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现场响起热烈的鼓掌声。
就连卫龙也是欢欣鼓舞,管他是买还是送,只要有蒹葭,一切都好说。
范宝不局限于眼前的利益,着眼于未来的利益,悍然做出亲善之举,不能不说目光远大,老谋深算。
最起码,范宝不是奸商,反而十分精明,尤其是主动降价,匀出十万利润,让利太白居,颇有乃祖范蠡的气魄。
落在卫龙眼里,这就足够了。任何人都不能说自己是托儿。
他决定收下善意,在未来回馈利益。
其实,除了范蠡的规矩、范宝的精明之外,更重要的还是卫龙自身的价值。
从一开始的七品东逝水,到恐怖的愫气吐纳速度,到大机缘的获取,到六品东逝水,到火行愫食,到黄河水,无不深深地震撼了范宝,这才做出“白送”的决定,美其名曰“贺礼”。
就这样,一场拍卖会落下帷幕,卫龙成功拿到一品蒹葭。
只等回家以后,以〖去芜存菁〗的炼器术,把蒹葭熔进百宝囊,百倍提升空间,为清国之行做准备。
卫龙满面春风,与范宝交换名刺,告辞而去。
在身后,范宝离开甲辰房,敲开隔壁的房门,恭谨地说:“公主,老朽不负所托,榜首满意而归!”
房间里,朱雨铃笑靥如花,频频点头:“多谢大掌柜慷慨相助,本宫定然如实禀报父皇!”
范宝笑眯眯地问:“此前,老朽向大内敬呈六节蒹葭,不知吾皇陛下满意与否?”
边上的一名嬷嬷,脸色一肃,斥道:“宫中隐秘,不许打听!”
朱雨铃摆摆手,制止嬷嬷的喝斥:“无妨!父皇说,大掌柜忠心体国,朕心甚慰,还让我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转告于你!”
顿时,范宝的一张老脸,笑成了麻花。
他透过眼皮的缝隙,瞥向朱雨铃的腰间,发现对方的百宝囊还是老旧的样式,不禁想起坊间的逸闻。
据说,朱元璋与马皇后十分恩爱,又是老来得女,高兴的不得了。
最关键的是,小女婴出生时,引来天象的眷顾,不仅产房外下起一场滂沱大雨,还有皇宫内的无数铃铛无风自响。经过道家和墨家的联合检测,发现小女婴天生自带两个显性天赋——雨字和铃字。
在龙神世界中,这是了不得的天资,只有最项级的知名人物才有相同的机遇。
比如,李白重生的初级阶段,也只有两个显性天赋——灵字与诗字。
偏偏小女孩不是借魂转生,而是朱氏的新鲜血脉。
朱元璋喜得麒麟儿,乐不可支,赐名朱雨铃,册封雨公主,修建专门的鸣雨殿,还让她掌管鹿苑,负责五色神鹿的豢养。
也就是说,朱雨铃极受老朱疼爱,在庞大的皇室族群中,绝对名列前三甲,就连朱棣都被朱雨铃甩下几条街。听说,只有朱允炆才能勉强争胜……
一念及此,范宝猛然一咬牙,解开随身的百宝囊,拿出一个玉盒,恭敬地递给朱雨铃,说道:“盒子里,乃是明国范氏仅存的一节蒹葭,老朽听说公主也将前往清国杀敌,急需大容量的百宝囊,请公主笑纳!”
朱雨铃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气,她捧起玉盒,曼声问道:“令祖范蠡与西施,总共赐下多少蒹葭?”
“明国范氏,总共九节!”
“这么说,单是皇室就给了七节,你不觉得心疼吗?”
范宝低下头来,恭谨揖拜,这才提出请求:“犬子范一夫,忝为潜龙榜榜末,老朽想替他求一个观摩五色神鹿的机会,不知公主是否应允?”
嗖!
朱雨铃火速收起玉盒,笑道:“令郎志在五禽戏之鹿形,当真是明智的选择!届时,请与新科榜首一起前往鹿苑,前提是沐浴斋戒,虔诚祈祷,万万不可带着男性的臭气,亵渎了神鹿!”
“没问题!老朽定然交待犬子做好事前准备,与榜首携手前往!”范宝喜不自胜,慨然应承。
双方皆大欢喜。
朱雨铃带着几名宫中的嬷嬷离开典当行。
门口处,她看着远方的卫龙,心中充满了欣慰和骄傲。
朱雨铃目光一扫,发现更远的地方,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窥视卫龙,不禁心中一动,向身边的嬷嬷低声交待……
卫龙来到典当行的门口,居然被热情的修士团团围住。
不拘是散修,还是寒门,或是名门,都很清楚黄河水的珍贵,就算榜首最终没有成功领悟,那也不是能力不足的原因,而是欠缺李白的指引。只要去一趟太白居,在阵法的加持下,一定可以顺利领悟。
这一点,几乎没有一个修士怀疑。
因此,他们都想结好榜首,纷纷掏出名刺,与卫龙交换。哪怕混个脸熟,也是不虚此行。
名刺类似于名片,带着修士的个人信息与独特气息,乃是“鸿雁传书”必不可少的依据。
卫龙收到一大堆名刺,意味着人脉得到极大的拓展,心中也是相当兴奋。
然而,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忙的不亦悦乎的卫龙,始终没有察觉到,在街道的拐角处,有一双阴毒的目光,不时瞟向自己。
正是蔡倡提前埋伏于街道的阴暗处,利用地形之便暗中窥视。
很显然,蔡倡不敢明目张胆地凝视,生怕引起目标的心血来潮,而是小心翼翼地观察,以免失去目标。
良久之后,修士们心满意足,纷纷告辞。
卫龙兴高采烈,穿着崭新的七品官服,哼着不知名的欢快小调,踢着一块圆圆的小石头,向太白居走去。
他打算趁热打铁,悟出真正的黄河水。
他很急,片刻也不想耽误,以至于离开朱雀大道,拐进一条小巷子,抄近路,赶时间。
巷子中的民居住户,房门紧紧地锁着,似乎忙于生计,不在家中。
一条巷子,幽深宁静,毫无人迹。
突然,卫龙心血来潮,涌起剧烈的危机感,不禁悚然一惊,顿住脚步,摆出猿形态的防御架势。
从巷子前方的三丈处,蔡倡不紧不慢地拐出来,笑道:“呵呵,你倒是蛮机警的嘛!只可惜,于事无补啊!”
卫龙双眼一眯,问道:“你想干什么?”
蔡倡抚着坐在肩头的小纸人,恶狠狠地说:“杀你!”
“哈哈……”卫龙紧紧地盯视蔡倡,张扬大笑。又在片刻后,袒露心迹,“相请不如偶遇,我也想杀你呢!”
“我父亲,我弟弟,是不是你杀的?我家的族谱和画像,还有地契和银两,是不是你偷的?”
卫龙提高警惕,含笑不语。
杀也杀了,抢也抢了,又何必到处宣扬呢?
“哼!别以为沉默不语,就能逃过一劫!我弟弟的八品玉晶,就挂在你的胸口!我家的徐慧娘,就藏在你的卫府!”
“你确定?”
“百分百确定!”
“哦?怎么个确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