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六军子座出来的杨随心,拒绝了陈云东的相送,独自一人默默地走在街道上,晕黄的灯光拉长了他挺拔的身影,陷入沉思中的杨随心,丝毫不知道他的出现给路上的行人所带来的冲击。
无论男女老少都会象看稀罕之物地不时瞄他几眼,那眼睛中所包含着的羡慕,妒忌,惊叹,迷恋已经说明了这一切。
走到一个极其可爱的小丫头蹒跚着步子到杨随心跟前,边拽着他的裤脚边口齿不清地叫着:“叔叔,叔叔。”边使劲地往下拉,然后伸出俩只粉嘟嘟地小手腻腻地叫道:“抱抱,抱抱”的时候,杨随心才从沉思中醒过神来。
杨随心欠下身子,一脸笑意地轻声问道:“小宝贝,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丫头理也不理他,就那么把小手伸了过去。杨随心也只好随手抱起。象这个年纪的小孩,往往极是任性,一个不合心意,就会溪里哗啦地哭个不停,到时候她家大人一出来,也就有得杨随心好看了。
小家伙见目的达到,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俩只黑亮亮的大眼睛盯着杨随心的脸猛是乱瞧,同时两只小手也不甘落后,晃悠悠地冲他那清秀红润得过了份的脸摸了过去,感情这小家伙就是为了吃豆腐啊。哎,小小年纪就已是如此了得,等到长大了那还得了。
杨随心此时还不曾意识到他已经被人调戏,于是就轻轻地抓住了小家伙的俩只小手,轻轻地问:“你妈妈呢?”
小家伙被抓住了手也不恼,就那么冲杨随心露出了一个极其天真的笑容,然后眨或着眼睛把小脸斜斜地靠了上去。
杨随心一时搞不明白小家伙想干嘛,也不敢把头往后靠,免得闪着小家伙。于是就这么着,一切该发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嗞”地一声,小家伙重重地吻在了杨随心的嘴角,印了杨随心满嘴唇的口水。
“咯咯咯咯……”又是一阵轻笑,完全不吧杨随心当回事。这也怪不得人家小丫头,谁你自己长得那么可爱呢?当然这是小孩子眼里的词,蒙蒙朣朣之下,对于她喜欢的,当然是归于感觉可爱一类。
不过以杨随心拿向来懒散的性子,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小孩子的童真一时让他感觉挺是喜欢,到露出了点会心的微笑。
“楠楠,楠楠……”正在这时,一个约摸二十五六岁的。浑身透着一种职业敏感的年轻女性边喊边从路边一家服装店里走了出来,看到小家伙被杨随心抱着,就直接地走了过来,然后神出手半喊着;“来,楠楠乖,到姑姑这里来。”
小家伙大概是觉得目的已经达到了,又或是不想为难她姑姑,小嘴微张,打了个哈欠,顺从地让她姑姑抱了回去。这时候,她姑姑才用她职业女性的目光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杨随心,然后眼睛里透露出一种惊讶来。眼前这男子身材修长,剑眉星目,薄薄地嘴唇,笔挺的鼻梁,棱角分明,一身黑衬衫,黑西裤,搭配着他那梳得极其精神的头发,再加上随便地一站所表现出来的恬淡闲散,更是显得极其洒脱。只是这皮肤?未免太好,太嫩了点了吧,不过这也使得他的英俊多了一点清秀味道,不会显得那么冷。
暗自给对方定下评语,杨随心却开始被看得不自在起来,忍不住直接开口:“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言语中已透着不悦,甚至有点后悔不该出来那么久。
“没有,没有,”这位姑娘立马从惊讶中缓了过来,连忙说道:“我家楠楠平时是不近生人的,刚才我只是奇怪她竟这么亲近你。”然后又说:“谢谢你替我照顾楠楠,这丫头一直很皮的,给你带来麻烦了。”顿了顿,想了想又伸出手来,“我叫谢小冉。是个记者,请问先生贵姓?”
