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随心听着左无边的亲热称呼,自是不会丢掉这个机会,什么叫做打蛇随棍上,现在就可以看到了:“左爷爷夸奖了,别的人随心不知道,但是左爷爷在四十年前,就曾以弱冠之龄击退圣方有着铁魂之称的圣方九大武神,光凭这点,左爷爷才能够叫古往今来,随心最多也就是后有来者而已!”
左无边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对自己了解地如此彻底,那样的事情,己经是多年以前自己刚刚出道的事情了,虽然自己自成为魔宫帝王之后纵横辉煌事迹举不胜举,但儿时那场让他声誉鹊起的以少对强之战,却是他最为骄傲的。现在想来,不由得让王帝有些感怀那个时候仗剑啸江湖的洒脱之境了。而那样的心境却在坐上王帝之位后,再也找不到了。
唉,左无边心中一声微叹,这些年的时光基本上都放在了勾心与政治上面去了,以前的那个自己可能当坐在这个王座位上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
“左爷爷,你怎么了?”
杨随心忘着这个突显苍老的王帝,语气之中不禁带上了真切的关怀,而这种关怀居然让左无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孩子,你过来!”左无边伸手摸向走到自己跟前,并蹲下身来的杨随心,一时感慨地道:“都不知道多少年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左无边的感慨低声,让一旁的仙女之姿的人儿,心底也不由地一叹。
“左爷爷,你太累了,是吗?”
左无边不禁点了点头,是啊,自己不就是太累了吗!
“那左爷爷为何不卸去身上人枷锁,甩掉凡世,重新从岁月的手中夺回那心灵的洒脱,尺剑啸天涯呢?”
“大胆!”一声怒喝,又是刚才为首之人,只不过此时的他怒意更甚。而包括那如仙子一般的女子在内的大殿所里人,都用着那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这个不可思议的年青人。
雷王用那如柱子一般的手指捅了捅了,脸上带点呆愣的杨无忍,惊声道:“你……你和杨老哥培养出来的是什么玩意呀?”
“我……我……我怎么知道?”杨无忍不也是一脸的闷色吗?那样的话语,和直接说让王帝让出帝位有什么区别,天啊,这个小魔神是什么玩意来着!
左无边摆了摆手,一双频频闪动光芒的眼睛,落在了杨随心仰着的那张面孔之上,在那双毫不杂色的眼睛之中,微微一叹的左无边败下阵来,因为他能看到的除那种关切的感情就是那纯净的毫无不丝杂色的空灵了。
“孩子,你知道吗?如果换一个人,对我说出你刚刚所说的话语,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处绝他!”左无双抚摸着杨随心的手臂,慈爱地笑道:“但是爷爷相信你!”
“呵呵!”杨随心露出一丝孩子般的微笑,道:“左爷爷,您和我二爷爷一样,你们的大半生都是为着他人而活,为着魔宫而活,为着根本就是过眼云眼的权力而活,你们现在应该是为自己而活,只为自己而活的时候了,难道非得等到老得走不动了,才知道享受天伦之乐,畅意于天地之间吗?”
杨随心轻轻放下左无边的手臂,那充满着霸气与不可一视的霸道话语奔腾而出:“至于这些烦琐的杀戮之事,应该当交待我等年青的一辈去完成,不为别的,就因为我们年青,就因为我们有着锐劲,就因为我们必须经过这些,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命不可改,但运却可以转,可我杨随心偏要逆天而行,捅破那个自以为是地掌握着别人命运的贼老天!”
“人若阻我,我必灭人,神若阻我,我誓戮神!”肃然立定,身体如渊停岳恃,目光犀利如剑,冷竣中毫不掩饰其中汹涌翻滚的杀机,身周还没有停息下来的空气乱流,无尽的劲气在空中随风颠簸,簌簌飞落,一阵冷秋萧杀的气息弥漫开来,更是映衬着杨随心那本以强大孤傲的气势,如垂天拔云之峻峰,昂然天际。
“好!”左无边一声高赞,身体猛然拔起,畅快的笑意随起响起,手掌重重地落在这个让他欣赏与赞叹的年轻人的身上,目光却遥向杨无忍道:“无忍老哥,以为随心所言如何?”
