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欣赏尼雅脸上那苍白的神色,尼古拉斯继续道:“上一代英女皇茱莉亚伊丽莎白根本就没有任何后裔,但为了不被人垢病和稳固自己的地位,她就收养了你这个父母早逝的孤儿,蒙骗外界,声称你是她的嫡系女儿,而你那个所谓的丈夫—约翰逊,也不过是茱莉亚虚构出来的幌子而已,目的就是为了给安娜公主制造一个合理的身份。”看着脸色越发惨白的尼雅,尼古拉斯残忍的笑道:“茱莉亚晚年的时候利用生物科技,用自己的基因作为蓝本秘密制造了一个复制人,而这个复制人就是现在安娜伊丽莎白。对外界声称安娜是你的亲生女儿,但其实她根本就是茱莉亚的复制人,茱莉亚这样做就是为了要把‘伊丽莎白’皇朝的血统传承下去。”
待尼古拉斯说完以后,尼雅已经喘息着呼吸,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这些绝对的机密只有自己茱莉亚伊丽莎白知道,就连那些作复制人研究的有关人员也已经被灭了口,她猜不到,尼古拉斯到底是从哪里得到这些机密的。
“虽然茱莉亚的动机是良好的。”尼古拉斯阴笑道:“但如果这条消息泄露出去,让全世
界都知道,你说,会造成怎样大的轰动啊。”
“你,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尼雅的眼服中流出了晶莹的泪水,如果这件事真的泄露了出去,那对“伊丽莎白”皇朝和整个英国皇室都是毁灭性的打击,对已经死去的茱莉亚伊丽莎白的名誉更会造成不可估计的损害。
“照我家主人的意思去做,我们就为你维护这个秘密,否则,我们不仅会让死去的茱莉亚身败名裂,还能轻易把你从女皇的位置上拉下来。”尼古拉斯说道:“而且,坐在女皇的位子
上,你还能用一定的力量去救出安娜公主,哼哼,如果你被我们拉下来了,可就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面对尼古拉斯软硬兼施的攻势,尼雅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只好万分不甘的对他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那我就祝愿,我们尊贵的女皇陛下能长命百岁,永享富贵了,我还要回去向我家主人复命,就先告辞了。”尼古拉斯说着就大笑着离开了大厅。
大厅里只留下尼雅一人,她缓缓的坐倒下来,伏在那张象征权力的黄金座椅上,痛苦的抽泣起来。
“参见少公子!”
一座反射出金属光泽的门前,两个身穿黑色衣衫的男人单膝跪下对身前的这个男人恭谨的喊道。
“起来吧。”
男人的声音略显深沉,冷峻的脸上,一双寒气逼人的眼睛盯着前面两人,却是许久不见的陈玉庭。
看着眼前这座笨重坚固的钢门,陈玉庭冷酷的双眼中现出几分异彩,“开门。”
两个黑衫男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面露难色,对陈玉庭道:“少公子,主人说过,没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
还没说完,这黑衫男人就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一样,心脏里的血液全被挤射出来似的,只见他张着嘴,竭力发出声音来,却只能听到自己喉咙那“咕咕”的响声,泪泪的鲜血便从他的双眼、鼻孔、耳孔以及口里冒出来,接着就一声不响的倒毙在地上了。
旁边的另一个黑衫男人见此情形,心中惊恐得无以复加,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依然毫无表情的陈玉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开门。”
连他的声音都似乎带着刺骨的寒气,让那黑衫男人根本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连忙用手掏出一条电子钥匙插进那座钢门的匙孔里,将笨重的钢门打了开来。
陈玉庭一脚迈进门去,那阴森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到门口那黑衫男人的耳畔“你可以去告诉师傅这里的事。”说完,他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那里。
房间很宽敞,也很舒适,各种家具设备一应俱全。按理说,这里的通风非常良好,但房里的空气却显得非常压抑沉闷,让进入里面的人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房间中央的那张床上,一个柔弱的绝美的佳人背靠床头,抱着双膝坐在那里,本应魅惑众生的娇妍,此刻却显出一种让人见之心怜的苍白,本应明亮妩媚的星眸,此刻却是一片死寂的空洞。
对于陈玉庭的前来,她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连目光都变化。
见到她,陈玉庭脸上的冷漠瞬间解冻,连原本平缓的呼吸也变得略略急速起来,只是看到她犹如石化一般的脸孔他又觉得无比心痛。
“我听说你这两天一点东西都没有吃,怎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陈玉庭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同时迈步走向床边。
直到陈玉庭坐到了床边,她都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抱着双膝,呆呆的盯着前面的床上,没有任何生气和活力。
“我知道你恨我在让你选择之后,没有如我所说的那般还你自由,但是我们这十几年的感情就比不过一个区区的杨随心吗?”
