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两个人印象中的东西完全不同,白烈一时间没法接受我描述的东西,所以我只能拿出手机,调出写字板随便画了一下给他看看。好在我绘画水平还是不错的,硬是在手机的小屏幕上画了个1:1的路引牌出来,只是里面没有路引咒文。
“不是不是,你没明白,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好奇的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这个路引牌,好像是很早很早以前才会用的。”
这回懵逼的换成了我,原本兴奋的情绪也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了,额,话说路引牌不应该都是一样的么……怎么看对方这意思,我家的还跟别人大不同?
“我没记错的话,祖辈也用过一段时间这种路引,记不得是在哪本祖志中看到了的。最早的路引据说是用石头做的,当然谁也没见过,真正有记载的,是用草纸做的,还要配上各种树皮,特殊墨汁,后来不知怎么的,被弃用了,接下来的一段时期,路引基本都是用骨头做的。你家这个,听你叙述的大小,还有样式,很明显是前几个朝代时常用的,材料的话……我记得好像是白杨木,以前我们家也用过白杨木,这不是后来因为改朝换代的时候内乱,材料不好弄了,祖爷爷为了方便就选了黑玛瑙刻的印章。然后就一直用到现在,顺便给你说一下,姬家用的是普通白玉,薛家好像用的是黄金。”
白烈解说的倒是挺认真,我赶紧在脑子里把这些都记了下来,总觉得以后会有用。祖蛇也说过,因为它的降阶,我们家传承确实出了很多问题,所以我对于路引一脉的所有知识都是挺渴求的。
“你家路引牌上的字你还记得吧?正好我这里有树皮纸,来来来,让我见识一下墨家发路引的时候什么样。”
白烈兴冲冲的拿出了一张经过特殊处理的树皮纸,从包里掏出专用的墨汁以及毛笔。想到对方也是路引一脉,我心里也不会有什么顾忌,坦诚相待对我们之间的相处是有好处的,于是拿起毛笔就开始写路引,没一会的功夫就完成了,末了空下八字和最后一笔没写。
“这是什么写法?”
看到我家的路引咒文之后,白烈有些愣神,他拿过来仔细看了一会,又是摇头又是挠耳朵的。看到我一脸疑惑之后,他拿出一张草纸来,然后将手头的印章盖了一下,草纸上出现了一堆复杂的咒文,我仔细看了一下,大体上还是跟我家一样的,只是主咒修改的厉害,还有那些围绕在周围的咒文,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但我知识量匮乏,也只是一种直觉,因此没敢乱评论。
“你看,虽然很相似,但主咒不同,还有周围的这些引导咒文,我一直都在研究,书上写的说,这些咒文主要是给魂定位酆都位置的,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找不到答案。”
“不知道,反正我学的就是这样,你说的这些我一句都没听懂……。”
白烈听到我的回答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认真的看着两家路引的不同之处,然后又从包里摸出笔记本,在上面不断的写着什么。对于他的行为我有一些不解,不过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发呆。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眼就过去了二十多分钟,可白烈依然整个人沉浸在笔记本上面,看着天空的星星,我很庆幸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如果是夏天,在这么个地方蹲着,我俩估计会被这里的蚊子给吸成肉干。
好在白烈虽然投入,但也知道度,又等了一会之后,他总算是抬起了脑袋,然后出神的盯着我看。虽然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但我感觉这家伙整个人都不对了。
“墨云,今天这件事情,你对谁都不能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有,今天开始,除非我在场,否则你不要当着任何外人的面发路引,我怕是有大事要发生。别问我,等到恰当的时机我一定给你解释,但现在,我需要验证。”
白烈的话很正式,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又卷入了什么麻烦,无奈的抹一把脸之后,我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破事。所谓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比起我前面几十年发生的都多,我的神经已经彻底麻木了。
“走吧,我们找个隐蔽点的地方,你发动一次路引术给我看看。”
白烈小心的将笔记本收起来,主动走在前面带路。我只能屁颠屁颠的跟上,反正我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既然这货有主意,那就先跟着他走。一路上白烈心事重重的样子,一句话都没有说,全程都低头走,像是在思考什么很重要的问题。我也有些纳闷,怎么发个路引还发出问题来了,看样子麻烦还不小。
虽说我也有心想帮忙,可我家擅长的并不是符箓,别看符箓就那么几个符号,之间的联系非常复杂,哪一笔写在哪里,先写哪个后写哪个这都是有门道的。对于符咒的知识,我顶多就是个半桶水。让我帮忙?不闯祸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我总觉得,祖蛇的传承好像都被浪费了,根本就没在我身上起到什么作用。就连我们本家传承的医理,平时所用也极少,唯一派上大用场的一次,就是救姬山青的时候,想到这里我突然大了个冷战……照这么说下去的话,自己不就成了一个废物般的存在????这个想法让我非常的抓狂,使劲甩了甩头,把这些破想法甩出去之后,我赶紧加快速度跟上了白烈。
走在前面的白烈并不知道我在后面想了什么,他的速度很快,不知何时手里还多了个罗盘,一边赶路一边还利用罗盘来调整行进方向。大约十多分钟后,我们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小区,能在燕京看到这种老旧小区让我确实有点意外,但是外墙上一个大大的拆又让我释然了,我就说嘛,按照华夏基建狂魔的名号,怎么着也不可能容忍这样一个破旧的小区存在。
白烈没有理会我在干嘛,他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接着掏出一张天眼符贴,掐了个临字诀开眼之后,便径直走向了那栋标记着4的单元楼。破旧的居民楼里早已没有住户,甚至不少房间连大门都没了,里面散发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味道。因为没有照明,又是晚上,所以对于正常人来说,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白烈开了天眼,所以他根本就不用但系黑暗,只需要跟着死气的方位走就行,至于我?蛇瞳确实很好用,除了画面有些泛灰之外,其他方面和白天没太大的差别,我俩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向了三楼,因为从外面看,这里的三楼正在冒出浓厚的死气。
不出意料的,那个正在冒出死气的房间门被关的死死的,白烈叹了口气,二话不说又摸出一张咒符,看到那上面的灵力反应之后,我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神力咒……接下来这货想干嘛我简直不要太清楚,之间他掐了个兵字诀,然后一把燃掉了符箓。伴随着灵光闪现,白烈全身都泛起了淡蓝色的光辉。
“开!”
伴随着一声暴喝,白烈踢出了一个教科书般的正蹬,金属做成的防盗门被一脚踹弯,可惜着力点不对,变形的大门直接卡在了门口。白烈无奈的抹一把脸,然后再次飞起一脚,直接将门踹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