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她若是男子就好了,可以到处去走走。若以四处求学的名义,长辈们必然会应允的。
“衣食无忧的已然够好了,你还指望着到处跑呢!”君婳伸手戳戳君岚的额头。
“如姐夫所言,各地有各地的好。江南虽不错,京城也很好,不过云州应该也很美。”月牙笑着说道。君家籍贯云州,“云州”听着便该是极美的地方。
“是啊!云州也很美。”君岚便笑嘻嘻的说起云州的一些有名的风景和各种好处的。
“姐姐是哪里人?”月牙望向了一直不说话的颜怡。
“颜家籍贯也在云州,不过我是在父亲外任处出生的,一直陪着父亲四处走,倒是许多年不曾回过云州了。”颜怡说着。
“其实我还羡慕颜姐姐呢!可以到处走。”君岚笑着说道。
颜大人这些年都是外任,倒是做了好几个地方的地方官,固然其中有清苦贫瘠之地,不过却也能四处看看的。
只可惜父亲虽也是外任,却是一直升官也不挪位置。
不过各有各的好吧!母亲还说父亲这样很好,一家人安安稳稳的,不用四处奔波。何况父亲任下都是好地方,多少人求之不得的。
虞朝这样大,并非都是好地方,有些地方地处贫瘠,山匪横行,去的官员难治理好当地不说,甚至还有些死在了贼人手山上。
就是颜大人,虽然政绩出众,可曾经剿匪了受过重伤,险些丧命。
“安稳有安稳的好处,四处走走有四处走走的好处。你若是知晓我们一家人曾经的日子啊!怕就不会羡慕了。”颜怡笑了笑。
父亲一向清廉,遇到日子实在艰难的百姓还总要出手帮忙,又是要修建书院让百姓有书可念,虽有俸禄却难免入不敷出。
若非母亲嫁妆丰厚,一家人怕是要长久的跟父亲过清苦的日子。
不知道多少官员在背后笑话父亲傻呢!
多少年四处奔波,母亲也颇为劳累,此次父亲能赴京为官,母亲是十分欢喜的。何况姨母家在这里,来了京城姐妹见面也方便。
“这话倒是,过日子嘛,其实各有好处,也各有坏处,可人却难免只看到别人的好处,生出羡慕之心。”君婳笑起来。
说了会儿话,众人才散了,紫茉引着月牙回春晖堂。
回到春晖堂,月牙便去看了看欢欢。
“小世子已睡下,每日午后都是要稍睡一会儿的。”陈氏低声说道。手中正缝制着一件小衣裳,月牙笑着看陈氏做衣裳。
“我家中孩子也还小,不比小世子大多少。我也不能回去照看他,便想着给做两件衣裳送回去。”陈氏解释着。
“你家里也有孩子要照顾的啊?”
“家里穷,即便孩子还小,也还是要出来做事的。好在孩子有他奶奶带着,我也能放心。”陈氏感慨着,手上却不停,针脚细密的缝制着。
听着陈氏说家里穷,月牙颇有些感慨。以前自家也很穷,甚至她和哥哥都很难吃饱饭。
还在一切都好起来了,只是不知道大姐如今在何处,过的好不好。
其实有姐姐后,她已经很少会想起大姐来了。想着最初大姐不见了之后,她满心的担心,后来知道是大姐自己走了,不要她和哥哥了,心里难免有些怨怼。
直到如今,自己和哥哥过的很好,她反倒是有些担心大姐在外面过的不好。
大姐离开之后,竟然就一直没会回村子里去呢!
