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御医拿了药就回去吧!和她说我一会儿去看看她。”玉忘苏微微皱眉。想着寒叶脖子的样子,她也就能想象余沁的脸成什么样子了。
脸怕是都比寻常大的几圈,余沁心里不难受才奇怪了。
人往往都很看重自己脸的。
“奴婢会和少夫人说的。”
和周芸说了会儿话,玉忘苏便往大殿那边去。
到了地方,里面还真是熙熙攘攘的来了不少人。四国的君王和秦牧都在,甚至连还在养伤的灵慧长公主和崔乐贤都来了。
倒是没见沐诀,玉忘苏看凤语兰也在,便问起凤语兰沐诀哪里去了。
“沐诀哥哥出门去了,一时怕是还不会回来。”凤语兰低声说着,“姐姐,你们那边没事吧?”
“都还好,就是寒叶伤的有些严重,被毒蛇咬了一口,还被毒蜂蛰了几下,怕是要养些日子了。”
“那毒蛇和毒蜂还真伤了不少人,楚誉和君芙也都被毒蛇咬了。楚誉暂时不管事了,说要好好养伤呢!”凤语兰咬咬牙,“敢攻击山庄的人真是太可恶了,若被我抓到,我非要弄死他不可。”
“若真是被抓到,等着弄死他的人多了。”
“也是。”凤语兰揉着额头,“昨夜我都没睡好,竟然驱使那些畜牲攻击山庄,真不知道是什么人。”
专门养猛兽的人,可以将猛兽驯的服服帖帖,让猛兽听自己的话,为自己所用,这样的人她倒是听说过。
不过听闻驯兽并不容易,也很花费时日和精力的。能驯服和驱使很多的,她还真没听说过。
这样的人也算是有很大本事了,若是真的养很多猛兽驯服了,在战场上那可是很厉害的呢!
猛兽虽然并不如人一样聪慧,可也很不会惧怕,可以一往无前。
越想越觉得这样的人厉害而可怕。
“莫不是这山庄中了什么诅咒吧?这般连连出事,秦城主要如何解释?”灵慧长公主直直的望着秦牧,“还是秦城主是打算让我们这些人都死在华城?”
“长公主说这个话可真是诛心了,我哪里敢有这样的心思啊?何况我也没有这个本事。这养猛兽和驱使猛兽,我手底下还真没有这样的人。”秦牧脸色也很不好,“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很痛心。”
“怎么?莫非又是那个秦冕?只是秦冕此人我们可是见都没有见过呢!”灵慧长公主冷冷的望着秦牧,“看来华城还真是个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皇姐,你先别生气,秦城主肯定会给个解释的。”夏侯宸连忙说道。
“我看这次四国齐聚的事到此为止吧!比试也没什么意思了。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有几人能活着离开华城呢!”硕阳焱站了起来。
“不过是些畜牲,怎么就都被吓破胆了?”司徒耀冷笑一声,“朕这不是也没说什么吗?”说着便伸出手来。
一只手被毒蜂蛰过,肿的很是严重,看上去像是很胖一样,肉呼呼的。
看着司徒耀的手,凤语兰忍不住笑了出来。“这都成熊掌了。”
玉忘苏嗔了她一眼,让她别随便说话。随后她的目光便在司徒耀和秦牧身上流连了好一会儿。
似乎每次有人提起要结束四国的比试,司徒耀都会跑出来说话。先前她还没太注意,现在一想,司徒耀似乎对四国的比试很坚持。
要是按性格来说的话,明明司徒耀的性子是更为暴躁易怒的。
倒也不是什么古怪的事,只是觉得司徒耀和秦牧的关系是不是有些不一般。
她有一次听侍从说起,当初荥朝是最先来的,司徒耀一行是秦牧亲自接待的。后来虞朝到来的时候,秦牧便说是病了,没有亲自迎接。
之后南梁和北啸的人来,秦牧也只是设宴款待,并没有出城迎接。
这样看的话,似乎秦牧对荥朝一行是有些特殊的。
“让诸位在山庄遇险,是我的疏忽。”秦牧叹息着,“我一定会尽快将秦冕找出来,任由诸位处置。”
“我是不是来晚了,错过了什么?昨夜的事就给秦冕定罪了?”玉忘苏望着凤语兰。虽然仅凭前面给秦冕定的罪过,秦冕就够死上几次的了。
只是昨夜的事,不是还没什么证据的吗?怎么就又算在秦冕头上了?