看着人家伸出手来,杨随心也不好失了礼数,只好伸了手过去,虚虚地一握,道:“我叫杨随心,见笑了。”然后再也不说一词。
杨随心本想,招呼也打过了,麻烦也扔回给你了,该没什么事了吧。奈何他没料到,他的手一伸,竟引起那女子的更大惊讶来。
当俩手相交,那女子看到杨随心修长有力的手时眼睛不禁一亮:这修长的手指,这光滑温润的肌肤纹理,嘿嘿,这还是人吗?还好长久的职业习惯终于使得谢小冉没有过于吃惊,于脸色态度上更没有丝毫表露。不过也正是这种长久的职业习惯让得谢小冉禁不住想:如此人物,必不简单,肯定会有很多东西可挖。其实按她的想法是,就算你没有我也要给你找出来,否则我上哪混饭去。再说,只要把他的照片往哪一放,那些追这个追那个的小姑娘还不得尖叫着往这家伙身上贴。于是就这么表面一套,内里一套地和杨随心套起近呼来。这种功夫真可谓炉火纯青。
不过当握手时,谢小冉不禁又奇怪起来:这男子与言谈之间明显有着良好的教养,怎么握手竟这么“虚”?明显拒人千里嘛。难道他是那个?
转念之间,谢小冉又给杨随心下了一个定义,然后内心直道可惜,可惜。
但此时的杨随心的视线却并没有放到面前这一大一小的人身上,不远处隐隐而来的街角,让他神情一凛。
“狼尊,孙先生带来的消息,英国正在寻找一个名叫杨随心的人!”说着,来人声音更加地低沉,“与一个名叫安娜的皇族女人有关!”
闻言,杨随心眼中寒光一闪。
薄薄的烟雾弥漫在伦敦的天际,黯淡的阳光铺洒在寂寥无人的大街上,那些保存尚好的中世纪建筑在灰蒙的空气中,透出一股阴森和孤寂。
在泰晤士河以东的一片广阔平原上,一座恢宏的华丽的宫殿拔地而建,那一个个高塔的锥形顶部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尤如平原上的灯塔一样。这便是英国“伊丽莎白”皇族的宫殿,更是英女皇—尼雅伊丽莎白的行宫。
此时,这座金碧辉煌的行宫之中,一众身处英国上流社会最顶端的贵族名媛正聚集在一个宽敞华美的大厅里。
大厅中摆设着许多以白银和镀金装饰的器物,墙上挂着各个欧洲著名艺术家的真迹油画,圆形的天花板上画着精美的中世纪复古风格的油彩。
大厅的东面,一个身穿黑色短裙套装的丽人正坐在黄金制成的座椅上,只见这丽人年约三十,留着一束顺滑秀美的棕色长发,两弯柳眉雕刻在白哲光洁的额上,明亮的双眸如星辰一般,鼻干挺直,鼻尖微微下钩,显出一股干练和成熟,此丽人赫然便是英国皇室的代表,英女皇—尼雅伊丽莎白。
尼雅对面的厅中站着十多个身穿华服的男女,各人脸色每有不同,或担忧、或愤怒、或平淡、甚或幸灾乐祸。
“当初是准允许安娜离开皇宫的。”尼雅沉着脸看向对面各人,眼中射出一股威严。
下面一个男人说道:“已经查出来了,是罗伯特管家,而且他也跟长公主一起离开了。”
尼雅脸上一怒,沉声道:“罗伯特身为我们‘伊丽莎白’族内的管家,而且世袭子爵的爵位,难道不知道长公主是不能随便出宫的吗,更何况是未经外交通告就前去外国?他这管家是怎么当的!”