“这个时辰,月牙小姐也去睡一会儿吧!”陈氏笑着说道。
“好。”月牙也就起身回屋去。
午歇起来,月牙才漱了口便见紫苏走了进来,“君芙小姐来了有一会儿了,说是来见月牙小姐了。”
月牙有瞬间的怔忡,想了一下才想起君芙此人来。君家的人不少,公子小姐的有一堆,她一时还真不容易把谁是谁给分辨清楚。
“可我还没梳头呢!”月牙不好意思的说着。
紫苏笑起来,“月牙小姐不必着急,奴婢先招呼着君芙小姐去喝茶。”
月牙点点头,紫苏便出去了。月牙梳洗了一番才到厅中去见君芙。
“姐姐好。”月牙含笑望着君芙。
“我过来是特地来致歉的,我姨娘一向口无遮拦的,说话不中听,还请妹妹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君芙把腕上的一只玉镯子取下来递给月牙,“这镯子就当是我给妹妹的赔礼。”
月牙这才知晓,那说姐姐是乡下人的,竟然是君芙的姨娘。
她去过楚家,自然也知道姨娘是怎么回事。不过楚家的柳姨娘可讨厌了,还在楚老爷面前陷害玉衡哥哥,害的玉衡哥哥被打。
先前说话的姨娘,或许也是这样讨人厌的。
她皱了皱眉,哥哥说让她离着柳姨娘的女儿楚韵远一点,楚韵不是好人。那她是不是也应该离着眼前的君芙远一点。
君芙见月不搭理她,似是径自想着什么,脸色变了变。
“月牙妹妹可是还在生姨娘的气吗?其实姨娘就是嘴上不饶人,并没有坏心的。”君芙急切的说道。
月牙回过神来,连忙摇摇头,“姐姐你不用这样,其实我已经不生气了。”月牙连忙把镯子推回去,“姐姐的镯子我也是不能戴的,姐姐给我也是浪费。”
姐姐从不给她准备玉镯子这样的东西,因为寻常也很难买到孩子可戴的这样小的玉镯子。
若是专门定做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再长大一点就不能戴了,丢着便浪费了。玉石做的镯子也不是能弄大的。
倒是金银要好一些,若是嫌小了拿去融了在做大的就行了。故而姐姐给她的镯子不是金的就是银的,至于玉石的东西,姐姐说等她大了再给。
君芙脸上讪讪的,“倒是我考虑不周全,没想到我能戴的镯子,妹妹还不能戴。”君芙这才收回了镯子,重新戴好。
“姐姐不用赔礼道歉的,也不是姐姐说我什么。其实那个姨娘说的也没错,我们一家本来就是乡下人。”月牙笑起来。
乡下人就乡下人吧!本来她也没觉得被说这个有什么不好的。种田种地,靠着辛苦吃饭,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在县城的时候,也不是没听人这样说过。姐姐也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帝王将相都有很多曾是乡下人。
“妹妹这话可就自谦了,侯夫人乃是皇上册封,哪里能说是乡下人。”君芙笑了笑,“我给妹妹做了些点心,妹妹尝尝,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月牙拿了块点心吃着,“姐姐的手艺真不错,点心很好吃,倒有些像是我们那边的口味。”说着又细细品尝了一番。
来了京城后她便发现了,京城吃食的口味和松江府那边是有差别的。好在府里做的东西都很好吃,虽和以前所吃的有所不同,她也还算是爱吃的。
如今吃到熟悉的口味,倒是有些经惊诧。
“是,是我学着做的你们那边的点心。先前我也给表嫂送了几次吃的,不过却都不合嫂子的口味,倒是不好意思的很。我这才想着要学一学的。”君芙微微笑着。
“君姐姐对我姐姐可真好。”月牙惊讶的说着。她是真没想到这位姐姐竟然对姐姐这样的用心呢!“其实姐姐吃东西并不是很挑,以前家里的日子过的不好,没什么可挑拣的。”
“这样啊!”
“这些点心做的这样好吃,姐姐她肯定是会喜欢的。我留着等姐姐回来一起吃吧!”月牙吃了一块便不再吃了。
“月牙妹妹不用这样,你且吃吧!至于嫂子的,我再做些送来就是了。”
“这多麻烦啊!”
“这有什么可麻烦的,若这都是麻烦,那我们君家这么些人住在府里才是真麻烦呢!”君芙笑笑,把盘子往月牙面前推了推,“妹妹快吃吧!你们若是喜欢,我日日做了送来。”
“日日就不用了,你也不是府里的厨娘,哪里能这样麻烦。”月牙连忙摇头。
她知道的,君家的人都是姐夫的亲戚,这位君芙姐姐是姐夫的表妹。
是亲戚,还比她年长,她自然是不能这样麻烦的。
“说不上麻烦,我每日里也没什么事可做,也就是每日里做做针线和做些点心。不知往日里妹妹都做些什么?”
“也和君姐姐差不多,做做针线之类的,和哥哥学着认几个字。”月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比起姐姐来,她真是太笨了。姐姐学认字的时候可快了,她便以为是很容易的事。可真轮到自己学的时候,才知道其中艰难。
她真是觉得自己笨死了,好在哥哥从来不嫌弃他这样笨,得空了就教她。
尤其是来京城的船上,玉衡哥哥和哥哥都不用再日日念书了,空闲的时候也多,也有更多的闲工夫教她了。
她倒也认得了不少字。玉衡哥哥和哥哥都和她说,来了京城和在乡下是不同的。
在乡下,认字的人很少,故而她不会也没什么奇怪的。可是在京城,认字的人就多了,若是她不会,可是要让姐姐也跟着丢人的。
她自己丢人倒是没什么,可让姐姐跟着丢人就不好了。
“妹妹的针线必然做的极好吧!表嫂的刺绣可是连皇上都赞叹不已。我们反正都是做针线,不如平日里就在一处做吧!这样我们还有伴可以说说话。
“我怕是还有要请教妹妹的地方呢!”君芙笑盈盈的说着。
月牙点着头,“这样自然是很好的,只是请教这话君姐姐就言重了。我不及君姐姐年长,手艺肯定也是不如君姐姐的。”
她每日里也的确是没什么事可做,姐姐要入宫,哥哥也要找书院。姐夫必然也是有很多事要忙的,而欢欢也不能陪她说话。
要是有人来陪着她说说话,自然是最好的了。
“那我们就说定了,我明日就来找你,你可不能嫌我烦的。”
“才不会呢!”
