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寒星站在空旷的操场上,瘦弱的身体摇摇欲坠,耳边回旋着那沉重的声音,如一阵山寺钟鸣振动着寒星的脑海。
那奇异的声音并未说完就如暂停般止住,但也足够震撼了:“火,伴天地轮回而生,应宇宙时空而变,借生灵万物而”声音到此便嘎然而止,此刻的寒星满脸冷汗,不自觉松了一口气,刚恢复的身体竟差点软倒。
即刻一只手扶住了他,“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就算觉得我的话很有深度也不用如此膜拜吧,我会骄傲的。”杨华难得没有多说,但语言还是那么不太有辨识度,寒星先是一愣,马上对一脸好奇的杨华道:“额,没事没事,肚子疼,先闪了。”不等其反应,抽身便向厕所冲去,站在原地,杨华眼睛微眯,一手挫着下巴自语道:“按照这家伙以前推来,实话只说一遍,说两遍?嘿嘿,肯定有事。”
看着镜子中那苍白的颜色,即使寒星有再好的心态也不免有些惊愕,不过很快他便释然了,“管他那么多干什么?不过,何事导致了刚才的一切呢?”寒星呆站在厕所里,好在这个点没什么人会来学校的公用厕所,不然镜前的他真会被当做傻子。“应该是那家伙的话引起的。”微蹙眉头的寒星不禁回忆起杨华的话,嘴巴轻吟:“至于流星,一定表示飞来横祸,和火联立,知道了!”“一定是说不要纵火焚烧东西这天干物燥的,不好你今天绝…”微蹙的眉头越发靠近,眉心显出淡淡痕迹,“怎没没反应?不对,有很淡的压力,应该是‘焚烧东西这天干物燥的,不好你今天绝’对,就是这句。”寒星感觉找到了一条正确的路却毫无柳暗花明的感觉,反而越觉得走进了死胡同。
“是什么呢?”一人在厕所自语,投入得连厕所的异味都免疫了,突然,寒星眼前仿佛浮现才驱散不久的诡异梦境,眼中精芒闪过惊道:“焚天诀,那几个孩子摆的火棍形态,就是这三字‘焚天诀’。”
不等其反应,一股深入骨髓的悲哀字大脑向下弥散直至蔓延遍全身,如堕冰窖之中,寒的不是身体,是心;冻的也非大脑,为神;战栗不因寒冻,因为灵魂处悲哀,黑钻般的眸子闪竟出泪花,连寒星自己都不知为什么会这般。不过,奇异的感情如飓风般来得猛烈,去的也干脆,瞬刻一切消失无踪,若不是眼角残泪,寒星还真以为是做梦,梦醒一切尽去。
尽管如此,他还是很快淡然。“管他是什么,反正过去了,或许是高三压力太大了,对,就是这个,看来要多休息了!”说着连自己都不太信的话把一切带过,一向相信科学的他很难接受其他的解释,所以干脆不去想什么,到是也洒脱。
“不好,得快去班上,估计快到点了。”说罢,寒星便疾行出这个不太和谐的地方。
“看来还没迟到。”没听到整齐地读书声,门口的寒星暗自庆幸。推开半掩的教室门,静静走到位置。在班上,每个人都会扮演一个角色,他便是沉默。成绩平平,性格平平,处事平平,言语平平,便注定他无法在此散出属于自己的的光辉。每个人其实都在等,等一刻,等找到属于自己的舞台的一刻,如同于他,如同于很多人,等不及,便是错过,等不耐,便是堕落。
“喂,你这家伙没事吧?脸色这么差。”还没坐稳,便听到一旁传来的询问,虽说声音听起来没心没肺,寒星却能感觉到那份刻意淡化的关心,淡化不因关系一般,反之因避免兄弟间的肉麻。“废话,有事我就不来了,不过我昨天做了个梦,听不。”祝寒星边回应边清着书包,“也是,你跟小强一样,想有问题也不太容易,至于梦,就算了吧,我天天梦到变成神一般的存在,就是没成功过。”陈世豪摇摇头,又道:“看来是因为没渡天劫,哎,天劫都怕我。”寒星早就对这没营养的话习惯了,直接过滤,继续着拿书的动作。
突然,陈世豪转了过来,一脸兴奋道:“明天你就18岁了吧?难道你不庆祝一下吗?比如说,额,请我们吃个饭什么的,我知道你肯定准备好了,想给我们一个惊喜对吧,好了,我知道了,你就不用说了其实我也准备好了。”寒星瞟了眼正奸笑的陈世豪,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这都被你发现了,我还真准备好了,每人交一百,请你们吃大餐,如果怕吃不饱就去自助餐厅,怎样?惊喜吧!好了,我知道了,你就不用表达你的惊喜了。”陈世豪嘴巴一撇,一脸早知道的样子道:“坑,我就不说你什么了。”
两人还欲再言,谁知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似怒非怒却令人生畏“把书都拿出来,今天什么早读?英语,英语,把英语书都拿出来”班主任声音刚出,同学们顿时噤若寒蝉,两人也不再说什么,寒星赶忙拿出书,陈世豪嘴里则嘀咕着:“怕个毛。”但手里的动作却没因此停下。若说寒星所遇的班主任,除小学的模糊外,就是中学时老师的细心和高中的严厉了。人生途漫漫,回忆愁丝丝,未来该是很难再于忆石上刻画如此师长形象了吧!但未来,谁又说得准呢?