是她来得晚了,没看见证据。还是说那些毒虫猛兽就算是证据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凤语兰摇摇头。
“莫非这秦冕是有三头六臂,能上天入地不成?一个小小的华城搜来搜去,就是找不到此人?”硕阳焱紧盯着秦牧,“若他真有那样大的本事,当初秦城主是如何打败了他成为华城城主的?”
“我这个堂兄的确是有些神通的。只是当年倒不是我打败的他,而是他自己摔断了腿,这才没能成为城主的。”
“是吗?”硕阳焱笑笑,倒是没有再说。
“四国的比试是否还要继续,还是容后再议。如今受伤的人不少,还是先让人养好伤再说。我带了些大夫和药材过来。”秦牧说道。
几位帝王彼此看了看,硕阳焱便先离开了大殿,没说走,也没说留。
“是啊!还是先让人疗伤再说。就是都要走,那也不能让人这样走啊!”司徒耀说着便望着了凤天冥。
“便先这样吧!”凤天冥点点头。
“皇姐,朕看也先让人养好伤,何况你身子也不好,这个时候起程也不合适。”夏侯宸望着灵慧长公主。
“你是皇帝,自然是说了算。”灵慧长公主深深的望了夏侯宸和崔乐贤一眼,“你也长大了,凡事都该由你来做主,皇姐啊!的确是累了,也该好好歇歇了。”
夏侯宸略有些惊诧,他倒是没想到先前皇姐说的放权是真的。
在他眼里,皇姐就是一心要做南梁的当权者,是轻易不会把权力还给他的。故而皇姐的话哪怕说的好听,他也都是不信的。
崔相也让他不要信皇姐的花言巧语。
“皇姐……”
“你长大了。”灵慧长公主笑了笑,伸手用力握了握夏侯宸的胳膊,“只是你但凡做决定,都不要辜负了父皇母后和我的期待。”
“是。”夏侯宸点点头。
“千香,送本宫回去,本宫累了。”灵慧长公主看向了千香。
随着硕阳焱和灵慧长公主的力气,大殿中也陆续走了不少人,倒是一下子大殿都显得宽敞了很多。
“皇上昨夜也没好好歇息,不如回去歇息一下吧!”楚雯华望着凤天冥,低声说道。
“回去吧!”凤天冥点点头,带着楚雯华就要离开。恰这时候,沐诀从外面走了进来,先给凤天冥行了礼。
“可查到些什么?”凤天冥望着沐诀。他知道沐诀是去查那些刺客的身份了,倒是不曾想沐诀回来的这样快。
“那几人住的地方找到了,只是他们都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人。他们住处发现的但凡可能有用的东西,臣都带回来了。”沐诀说完,身后便有侍卫把抬来的箱子都打开了。
“那些人都是杀手?”凤天冥微微蹙眉。自然这样的可能是很大的,毕竟若是做了这样的事又不想让人查到自己身上,自然花些银钱请杀手最好。
若是派身边的人去做,方便是方便,可也很容易让自己暴露。
只是杀手的话,也不管什么恩恩怨怨,只要有银子就动手,还真不容易找到收买杀手的人。
“是,从他们住的地方搜出来了不少的画像,其中该都标注着哪一日。找人询问过,画像上的人都是被杀的,死去的日子和上面所写的不差。并且凶手一直都没找到。”沐诀说道。
找到那几人的住处,那一伙杀手昨夜是都出动了,也都死了。但凡还有个活的,那也可以审问一番,可人都死了,也就只能是自己查了。
那些画像中,他还发现了忘苏的画像。倒是没有再见到山庄里其他人的画像了。
看来杀手昨夜的目标真的就是忘苏而已。
查了那里的东西,驱使毒虫猛兽伤人的应该不是几个杀手。或许完全是两伙人,仅仅只是巧合的碰在了一起。或者驱使毒虫猛兽的人是掩护杀手们杀人。
“侯爷的动作倒是快,比我手底下那些人强多了。”秦牧看了看那几个箱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查出来是什么人指使他们的。”
“但凡是做了事,便难免有破绽,总是能抓到人的。”
凤天冥便让沐诀彻查,沐诀则让人把几口箱子先抬走了。
有山庄的侍从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参见城主。”给秦牧行礼后便四处看了看。