“我想,罗伯特管家不像是这么鲁莽的人,他应该是有什么苦衷才这样做的。”那个男人抚着下巴说道:“很可能,罗伯特管家是受了什么人威胁才逾越宫廷规则,带长公主离开的。
尼雅双眼一眯,冷笑道:“普鲁伯爵,你为什么不说罗伯特可能是别的势力安排进来的内奸,这次安娜被掳劫的事恐怕是预谋已久的。”
一个身穿暴露短裙的妖艳女人讽笑道:“在皇族里负责侍候的男仆侍女都是女皇陛下您亲自挑选的,如果罗伯特管家是内奸的话,恐怕说不过去吧。”
“你……”尼雅怒视着妖艳女子,那女子却也毫不示弱的瞪着尼雅,脸上尽是挑衅和嘲笑的神色。
尼雅在心中叹了口气,那妖艳女子的背后是一个财雄势大的家族,一直对“伊丽莎白”皇朝很支持,但这也同时造成了“伊丽莎白”皇朝对它的依赖,如果脱离了这个家族的支持,伊丽莎白”皇朝就会失去极其重要的臂助,所以尼雅只好对这妖艳女子忍让有加。
至于在皇族内负责时候工作的男仆侍女,名义上是由女皇亲自挑选,但实际上却是由各个支持皇族的家族推荐人选,为了讨好这些家族,女皇也不会作出什么拒绝。
尼雅轻轻叹了口气,显出一种柔弱来,“现在安娜被挟持在了中国,我们得马上采取行动,不然的话,安娜的处境就会变得十分危险,对我们‘伊丽莎白’皇朝的传承也会造成毁灭性的影响。”
“可是对方的要求是让我们释放‘东突’分子的领袖—阿尔达克。”刚才发言的普鲁伯爵忧虑的道:“但全世界都知道中国对那些分裂他们国土的破坏分子是不会妥协的,虽然我们皇室可以通过外交对中国施加一定的压力,但对于释放阿尔达克却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
“那怎么办?”尼雅满脸愤怒的道:“难道要安娜就这样被那些匪徒挟持甚至残忍杀害吗?”对于安娜当初叛逆的离开皇宫前去中国,尼雅已经没有太多的余力去责怪她,现在她心里就只有对安娜安全的担忧和紧张。
感受到尼雅的怒气,下面众人也不敢在发表什么意见,就是刚才嘲讽她的那个妖艳女子都只是瞄了她一眼而没有再说出什么刺激的话。“伊丽莎白”皇朝虽然离不开各个家族的支持,但她在英国民间的声望还是非常高的,在国际上也是英国的外交象征,过分的得罪尼雅这个女皇,对谁也没有好处。
就在厅里陷入一种僵硬而压抑的气氛时,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渐行渐近的皮鞋p在大理石上所发出的清脆脚步声,众人都忍不住转头朝大厅的门口处望去。
脚步声已经出现在门外,众人便看见一个身穿燕尾服,头戴高顶圆帽,手拄红木拐杖的男人出现在门口处,嘴上挂着礼貌的笑容,正满眼笑意的看着厅里的人。
“你是什么人?”厅里一个满头白发却精神甚佳的老人威严的问道。
却见门口那男人摘下头上的圆帽放在胸前,同时弯了弯腰,对众人微笑道:“各位上午好,我是尼古拉斯亨利,很高兴见到大家。”看了黄金座椅上的尼雅,他又恭敬的笑道:“尊
贵的女皇陛下,尼古拉斯亨利在此觐见了。”
尼雅皱着眉头,看向那个典型绅士似的陌生男人,这行宫的守卫非产严谨,绝对不会让陌生人轻易进入,这叫尼古拉斯的男人是怎样进来的呢?
“尼古拉斯先生。”那个白发老人说道:“请问你是怎么进来的,要知道,这可是女皇陛下的行宫,而不是任人观赏的博物馆。”尼古拉斯对老人微微一笑,老人一愣,便沉着脸道:“请问阁下是威尔斯亲王吗?”
“我就是威尔斯亲王,你有什么事吗?”
“这是我主人让我交给你的。”尼古拉斯左手一挥,一个金光闪闪的事物便被扔向威尔斯亲王,威尔斯亲王下意识的抬手一接,便看到那是一枚金戒指,上面镶着一颗红宝石,而那可红宝石却是被雕刻成一只长着双翅的狮子。
威尔斯亲王看到手上的这枚戒指,脸上便露出无比惊讶的神色,双眼更是死死盯着那枚戒指,喉间发出“咕咕”的声音,却什么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