如水时光稍纵即逝,一天就这样去了一半,而过去的这一半,对寒星来说可谓荒废。没错,他确实做到了忘掉之前的所有,不去想起,但自从他听到了那个声音以后,便生出了一种奇异感觉。开始生的那些事让他注意力并不集中,当他静下来的一刻,便清晰地感觉到有人在窥视他一般,虽然感觉很淡,但经过时间的积累,感知灵敏的他还是捕捉到了。
不知为何,祝寒星从小便有一种惊人的感知力,幸好放在别人眼里不过是气运,不然就该麻烦不断了。也只有寒星等几人知道这是一种惊人的感知,也是一种对外界的非凡认知,比如说,走迷宫时会无意识地选择走向并且一路无阻,又或者看电影台时,一部完结后,脑海中下意识地出现下部的名字,有些影名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不过,这么多年来,他也总结出了这种能力的规律,一旦他刻意运用,总会被引入错误的方向。毕竟有得必有失,若非如此,他也不必普通如此了。
察觉到有什么笼罩着他后,寒星便如坐针毡,更别说听课了,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令人发毛却又无可奈何。原因无他,只因这种窥视,这种目光并非来自周围,而是来自一片天花板的上方,本以为是有人无聊安了摄像头,可仔细一想又不对,进教室之前好像就能感觉到,只是注意力并非于此而已。不过最让人火大还莫过于当他仔细探查时,能力突然消失了,于是他就如此纠结了半天。
突然感觉肩膀一沉,“怎么,放学了还发呆?我看你今天很有问题,上课不认真就罢了,连吃饭这么重要的事都敢耽搁?”陈世豪的声音随之而来,将寒星从白日梦中拉出,寒星却很不客气回应:“你以为我是你,整天跟个饕餮似的以食为天,不过你还有脸说我,是谁整天趴在桌子上大睡。”陈世豪稍微有些尴尬,不过马上义正言辞道:“切,那又如何,哥整天睡觉成绩照样好,气死你。”寒星一脸早知道你会这样说的表情,也不与其太多争辩只道:“每次都是这一句,敢不敢换一句?”
“不敢。”说罢陈世豪便道:“走不走呀?我妈叫我回家吃饭。”寒星随即离开了座位,不禁道:“我怎么没听见?”“你功力太差了呗,快点吧,班上的人都快走光了。”这时寒星才回头看了一番,果不其然,这里只剩下诸如他们的零星几人,便也不再多想,和陈世豪一起走下楼去。
然而,此刻的寒星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忘了自己感觉到的“眼睛”!
“你小子明明在睡觉,怎么感觉比认真学习的学得还仔细?难道在装睡?”
“谁知道?一醒来,脑袋里就有了。”
“啊,不如把你拿去研究下吧,说不定还能得诺贝尔奖。”
“好呀!你那种感知也很奇特,一起呀。”
“好呀,你先。”
“去死吧!”
“好呀,一起呀,这刚好四楼。”
“闪一边去,哥要死也要跟妹子在一起。”
“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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