“你要找谁?”秦牧望着侍从。
“奴才要找秦管事。昨日傍晚有人捡到了一个荷包,看着像是秦管事的。只是要找秦管事的时候,秦管事已经和城主离开了,一时也追不上,便想着今日还给秦管事。”
“就这个荷包?”秦牧看着侍从手里捏着的荷包,“看着还真像是他的,有些陈旧了,不过他说是他娘在世的时候给他绣的,是个念想,故而这么多年也舍不得扔。”
“可惜今日管事也没过来。”
“他病了,在城主府养病呢!说是大晚上吃了点冷的吃食,今日一早便起不来了。我给他带回去吧!”秦牧接过了荷包。
侍从也没再多说,先退下去了。
众人也就陆陆续续的出了大殿。凤天冥离开之后便去找了沐诀,沐诀正和人在仔细查看着箱子里的东西,希望能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既然那几个杀手每次杀完人后都会留下画像,是否他们还会留下些别的东西?”凤天冥望着沐诀。
“发现了一箱金锭,箱子上还雕刻了徽记,是秦冕名下店铺专用的。”沐诀指着一边的箱子给凤天冥看。
整整一箱子的金锭都还在,一个没少。“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一箱子黄金,他们就敢刺杀山庄里的人。”凤天冥拿了一块金锭看着。
杀手拿钱杀人,不过杀手也不是傻子,总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和要杀之人的本事。
要想在这山庄里杀人,是很难的一件事,一般的杀手是不会接这样生意的。杀手再是刀头舔血,也并非是不怕死的。
不过这样一箱子黄金的确是可以晃花了人的眼睛,让那些杀手连危险都顾不得了。
“是啊!”沐诀叹息着。不过这世上有些人,真是能挣到钱,却也是没命花的。
杀手就是有再多的银钱,也不可能把日子过的有多苏坦。
“不过给一箱子黄金不奇怪,一次性就给,就奇怪了。”凤天冥忽然说道。他就算没做过杀手,也大概能想到。
给多少银钱自然是一开始就说好的,不过却肯定不会直接都给了。要是杀手拿了大笔银子跑了不去做事呢?或者是杀手失手了,那不是白白花了银子没个结果吗?
故而可能的情况是先给一部分定金,等事情办好了,再给剩下的。
若这一箱子黄金是定金,未免也太多了些。
“故而,这黄金很可能是杀手出门了之后才放进去的,为的就是有人去查的时候,好能直接怀疑到秦冕。”沐诀仔细看着箱子上的徽记。
徽记的图案不算很繁琐,故而也很容易伪造。
收买杀手还用这样的箱子,要真是秦冕,那也张扬的太过分了。就差昭告天下,买凶杀人的就是他秦冕。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还找到一样东西,就是大殿里侍从拿给秦牧的荷包。”
凤天冥微微一愣,他还真没想到那荷包是沐诀让人送去的。若是说那荷包是从杀手家里搜出来的,秦牧必然不会承认那是秦秋的荷包。
就算是承认了,也会尽快处理了秦秋,好和昨夜的是事撇清关系。
可沐诀弄了这样一出,让秦牧真以为那荷包是昨日秦秋来看比试的时候落下的。
“秦秋的荷包?买凶之人难道是秦秋?那就是和秦牧有关?”凤天冥握紧了拳头。的确,他倒也不是觉得秦牧此人有多无辜,只是也没觉得昨夜的事会是秦牧做的。
秦牧到底图的什么?要说杀死山庄里所有人,那些毒虫猛兽明显还没有那样的本事。
若不是针对所有人来的,那就更奇怪了。来的这些人多少都是初次来华城,秦牧还不至于和谁结这样深的仇恨吧!
不过秦秋是秦牧的心腹之人,若买凶的真是秦秋,那自然事情就和秦牧脱不开联系。
秦秋总不会疯了做这样的事陷害秦牧吧!而秦秋一个小小的管事,又能有多大的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