说定了这个事,君芙也就起身告辞,月牙送着她出去了。
看着君芙出了春晖堂,紫苏才望着月牙,“看来小姐很喜欢这位芙小姐?”
“我觉得她很好啊!还给我带了好多好吃的点心,说话也温温柔柔的,怪好听的。”月牙笑嘻嘻的说道。
其实她觉得这里的人说话都很好听,温温柔柔的,不紧不慢的,很有韵味。才不像是村子里的人,有时候说话很大声,还颇急的样子。明明是好好说话,听着却像是在吵架一样。
大概人家说的大家小姐就是要这样温温吞吞的说话吧!
“小姐真觉得她好?”紫苏脸上有些僵。
“她不是比她的姨娘好多了吗?”月牙仔细望着紫苏。
“这倒是,要说会做人,自然是芙小姐要比段姨娘强的。”紫苏点着头。为人处世上,君芙小姐自然看着是很不错的。
而段姨娘自诩曾经是段家的小姐,出身尊贵,很多人都不放在眼里的。倒是在君老爷面前才谨小慎微,温柔小意的样子。
不过君芙小姐到底是段姨娘的女儿,又是在段姨娘跟前长大的,内里如何还真不清楚。
别只是面上好,其实背地里不知怎样的心思呢!
都说君夫人还真是大度,竟然能容得下段姨娘,还连段姨娘生的女儿都让段姨娘自己养着。若是别的人家,庶子庶女都是要在嫡母跟前长大的。
大户人家自然也是觉得姨娘是没见识的,要是让姨娘自己带孩子,难免把孩子教养的不够好。
“紫苏姐姐也觉得她很好吗?”
“好不好的还是要看心肠,不能只看面上的。小姐也切勿才认得就觉得谁好,还是要相处了才能说的。”紫苏笑着说道。
君芙小姐到底为人如何,她也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还是让月牙小姐相处着吧!若真是心存歹念,自然是要露出马脚来的。
若真是好的,自然有人陪着月牙小姐说说话也是好的。
之后君芙也就每日过来找月牙做针线,说话,还会教月牙做点心。
关于此事,紫茉和玉忘苏回禀过一次。玉忘苏也没和月牙说什么,只让紫茉留个心眼。若是君芙一直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她自然不阻拦月牙和君芙交好。
若君芙真要做什么不好的事,再处置也不迟。
二月中旬,君千羽、博闻和楚玉衡去参加了南野书院的招生考试。
玉忘苏还是一如既往的盯着织造处的事,日子不算忙碌,却也很充实。
这一日,中午的时候楚雯华去却召见了玉忘苏。玉忘苏到关雎宫的时候,便见楚雯华坐在院子里,精神奕奕,却像是消瘦了些。
“不知皇贵妃娘娘召见,所为何事?”行礼之后她便问道。除却楚雯华以前是沐诀的未婚妻这一点,她们之间再无牵扯。虽说上次皇上要给凤语兰指婚一事,她很感激楚雯华的通风报信。
不过她并不觉得她们的关系好到要凑在一起闲聊的地步。
“夫人先坐吧!”楚雯华指了指对面的凳子。
玉忘苏也就坐了下来,宫女给玉忘苏上了茶后也退了下去。
看着这庭院中就她和楚雯华两人,玉忘苏心里倒是涌上了不安。
“今日让夫人过来,是有桩事要告知夫人,其实也不是秘密了。”楚雯华叹息了一声,“今日皇上为逍遥王赐婚。”
玉忘苏瞪大了眼,心下惊讶非常。她才和太后说过,让凤绝尘和君婳多些相处,所以暂时太后必然不会请求赐婚。
而以凤绝尘的性子,也不至于对侯府对不透一点风声就忽然求皇上赐婚。
那是否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是皇上自己的决断?若是如此,那赐婚的对象到底是谁?
心下微微一寒,她总觉得这怕不是一桩喜事。
“皇上已然下旨?”
“是,还是已经下旨,听闻皇上娘娘的堂妹见过皇上。”楚雯华抿了口茶。
玉忘苏心下更是吃惊,莫非是云少艾?
“还请娘娘明示。”玉忘苏直直望着楚雯华。
“皇上下旨将君婳和云少艾一同赐婚给逍遥王。在王府中不分高低大小,谁先生下世子,谁便是正经的王妃。”楚雯华微微叹息,“皇上也是体恤云姑娘一片痴心。”
玉忘苏咬紧了牙关才忍住没说出难听的话来。凤天冥还真是疯了,两个妻子不分大小算是怎么一回事?
