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饭碗调戏完飞虎之后,便端着‘药’碗走到了‘床’铺旁边,轻轻地拍了拍布衣的肩膀,示意布衣给他腾出点儿位子。
泪眼婆娑的布衣胡‘乱’的‘揉’了‘揉’眼睛,见来人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心中分外诧异,因为这少年很陌生,她从未见过。
但是看对方端着‘药’碗,她很快便明白了对方的身份,这家伙应该是那个传说中的鬼医身边的‘药’童吧!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让开了。
却见那少年小心翼翼地将向晚扶了起来,把那碗漆黑难闻的‘药’水全都灌进了向晚的嘴里。
向晚倒是很配合的一咕噜全喝下了,不禁让布衣对他的敬佩之情又更上了一层楼。
因为她自己最讨厌的就是喝‘药’了,‘药’味儿又苦又难闻,可是向晚却一口气就喝完了,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厉害呀!难道他真的就一点儿都不怕吃苦吗?还是说心理承受了太多的苦楚,早就已经麻木的完全感觉不到了呢?
那他这心里该是承受了多少的苦水,才能够达到这样的境界啊?当年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听卷眉姐姐说,他以前也是很厉害的,现在却变得这么脆弱,还经常被人陷害。他到底是怎样承受住这么大的心理落差的呢?
他简直坚强的不似常人啊!而且还那么善良,总是在为他人着想!可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想要害他呢?
唉,说到底还是那个神经病魔神不好,自己心理变态就算了,居然还非要玩‘弄’他人的命运,太龌龊了!真是无耻透顶了!~~
就在布衣暗自里怒骂魔神。为向晚打抱不平的时候,一只大手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而且还在不停地晃动着。
她这才收了心思,看了看那大手的主人,也就是喂向晚喝‘药’的小‘药’童,疑‘惑’不解的反问道:“怎么了?”
却见那小‘药’童举起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地说道:“他需要休息。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出去说好吧!”
布衣闻言,小脸臊得通红,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刚刚大声喧哗还痛哭流涕。真的是对向晚的影响很不好啊!
所以她只是最后依依不舍地看了向晚一眼,便随着众人一起悄悄地退到了屋外。
夏竹做惯了使唤丫头,很是体贴的做起了善后的工作。收拾好了‘药’碗才走出了房间,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布衣这才急切地抓住了鬼饭碗的胳膊询问道:“向晚现在是什么情况?能治好吗?”
“哈哈,有我出马肯定没问题啊!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咳咳……不要用那种不信任的眼光看着我好吧!我长这么大了,还没有遇到过治不好的‘毛’病呢!”鬼饭碗一张嘴便将牛皮吹到了天上。
“什么?你……”
布衣整张脸都黑了,脾气也上来了,不自觉地产生了一种被欺骗了的羞辱感,二话不说,举起俘月弯刀便向飞虎砍了过去。
按照这少年说话的语气和内容来判断,他竟然就是飞虎请来治疗向晚的人吗?怪不得向晚还躺在‘床’上生命垂危呢!
这飞虎简直是欺人太甚了!竟然找来了这么个只会吹牛皮的黄口小儿来糊‘弄’她!简直是岂有此理!~~
“啊——你自己心理变态要找人玩儿,就去找你亲爱的老主去啊!为什么非要跑到这里来迫害向晚呢!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这个‘混’蛋!不得好死!”
