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左右想来,好不容易想好要如何解释那日场景。
可一抬头,就看到越子倾跳起来,跑去抓住刚进营帐的白弩,大声问道,“白弩,你脸色这么难看,可是出事了?”
刚进帐的白弩一头雾水,望过对他挤眉弄眼的越子倾,瞟眼去看后面的白彻。
看白彻是如常一张冷脸,却总感觉还隐匿着一股说不上来的酸味。
白弩心道自己进来的真不是时候,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越子倾可是好不容易捞到了根救命稻草,哪会偃旗息鼓。
自然是把事往大了闹,好逃过差点葬身黑熊利爪引起的这通说教。
这不,二话不说,越子倾一拳就朝白弩的头挥去,那架势仿佛在说,“你要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就打爆你。”
白弩闪退一步,抱住那差点遭殃的头,委屈道,“真没什么大事。”
越子倾一脸坏笑的晃了晃自己的拳头,大有威胁白弩自己好生掂量清楚了,再回话的意味。
见势,白弩顿时警惕的将双手挡在身前以防越子倾突然动作,一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家爷。
可白彻只端坐在那,甚至都没有看他,虽然漠然的脸色似乎比平常更难看些。
但单凭这些,白弩可猜不出这平日不苟言笑的主子究竟是哪个意思。
看着眼前越子倾实实在在的拳头,两害相权取其轻,白弩不过挣扎纠结了一下,就向越子倾求饶道,“我说,说还不行吗?”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越子倾立时满脸笑容的点头赞扬白弩识大局,松开拳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就在白弩刚刚认怂的一瞬间,他就感受到了白彻冷冽的目光。
可对比这两个主,总是笑着的越子倾似乎比严厉的白彻更吓人。
白弩所幸壮了胆,一口气道,“刚柴七探查到消息,说周准对周惠联手耶律吉抢了长公主风头一事,甚为恼怒,以周惠违背周家严禁学武及骑射的家训,处罚了她,真的算不上什么大事嘛。”
说完,白弩嘴里还嘟囔着,“卢彦那只老狐狸,我说他怎么自己不进来。”
越子倾脑子里随之浮现出卢彦那人精,必定是在帐外听到白弩说了下今日发生的事,就嗅到了账内的气氛不对。
所以就算得个办差不力的罪名,也脚底抹油跑了。
越子倾还真庆幸白弩是个实心眼,接了这个烫手山芋,还真傻傻的跑进来当箭靶。
想着,越子倾就算强抿嘴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见白弩一脸幽怨的看向她,越子倾想他毕竟是解救自己于危难的恩人,难得客气的解释道,“没忍住。”
不过说起这周家还真是奇怪。
一开始越子倾只以为周惠骑术尚可,又是女眷,行事远没有周家男子惹人瞩目,必是周家接触契丹的不二人选。
却不曾想,在尚武的越国,周家男子不善骑射,不是因为他们所说的病体不及,而是因家规所致。
想周惠那骑射,多半也是因她常年长在外家,又颇得疼爱,才瞒着周家长辈所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