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会因一句寻常话开心,自然也会为一句寻常话伤感。
尤其是在耳边那句余音未消的“一律人等概不接见,自然也包括惠王殿下。”
和看到从里走出来的白彻时,担忧了越子倾两日却被百乐拦在帐外的越子漾竟有些感伤,言语里皆是不服。
“我这是该说襄武王有面儿,还是有先见之明呢?”说完,不忘看了一眼依旧做阻拦动作的百乐。
白彻跟着看了眼百乐,想到他方才进去的时候百乐可也没将她自己当襄武王府的人,对他出手那叫一个狠。
他也不知百乐这是事必尽心,还是这几日对越子倾已有所改观,所以对交办的差事如此上心,他若不是技高一筹,又抓住了越子倾不愿闹出动静的心思,怕也是闯不进去的。
想着,白彻又回望了一眼身后的营帐,才对越子漾道,“账内无恙,惠王殿下何不静观其变。”
按前夜暗卫回禀的情况,他们的计划一切顺利,依越子倾的性子,绝不可能让吴子慕全身而退。
可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夜在场的百乐闭口不言,而越子倾干脆选择了避而不见。
越子漾这两日是焦急难耐,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无恙,怎么可能无恙,你确定吗?你这结论从何而来?”
面对越子漾连珠炮似的追问,白彻开始有些明白越子倾何以对他只表支持的行为如此激动,被人如此细致的关切还真是会让人头疼。
白彻也真不知该如何解释,便只能迈步开溜。
可越子漾依旧不依不饶,追在他旁边继续道,“你不会是听她说的吧!她的话若能信,那我就能下海底捞月,上九天摘星。”
白彻听着这嗡嗡作响的声音,只能更快迈动脚步甩开他去。
越子漾也不觉有失体面,就这样一直半追半拦的拉扯着白彻。
直到走到一个无人的转角,越子漾才拉停白彻,看着白彻的脸郑重道,“你确定里面真是安宣吗?”
白彻原还好奇越子漾何故不顾这一路人讶异的神色还一路紧跟,原是担心越子倾顾不上自己的面子,他亦郑重点了点头。
得到确切的答案,越子漾总算放下这两日最大的担忧,瞬时换作一副闲散却又难以亲近的模样,理了理抓过白彻手的那只衣袖,转身悠闲的走了,仿佛方才那个死缠烂打的人和他毫无关系一般。
居高望水,风吹云动,骏马之上,视野更是开阔。越子倾望着眼前的景致,一手拿着马缰绳,一手按着她的左肩,不知在想些什么,连一支箭射中她旁边草丛的野兔,闹出的动静,都未能引起她的注意。
随后,有人骑马到她身后,“这不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安宣长公主吗?”
跟着后面还有一人道,“周小姐箭法奇绝,让本王子好生佩服。”
听到这一前一后,一女一男的两个声音,越子倾才回神,扬嘴笑着调转马头来,“二位好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