俘月弯刀在布衣的怒骂声中光彩熠熠。随着布衣疯狂的手舞足蹈,发动了“狂刀飞刃”技能。顷刻间便掀起了阵阵狂风,化作了片片飞刃,朝着飞虎削了过去。
飞虎速度何其快也,堪称赛闪电,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然躲在了布衣的身后。轻描淡写的化解了眼下的危机。
可怜了那些无法闪躲的‘花’草树木们全都做了替罪羔羊,被狂刀飞刃给削成了一片一片的,四散纷飞,成就了满园狼藉。
布衣见一招未成,便酝酿着准备发动下一招了,可是她寻遍了周围所有的角落,都未能够找到飞虎的踪迹,顿时气得浑身直哆嗦。
原来那一向很会看人脸‘色’的飞虎居然见布衣正在气头上,无法阻止,也不想多事,便脚底一抹油,直接溜走了。
“啊——你这‘混’蛋,我不会放过你的!”布衣气得五脏六腑都要爆炸了,仰天长啸了一声,狠戾地将俘月弯刀摔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断了线,只觉得浑身瘫软无力,摇摇‘欲’坠,虚脱的站都站不稳了。
还好夏竹候在旁边看出了端倪,及时走上前去搀住了她,她这才不至于跌坐在地上。
“喂,你也不用这么不相信我吧!虽说长相和实力通常是不成正比的,但是小爷我绝对是个例外啊!我真的是很厉害的啊!”鬼饭碗扶额再三强调着。
“你闭嘴!你要是厉害,向晚怎么会还躺在‘床’上!?”布衣怒不可遏地大吼道,凶狠地剜了鬼饭碗一眼。
现在飞虎已经逃之夭夭了,她的气似乎是只能够撒在鬼饭碗的身上了,恨不得将鬼饭碗扒皮‘抽’筋,吃他的‘肉’,再喝他的血。
“我这不是还在治疗中吗?这治病需要‘花’时间啊!我又不是神仙,光凭吹一口仙气,就能将他治好!你得有点儿耐心啊!”鬼饭碗解释的头头是道。
可能是因为从小就受到了医术世家良好的熏陶,他的心态好得异乎常人,总是这样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不慌也不忙。
“那你说还需要多久,才能够将向晚治好?”布衣再次怒吼,显然并没有打算相信鬼饭碗。
因为鬼饭碗那张脸长得实在是太不靠谱了,总是嬉皮笑脸的,跟飞虎简直是神一般的相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是亲兄弟呢!
却见那鬼饭碗突然噤声了,低头掰着指头,似乎是在计算着什么,让布衣全然‘摸’不着头脑。
半晌之后,他终于将头抬了起来,对着布衣比了个“二”的手势。
“两天?真的吗?”布衣虽然不信鬼饭碗,却也是兴奋莫名,毕竟多了一份希望,总是好的!
可是那鬼饭碗却轻轻地摇了摇头,“我说的可不是两天,而是两条可行的方法!”
“哪两条方法?”布衣忍不住追问道。
鬼饭碗也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的应道:
“第一条是最有效、也是最快捷的方法,需要用到神兽之王血礼的血液,但是风险很大,还很有可能会被血印控制!”
“第二条是用天眼泉的泉水,再辅以我调配的驱寒‘药’物,可是需要耗费很长的时间,而且天眼泉可不好找,难度系数极高!”
血礼?血印?这两个名词好熟悉,可不就是布衣被困在主殿的时候,蛇尊和成幻俩谈话的时候提到过的吗!
这血礼是神兽之王,倒是很容易理解,但是这血印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很可怕吗?成幻似乎是谈之‘色’变呢!
看来这第一条不可取啊!不可以让向晚去冒不必要的险!
第二条是用天眼泉的泉水,听起来比较温和,对向晚来说应该没有什么风险的吧!
但是这天眼泉,她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啊!很难‘弄’到吗?管它的呢!豁出去了!只要能够救向晚,风险就由她来担好了!~~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回了鬼饭碗,“我选第二条,这天眼泉在什么地方?”
鬼饭碗两手一摊,很是无奈的应道:“我要是知道的话,早就拿来救人了!其实我一直都在用第三条方法,也就是和念冻玄冰掌打消耗战来控制向晚的病情……”
“还有第三条方法吗?你刚刚怎么不说?”布衣惊奇的反问道。
“呵呵,方法确实是有,但是效果你也看到了,如果他足够坚强,可以撑个十年八年的,估计就差不多了!”鬼饭碗戏谑的调侃道。
事实上他早就已经被向晚顽强的生命力给折服了,要是放在别人,恐怕早就命归西天了。
可是这向晚虽然连日里高烧不退,却依旧护着心脉,并无‘性’命之忧,堪称奇迹啊!~~
所以他才果断地给向晚用了第三条方法,因为他坚信向晚一定可以撑得下去的。
但是这过程实在是太虐心了,每次看到向晚痛苦得扭曲的表情,他的良心便惴惴不安,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自己!
可怜医者父母心啊!纵使他见过了再多的生死,也受不了这漫长的良心的谴责啊!~~
布衣听了鬼饭碗的话,大概也明白了这第三条方法的代价,都不需要思量,她便直接将其否定了。
看来还是得用这第二条方法了,但是那传说中的天眼泉到底在哪里呢?~~
“哈哈,又到了我小神通出马的时间了!各种神秘消息贩卖了,现在佳节大酬宾,想要知道天眼泉的下落,只需要支付三个黑魔晶就可以了哦!”
飞虎欠扁的声音传来,让布衣怒火蹭蹭蹭的直往上涨,随手抓过了酒齿就朝着声源砸了过去,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滚……(此处省略脏话一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