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亦失哈重新主持修建了比以前更为宏大壮丽的永宁寺,并在黑龙江出海口重新建了永宁寺碑,亦失哈饱含深情的写道:
重建永宁寺碑记
惟天之高覆,四时行,万物生焉;地之厚载,二气合,万物有焉:圣人之至德,无常明,万姓归焉。故尧舜仁昭而于我圣朝所化焉,无为而治。后世之闻道者,恭惟我圣朝布德施惠,昭而愈明,天下归服,隆盛久矣,是以蛮夷戎狄,闻风向化而朝,来贡者络绎不绝。
惟努尔干国愿在三译之表,道万余里,人又女真或野人、吉列迷、苦夷。非重译莫晓其言,非威武莫服其心,非乘舟难至其地,非依林难处其居。风俗之异,弗能备举。洪武间,遣使至其国而未通。永乐中,上命内官亦失哈等,以锐驾大航,五至其国,抚谕慰安,设努尔干都司,其官僚抚恤斯民归化,遂捕海青方物朝贡。上嘉其来,赐爵给赏,劳慰还之。朝廷尤虑未善,更命造寺,使柔化之。
胡子睿看到这里,更加确信建虏本是通古斯野人,虽然自成祖皇帝开始,便一直教化他们,他们仍然“野性未驯”,真是一群喂不熟的野狼!
十一年秋,择地满泾之左,创寺塑佛,曰“永宁寺”。国民仰观,忻然皆曰:“我地亘古以来,未曾有此壮举也!”宣德初,复遣太监亦失哈部众再至,以当念圣天子与天同体,明如日月,仁德之大,恩泽之渥,谕抚之而民悦服。且整饬佛寺,大会而还。
七年,上命太监亦失哈同都指挥使康政,率官军二千,巨船五十,再至。民皆如故,独永宁寺破毁,基址存焉。究诘之,其野人吉列迷毁寺者,皆悚惧战慄,忧之以戮。而太监亦失哈等体皇上好生柔远之意,特加宽恕。斯民谒者,仍宴以酒,给以布物,愈加抚恤。
于是人民老少,踊跃欢忻,咸啧啧之曰:“天朝有仁德之君,乃有贤良之佐,我属无患矣!”时众议西郭重建原寺,敢不复治。遂委官重造,命工塑佛,不劳而毕。华丽典雅,优胜于先。国人无远近皆来顿首谢曰:“我等臣服,永无疑矣。”
以斯观之,此我圣朝聪明德博,道高尧舜,存心于天下,家惠于穷民,使八蛮四裔,多士万姓,无一饥寒者。其太监亦失哈、都指挥康政,尤能宽仁厚恕,政治普化,服安蛮夷,懿欤尚矣!伟欤懋哉!正谓圣主布德施惠,非求报于百姓也;郊望禘尝,非求报于鬼神也。山致其高,云雨起焉;水致其深,蛟龙生焉;君子致其德,而福禄归焉。是故有阴德必有阳报,有隐行必有昭名,此之谓也。故为文记,万世不朽云。大明宣德八年癸丑岁季春朔日立
胡子睿知道永宁寺没有挨过岁月的变迁,后来破败消失了,然而这两块石碑却一直屹立在东岸特林,宣示着中国对努尔干地区的主权,承受着当地人一代代的顶礼膜拜。然而,直到公元一千八百零八年,日本人间宫林藏还见过这两块石碑,他在《东鞑纪行》中写道:“众夷至此处时,将携带之米粟、草籽等撒于河中,对石碑遥拜“;仍然感受到当地人对中国的深切思念,与这些纯仆的野人们相比起来,建虏种种“倒行逆施”的行为,更显示其卑劣!
公元一千八百五十六年,美国人佩里·麦克多诺·柯林斯也曾到黑龙江出海口考察,他在《阿穆尔河纪行》写道:“这些土著居民对这个地方(永宁寺碑)及其在古代的用途,怀有一种神圣、持久和强烈的信仰,这种木片制成的花朵无疑是一年一度的献礼,还可能加上一头牲畜作为向这个地方的神抵赎罪的牺牲。“
沙皇俄国的统冶者,也看到了当地居民们对永宁寺碑的膜拜之情,为了切断他们对中国的思念之情,也为了便于沙皇俄国统冶,他们不顾当地人的强烈反对,出动军警强行将永宁寺碑,转移到了海参崴博物馆。
胡子睿知道,成祖皇帝为了加强奴尔干都司的管理,减少屯军成本,曾经多次派辽东都指挥使--刘清,来吉林建设造船基地,当时吉林的自然资源条件很好,还没有经过开发,到处都是松木,因此刘清选择在此造船,既可以加强大明王朝与奴尔干都司的联系,也可以为大明官兵提供一个中转站,还可以节省运输兵员、粮食成本,实在是”一举三得“的好事。
刘清虽为武官,却也是个爱好风雅之人,永乐十八年(公元一千四百二十年),他在绝壁上刻字:“甲辰丁卯丑。骠骑将军、辽东都司都指挥使刘。大明永乐拾玖年,岁次辛丑正月吉。“
宣德七年,刘清因此在此建立龙王庙,他留下一块碑,以作纪念:“钦委造船总兵官、骠骑将军、辽东都司都指挥使刘清,永乐十八年领军至此,洪熙元年(洪熙为明仁宗朱高炽年号,朱高炽是个短命的皇帝,执政不到一年就归天了,所以洪熙年号也只有一年)领军至此,宣德七年领军至此。本处设立龙王庙宇,永乐十八年创立,宣德七年重建。宣德七年二月三十日。“
此两碑现均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为了加强对文物的保护,第一碑处了修建“摩崖阁“,第二碑处修建了“阿什亭“。前世的胡子睿,曾经去过吉林旅游,他于“秋高气爽”之际,登上朱雀山同顶,俯看松花江两岸,“抒怀旧之蓄念,发思古之幽情”,现在想起来确是一件“赏民悦目”的乐事。
胡子睿知道网上有些人甚至把东北说成是满清带来的领土,这可是”大错特错”的糊涂认识,建酋努尔哈赤曾经被明朝册封为龙虎将军,其赖以起家的敕书三十道,马三十匹,都是明朝恩施给他的;建酋努尔哈赤在其“羽翼未丰”之前,对明朝使者那是“恭恭敬敬”的很,绝对不敢有一丝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