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大婚,普天同庆,那天京都百花齐放,使臣护送公主的车子旁跪满了越国的百姓,这是皇对他心爱的皇后所给的最高的礼遇;那天,漫天飘洒了数不计数的蒲公英,是皇命文武百官采集而来,在京都最高的阁楼上,顺风而撒;那天,黑夜宛如白昼,偌大的夜幕被烟火映得通红,即使连京都里面,每一间房子,每一条街道都是挂上了平安喜庆的红色灯笼,那天的月亮是越国近几十年间最圆的,星官说这是连上天都为皇的大婚而祝贺。
那一天,是越国百姓难以忘怀的一天,他们的皇为他们解释了何为一往情深,虽是说帝王自古多无情,但是他们的皇对皇后的专情,他们坊间是知道的,听闻甚多。
那天的铜雀宫,灯火通明。
微醺的太一步伐微有些凌乱,但仍是淡然的吩咐太监宫女退下,听到轻轻的关门身后,他一步一步的向着床榻前的玫久走去,玫久低着头,额前的珠帘掩住了她的神情,今晚,她很美。在太一眼中,世上的芳华皆不及她今晚的一颦一笑,所以,现在的他有些迫不及待。
只是,太一望着玫久的袖口,眼中明暗不辨。他从容掀起玫久面前的珠帘,坐在玫久的身侧,揽过她,“小久,你看,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你不顾我的意愿。”玫久低声说着。
“这是南国的意愿,它难道不是你的国家么?”太一迫使玫久的眼睛看着他,“母国的利益至上,玫久,你应该知道的。”
“不是。”玫久别过头,掩藏在左袖下的手不停的在发抖。
“唉,你还是这么的软弱。”太一垂眸,拿过了玫久隐藏在袖中的匕首,“既要杀我,怎么不干脆些?”
玫久抿唇。
“也罢,你若是不想我碰你,我自行离去。”太一离开了床榻,走到门边,说道,“但你要记住你如今的身份,也要记住这座宫殿的名字。”
太一离开,玫久茫然地倒在锦被上。
其实,皇后的日常是这样的
“皇后娘娘,臣妾听闻您还在赵国时便已声名在外,您的音律可谓是天分极高的。”
“是的呢,姐姐,您不若饱了妹妹们的眼福,耳福。”
“轻拨琵琶惹公子三四眼回顾,唱音半起错了少年七八幅画图。”华妃抿嘴轻笑,“姐姐,您的传闻妹妹也是早已耳闻。”
玫久高坐于凤位,只是两眼弯弯,笑的倾世芳华,不置一语。最毒妇人心,玫久在心里想着,琴棋书画,自己实是无能为力,太一的后宫着实是水深。
“再过几日便是皇的生辰,普天同庆,不如姐姐便在那时的宫宴展露一二,自然,妹妹等自会在先前为姐姐抛砖引玉。”施妃浅笑,娉娉婷婷。
望着这一殿的妃嫔,昭仪,贵人……玫久落落大方的说道,“既然妹妹们如此盛情,本宫自是不会在推辞。”
其实,皇后的日常也是这样的
“你知道吗?”黑暗中太一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呼吸均匀的玫久,“你原先问我我是不是也喜欢过你,其实,自然。”玫久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些。太一不动声色的继续讲下去,这个傻姑娘过了这么久还是不会演戏。
“但是,这种喜欢是可以变浅的,因为另外一个更加天真,更加讨人喜欢的女子,这种喜欢甚至可以消失。”太一说完后,替玫久掖了掖被角,离开。
风中的一句对不起四散开去,很轻,可是玫久听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