道喜滋滋的收了银子和银票,要王遥把昨日给的二十两扣了,王遥大手一挥,告诉他年底再说。
来到货场看见兴高采烈的工人们在装车,大声告诉大家,咱们以后还要大干快上,因为货场上是准备发南京魏国公府的货,现在被这个王财主半道买去了一半,万一赶不上魏国公府的工期就不好了。大家轰然答应,都说保证误不了王先生的事。王遥又宣布今天加餐,每人肉四两,全场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工人们都已经学会了学生们的表达方式。
吴健道也赶忙去找泥瓦匠头马师傅分银子给他们,他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知道小老百姓生活不容易,他们一定眼巴巴的盼着这趣÷阁银子呢,他们只要把银子能够及时的拿到手,乖乖!动动嘴就能够得到比工钱还要多的银子,以后估计,他吴健道什么都不要做,那些泥瓦匠们就会拼了命地去帮着卖‘明’牌琉璃产品了。只要自己及时结账绝不拖欠,那帮泥瓦匠们还不把我当活菩萨供着。
吴健道想,王先生也太小瞧我了,我字虽然识字不太多,涸泽而渔的事情也知道是不能做的,百分之五不少了,把泥瓦匠们笼络好了,每年的银子还不哗哗的往自己家里流啊。过些时日给典史大人送些孝敬,快班班头的位子肯定十拿九稳跑不掉了,年初就答应帮我升一级,都快半年了还没有动静,画了个饼子在那儿骗我去给他卖命,嘿嘿,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这个典史的位置坐喽。
王遥有了银子,感觉到了琉璃产品可能要大卖,带上刘兴东就去继续找其它琉璃厂谈收购去了。王遥经过今天和兴化的王财主的接触,发现如果地方不太平,有钱人都会往大城市集中,因为这里城高墙厚会给人安全感,特别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更是如此,达官显贵们都躲在大城市里醉生梦死,反而给他们所聚集的城市带来了畸形的繁荣,所以在后世就有‘前方吃紧,后方紧吃’一说。
这其实很符合人的心理,当这些达官显贵认为前途暗淡时日无多时当然胡吃海喝得过且过了,到时候就怕人死了,银子还有很多,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他人?想那曾经贵为崇祯朝一品的首铺周延儒到了最后“驻通州不敢战,整日与幕僚饮酒作乐”,就是这个心态的真实写照了。王遥认为非是周延儒不敢战,他已经对未来失去了希望还有什么不敢的?一个没有希望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应该是他带的兵将太烂了,只要一带出城就会逃得无影无踪,周延儒是状元出身又当了许多年的首铺智商值应该是很高的,所以才无计可施坐困愁城整日烂醉如泥地混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