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夏悠远大致猜出了云筝绣的绣法属于苗绣一类,而云筝绣却没猜出沉莫苏的绣法还亲口承认自己输了,所以这场比试,以沉莫苏的胜利作为结束。
云筝绣输了后,本欲带着她手下的众绣娘离开,却被沉莫苏出声阻拦。
“云姑娘,不知可否在比一场?”
还比一场?
不只云筝绣,场上所有人都很惊讶,离去的动作纷纷顿住,然后又统统折返了回来。
这女人是在小瞧她吗?居然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要求加塞!
她就如此笃定,她会再输她?
哼哼,好啊!
既然她这么小看她,她若是不答应和她再比一场,让她知晓她的厉害的话,她“衣”之名,也可以不要了!
“可以啊!你想比什么?”
上勾了!
“就比……不用绣线的刺绣吧!”
“不用绣线的刺绣?什么意思?”
“就是说……”她命人将之前叫夏悠远准备的两件衣服抬上来,“你我二人要用除了绣线以外的任何东西来给这两件衣服绣上图样,看谁绣得最好,最能将这衣服的特色表现出来,谁就获胜,怎么样?”
这么具有挑战性的比试,她怎么可能拒绝?
“可以!谁当评判?”
“就你云姑娘吧!”她笑着抛出一枚炸弹。
“我?!”
果然,她话语一出,不只是云筝绣讶异,全场的人都很讶异。林啸风还以为她疯了,差点忘了自己现在是个见不得人的人而想跑出去把她抓到一旁训斥一顿,顺便在敲开她的脑子来看看里面究竟装什么多少豆渣。
夏家祖孙两也为她的决定而怔愣住,刚才对她的钦佩瞬间消失无影。
她疯了吗?居然让对手来决定输赢!
那不用想也知道,她绝对输定了嘛!
别人挖坟是给别人跳,她却自己跳下去,这是不是就叫做自掘坟墓?
“你居然敢让当事人之一的我来做评判?”云筝绣不敢置信的问她。
“对!我相信云姑娘一定会给出个公证的评判。”她依然不改初衷的大声回道,然后靠到她耳边低声说,“因为,我相信,你的骄傲,不允许你作假!”
这女人,这女人果然是个狠角色啊!
相处只有半天的时间,她居然把她的性情摸得这么清楚了。
她说得没错,她的骄傲确实不允许她作假。
若是对方的绣品真能完美得让她无话可说的话,虽然很不甘愿,但她还是会老实的认输的。
只是,这样的情况,她还没遇见过。
面前的女人是唯一一个赢过她的人,很显然,她认为她还能再赢她第二次……
哼!她居然会被人如此小看,真是……叫人很火大呀!
“好啊!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那就由我来当评判吧!不过要先说好,若是我赢的话,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
“这么好说话?你就不怕,我要的,你负担不起吗?”
“不怕,因为我要的东西对你而言也是个贪婪的要求,所以,我不怕你狮子大开口。”意思就是有想要的就尽管提,反正两人半斤八两,谁也不会“亏待”谁。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她又何必和她客气!
“那好,若我赢的话,我要你林家那个设计出‘绝代佳人’系列的人以及你终身为我所用!”
耶!?
她真是太佩服她了,点了两个名,居然全都点到她身上来了。
“可以!但若是我赢的话,你必须将你所会的所有纺织、裁剪、刺绣的技术全数交给我林、夏两家的人,不过你放心,我不需要你发誓什么以后你都不能使用你交给我们的技术啦!我只需要你将你的‘衣’牌给我就行了!”
还好,这要求,也都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
她要她那边懂技术的人,而她要她的技术,算得上是等价交换了。
而那“衣”牌,她多的是,送给她一块又何妨!当然,前提是她要赢过她。
“那就这样了,我们一言为定!”
带笑的眼中闪着计谋得逞的光华,她轻启朱唇,和云筝绣定下盟约。
“一言为定!”
000
不过,由于时间已晚,比试挪到了第二天进行。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早早的到了绢绫绣庄。
这一回,是由云筝绣亲自出马来和她较量,衣服早就架好在两旁,但这次连边场的帷幔都被放下了,除了刺绣的两个人外,没人知道她们在里面做什么,又用什么作绣。所以,在她们完成绣品之前,场外的人无一知道她们用来作绣的材料是什么。
半天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对于专心作绣的两人来说,一下子就到了。
帷幔被轻轻撩开,两件被绣好花样的衣服被搬到中央摆放到了一起。
“原来云姑娘是用头发来代替绣线啊!”摸着云筝绣所绣的那件衣服,沉莫苏很是佩服她那精良的绣工。
“你知道发绣?”云筝绣很是讶异,她没想到她居然一眼就看出来她是用头发代替绣线作绣,更令她意外的是,她居然会知道发绣。
说来,她会知道发绣,也算是个意外的收获。
几年前,她在山间迷了路,无意间发现了一座隐藏在山涧的小庵庙,那庙里有位老尼姑很喜欢刺绣,而那老尼姑所绣之物也很特别,她都是用她以前的头发来当绣线的。
以她对制衣刺绣的高度兴趣,自是跟着那老尼姑学会了发绣绣法,后来,没多久那老尼姑就圆寂了,她就变成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懂得发绣的人。
所以,当她只看了一眼她的绣作就说得出她绣的是发绣时,她才会那么的惊讶。
发绣她当然知道!
那可是中国民间艺术苑的一棵奇葩,她又不孤陋寡闻,怎么可能不知道嘛!
“我只是略之一二罢了!”不过,做人还是要谦虚点滴!
“那你还真是知道不少东西呢!”
“不多,不多。”她继续谦虚。
云筝绣看着她谦虚的笑容觉得很假,最主要的是她对她有种难以比拟的挫折感。
“起码你知道的就比我知道得多,你知道发绣,而我却从来都不知道,丝带也能拿来作绣!”该说是她想都没想过吧!
看着和她的衣服并排在一起的衣服,素净的衣服上,次刻正点缀着五颜六色的小花,显得朝气蓬勃。哪像她的,只有黑的和白的两种颜色,就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的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