陈玉庭伸手抚上了她如云的秀发,“但你实在不应这么对我啊,冰儿。”两行清泪划过他的脸庞,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化成数点白梅似的印痕。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难道这也有错吗?冰儿,我当初不辞而别是因为国家任务,是因为不想让你担心,难道你就因为这样就让一个外人走进你的心?”陈玉庭依然笑着,但在淡淡的泪痕下,这个笑容却显得如此苦涩。
她仍旧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所有的感官都被封住了一样,把自己牢牢囚禁在另一个世界里。
轻轻的抚着她的秀发,陈玉庭笑道:“很快就没事的了,冰儿,很快就会没事的了,我们很快就能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了。”他两指挥动,在她后颈上轻轻一点她便闭上了双眼,软软的往后倒去。
陈玉庭一把扶住她,小心翼翼的把她平放在床上。
她的脸容一片安详,仿佛美丽的睡公主一样。迷恋的凝视着她,陈玉庭慢慢的把手中那个小瓷瓶打了开来。
轻柔的压下她的下唇,让她的樱桃小嘴微微张开,陈玉庭把小瓷瓶里的如清水一般的液体缓缓倒入她的嘴里,同时,他嘴上的笑容始终没有消失,但眼泪却还在慢慢的从眼服里溢出。
走出钢门之外,陈玉庭就看到自己的师傅古武聪明总副门主向东山背对着他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候着自己。
“师傅大人。”陈玉庭微微弓腰,语气无喜无怒。
“你还是去见她了。”向东山背对着陈玉庭,语气中也听不出任何怒气。
陈玉庭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向东山的背影,眼神平淡如水。
向东山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看向陈玉庭,此时,他的脸前不再有那层看不穿的薄雾,原本的真面目清晰的露在陈玉庭身前。
只见他那刀削一般的脸上,长得剑眉星目,炯炯的双眼中透出一股内敛的锋锐和沉稳,挺直的鼻梁显出一股坚韧,厚薄适度的嘴唇却给人一种霸道的感觉。单从面貌上,任何人都看不出向东山的年龄,既有年少轻狂的轩昂,又有历尽沧桑的洒脱。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想不到我最得意的徒弟也过不了这边。”向东山看着陈玉庭,既有叹惜,又有责备,“到现在,我只希望你万事以门中利益为重,不要为了儿女私情而圈顾我族的存亡。”
陈玉庭沉默了一阵,道:“师傅大人请放心,徒儿定不会让您失望。”他坚定的道:“七天以内,徒儿一定会把所有事情都办妥。”
自从陈玉庭体内的龙渊血脉被古武门包括自己在内的十个老供奉一同开启之后,向东山都不禁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也相信以陈玉庭现在的实力,天下间已无敌手,便道:“希望如此吧。”
“师傅大人。”陈玉庭对向东山道:“现在,徒儿应该有能力继承‘震神剑’了吧。”
向东山闻言一惊,看着陈玉庭那平静而冷漠的神情,长长的叹出一口气,道:“也是时候把门中的事情交托给你了,好吧,‘震神剑’早晚也是属于你的,以你现在的力量也应该能继承“它”
“谢谢师傅大人。”陈玉庭说道。
向东山凝重的道:“但你一定要记住,一旦继承了‘震神剑’,就代表你要承担起我门重任,你万万不可视此为儿戏。”
“徒儿定必铭记于心。”陈玉庭对着向东山深深一恭,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
“安娜公主,吃饭了。”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拿着托盘说道。
男人的身前,一个异常美丽的外国女子正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着什么,只见她脸容憔悴,本来灵动调皮的双眼此时充满了恐惧、优虑和愤怒,她正是被绑架了的“伊丽莎白”皇室的长公主—安娜伊丽莎白。
看到那男人的笑容,安娜脸色一沉,娇声斥道:“安德鲁,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竺枉我和母后都这么信任你,对你这么好!”
那个拿着托盘的男人正是跟随着安娜前来中国的管家—安德鲁,那天安娜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被软禁在一座豪华别墅里,那些绑匪对自己没有作出什么虐待和凌辱的行为,反而对她悉心照料,要吃什么要穿什么几乎都是有求必应,甚至,她不像一般被绑劫的人质那样被捆着手脚,反而能在这座别墅的范围内自由活动。
不甘被困的安娜自然千方百计的想要逃跑,但别墅的各个角落都有绑匪的人守住,安娜尝试多次依然没有逃出别墅。
通过绑匪要求自己拍摄的那段视频以及从新闻上的报道可以看出,这帮绑匪绑劫自己的目的是威胁英国和中国释放“东突”分子的领袖—阿尔达克。知道自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安娜就安心多了,但当她发现侍候了“伊丽莎白”皇室十多年的、对自己千般呵护的管家安德鲁竟然和那帮绑匪有着密切的关系时,她简直难以相信。
“对不起了安娜公主。”安德鲁对她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虽然女皇陛下和公主陛下都对我很好,但我的主人并不是你们。”
安娜冷笑几声道:“我知道,你的主人是‘东突’分子嘛想不到你也要那种志向啊,想分裂中国的领土?我看你就是在痴心妄想,还要拖我们英国下水,你太可恶了!”
安德鲁摇了摇头,看着这个嘟起小嘴的可爱公主,笑道:“公主,你误会了,我的主人也不是‘东突’分子,其实,我来自一个古老的尊贵的家族,你们可以称它为‘血亲王府’,也是‘侯爵府’安排我去侍奉你和女皇陛下的,对于绑架公主一事,由于主人有命,我不得不从,所以我只能向公主你说声‘对不起’了。”
“‘血亲王府’?”安娜脸露疑惑之色,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家族,但既然潜藏极深的安德鲁是他们派来的,安娜对这个“血亲王府”也就充满敌意了,“难怪当初我让你帮助我来中国,你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原来你一早就计划要绑架我!”
“呵呵。”安德鲁没有答话,只是点头笑了笑。
面对始终保持着笑容的安德鲁,安娜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等我回去以后,我一定会让母后将你们那个什么‘血亲王府’消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