平妻之说早前便有,不过在皇族贵戚之家是不存在这个的。越是地位高的人家,嫡庶之分越是明显,如同鸿沟。
最先出现平妻的是商贾之家,男人行商在外,有时候常年奔波不能回家。而嫡妻自然要在家中主持中馈,孝顺公婆,照顾儿女,不能伺候在旁。
故而男人会在外面再置一房妻室,照顾自己的起居,下人们一般也以正室的称呼称之。
可说到底也只是外室的一种,并不能真正算是嫡妻。若是回到老宅,原配同外室相见,外室还是要执妾礼,以示范嫡庶有别,不能越礼。
而豪门世家是不接受什么平妻之说的,妻就妻,妾就是妾,明明白白。
不说这样的赐婚招人耻笑,一旦真如此,逍遥王府便将是一片混乱。
君婳和云少艾都出身尊贵,自然没有人会甘心屈居人下,再是好性子的人都是要争一争的。妻妾相争已经是够乱的事了,何况还是两位嫡妻相争。
可以想见,到时候的逍遥王府必然是乌烟瘴气。后宅乱成一团,凤绝尘怕是也无法一心处理外面的事。
不得不说,凤天冥这招也真够狠的。
帝王可以说以后妃平衡朝中关系,又拉拢了一些朝臣。可对于王爷来说,这招却是不行的。
权臣可以把女儿送给帝王做妃嫔,可哪里会愿意送给一个王爷做侧室。
以后凤绝尘无论怎么做,难免是要得罪君家或者云家的,最有可能的结果还是两边不是人。
“皇上还真是体恤云姑娘。”好一会儿,玉忘苏才开口。云少艾必然在其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而凤天冥怕也就顺水推舟的以此来对付凤绝尘了。
这还是亲哥哥呢!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此事已成定局,此时若是逍遥王不肯接旨的话,怕是已在入宫的途中。抗旨乃是死罪。”楚雯华深深看了玉忘苏一眼。
玉忘苏心下一惊,凤语兰的亲事可以挽回,是因为皇上的圣旨还没下。可一旦圣旨已下,事情便是定局,再不更改。
凤天冥下旨之事,知晓的人怕不仅是宫中的后妃,还可能有文武百官。
这样的情形下,凤绝尘若是抗旨,怕是两宫太后都帮不了凤绝尘。如楚雯华所言,抗旨乃是死罪。
凤天冥跟本就占了上风,若是凤绝尘接旨,以后的乱局难以收拾。若是抗旨,便可名正言顺的处置。哪怕不处死,惩罚必然也是凤绝尘难以接受的。
“若是夫人想要帮王爷,还要趁早。”
“多谢娘娘。”玉忘苏急切的站起来。刚走出两步便听到身后一声惨叫,她猛然回头便见楚雯华跌坐在地上,大汗淋漓,手用力的在地上抓挠着,青筋都要爆裂的模样。
口中还不时的发出压抑不住的惨叫声。
“药,把本宫的药拿来。”楚雯华嘶吼着。
玉忘苏转身要去扶她,却已经有宫女风一般跑来。楚雯华冲着玉忘苏摆了摆手。
“夫人安心去吧!娘娘这几日都是如此,只要用了药便好了。”宫女说道。
看着宫女并不是十分惊慌,玉忘苏也稍微安心,先行离开了。她的眉头却一直皱着,楚雯华到底是怎么了?
竟然会让一个十分端庄的女子不顾形象的趴伏在地上,抓挠、嘶吼,那到底是怎样的疼痛?
而又是什么样的药用了便能好?
她皱紧了眉头,总觉得心下难安。
可想到凤绝尘的事,她也顾不得再想楚雯华的事,急匆匆的往共门外跑去。只希望还能拦得住凤绝尘。
虽然说把两人都娶回去,的确是个很麻烦。可若是抗旨,便立即就会有灾劫降临。
当下最主要的,还是先拦住凤绝尘,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玉忘苏急匆匆的往宫门口跑去,正碰上凤绝尘大步流星的往里面走。
她猛然抓住了他的胳膊,“玉白,我知晓你是为何入宫,你先别着急。”她气喘吁吁的说着。
凤绝尘皱紧了眉头,脸色铁青,“此事你在织造处都听闻了?”
“倒不是在织造处听说的,是皇贵妃告知我的,不过可以想见,此时知晓的人该是不少。”玉忘苏深深叹息。既然是下了明旨,自然消息传开的也就很快。
“忘苏,这旨意我不能接。”凤绝尘咬紧了牙关。多年兄弟,他的兄长就是这样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