这一声无忍老哥,却让杨无忍和与座的魔宫权臣们惊色当场,而杨无忍脸上更加增添了一种欲泪的神情:“无边兄弟,我……我们……这样的称呼,已经多长时间了,多长时间了?”
“是啊,多长的时间了?多长的时间了啊?”左无边一声长叹,眼角溢出一滴泪:“无忍老哥,你有一个好的孙子,真是一个好孙子啊!”
“呵呵,无边兄弟,看你说的,我杨无忍的孙子不就是你的孙子吗?大石头,你说对不对?”杨无忍哈哈一笑,推了一下干瞪着眼睛着的雷王道。
“他娘的,你怎么又叫我大石头!”雷王虽是一阵郁闷,但看得出,他很是喜欢这样的气氛的。
“呵呵,大石头,呵呵,大石头!”左无边嘴唇喃喃着,眼睛中的莹光却是更加的浓烈了,这个年青时候他最要好,也是最喜欢欺负的兄弟,却在自己登上王座的那天被彻底地变了样,为得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这王师的狗屁威言,就是这,把那样一个憨厚,朴实的老兄弟打成了,不再对他喊哥哥,再也没有可以倾听心声的人了。
“哈哈……以后就交给他们这些年青了,我宣布,自我左无边以下,所有的老家伙均不得以任何理由参加这一次的魔宫会盟,世界是他们年青人的了,就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享受一下清福吧!”
“哈哈……”畅快的笑意,响彻整座魔宫,传至天际,传至九宵,一时之间在座之人的目光全悉数放在了这个奇异的年轻人身上,只不过那眼神之中的光景,却是各有不同的寻味了!
…………
一个广大的园林内,在丛丛松柏的环绕下、设备异常奢华的庄院里,各具别致形态的假山流水星罗棋布,小桥楼阁铺泄卓立,各种奇花异草、珍奇植被散落的点缀在庭院的各个角落,院落景观的整体布局错落有致,落落大方,尽现庄院主人的不同凡响。
一个花团簇拥着的小亭内,面容刚硬,浑身肌肉都好像金属构造的一般的雄壮男子,正一脸陶醉地持弄着一套红泥茶具,一缕缕清香在茶亭四周飘荡着。而在他的对面则另有三人,一女,一老,一青年!
茶亭外是一个小小的池塘,顺着一根竹竿,清澈的泉水彷佛天籁般滴入了池塘中。十几尾红色的鲤鱼在里面欢快的游动着。身着金辉色锦衣长服的年青人,正面带惊讶地看着那个执茶男子,亲密而又有些调皮的女子捉狭地抿着樱桃小口,纤指轻轻划弄着身边这个惊讶地微微张口的年青男子,而那老者,却闭目微思,轻抚长须,那双微闭的眼睛之中时不时透露出来的光芒,足以说明此居身份的不凡。
“随心哥哥,别再张了,再张牙齿都快掉了,呵呵!”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女子玉指捅弄着某个傻傻呆愣地看着对面那个如铁塔一般的男子。
“他娘的,你小子干吗露出一副这样的表情,没看过泡茶吗?”轰雷一般的声音响起,震地水中鱼群一阵小窜。
此间居人,正是受封过来的二品金刀将杨随心,雷云儿,杨无忍以及那让绝对无法想会有此番影像的雷王了。
杨随心呆愣的面孔终得缓解,咽下了嘴中的一口唾沫,对着雷王道:“雷王爷爷……这也……这也太怪异了吧!”
“唉哟!”雷王一个响指重重地敲在杨随心的脑袋上,刚想发威,便看到一旁鼓着小腮,杏眼圆睁的雷云儿,只得咽下那口“恶气”
“随心哥哥,你疼不疼呀?”雷云儿一边替杨随心轻轻抚摸被击的部位,一边拿着一双美目刺着某人,而某人只得露出他那慈爱,溺爱而又憨厚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