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威胁我吗?”布衣懊恼,对青城的厌恶感不禁又增添了几分。
“不是威胁,是请求!”青城冷声应道,将拐杖举过了头顶。
顿时成千上万只鸦天狗便如同打了‘鸡’血般,朝着布衣劈头盖脸地飞扑了过去,将布衣裹了个严严实实,幻化成了一只巨大的黑鸟,带着布衣风驰电掣地朝着预定目标而去了。
“不是才怪!骗纸!”布衣毫无防备,又急又恼,无奈鸦天狗将她裹得实在是太紧了,禁锢得她动弹不得,只能够被动认栽。
噗…‘毛’球再次放出了一枚臭气弹,顷刻间仅存的空间也被臭气填满了,布衣迅速给了‘毛’球一个杀死人不偿命的狠厉眼神,晕了过去。
‘毛’球浑身一哆嗦,幽怨地四处瞅了瞅,见鸦天狗完全不受其影响,心头一凉,“完了,主人醒来后肯定会杀了我的!”咻咻,遁走!~~
……
晕厥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当布衣从睡梦中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了,黑夜在不知不觉中溜走了,取而代之的是美好的清晨。
身下是一张圆形的公主‘床’,房内的其它摆设也极尽奢华,琳琅满目皆是名贵珍品,就连桌椅板凳都雕龙画凤,做工极其‘精’致,可谓巧夺天工。布衣迅速起身,在房间里来回溜达了几圈,连连称奇。
“哇塞,这个漂亮,收了!这个也不错,哈哈,是我的!哇塞,还有这个这个……”
仅片刻功夫,原本富丽堂皇的房间便被布衣搬空了。只余下华丽的四壁在昭示着它曾经的贵气。
“感觉真好,哈哈!”布衣心满意足地倚在窗边,抚‘摸’着断魔戒,笑开了颜,这次收获实在是太大了,死也值了!
窗外在下着小雨,淅淅沥沥,淅淅沥沥。洗净了整个渭城的空气。布衣深吸了一口气,倍觉舒爽,百无聊赖地看向了外面的街市。
四周房屋林立,密如鱼鳞,狭窄的巷道地面上铺陈的都是大块的青石砖,由于历史久远略显斑驳。雨也不知道下了多久。坑坑洼洼里都有积水,一有新的雨滴注入便会‘激’起水‘花’片片。
看得出来,这里原本应该是一段热闹的街市呢!之所以说原本。全是因为现如今布衣的视线范围内,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是的,这样的街市上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显得诡异而‘阴’森。
“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呢?难道真如怪老头青城所说,被‘奸’人霸占了?”布衣望着眼前死气沉沉的街道,百思不得其解。
‘毛’球和帐篷怪也不见了踪影,整间屋子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或者说整座城市里似乎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莫名的心忧如‘潮’水般袭来,她轻轻关上了窗户,‘摸’到了房‘门’边儿上。借着‘门’缝朝屋外望了过去。
那是一座同样富丽堂皇的大厅,座椅、灯饰都极其考究。数不清的各‘色’宝石华丽丽地镶嵌在墙面上,与灯光‘交’相呼应,照耀得整座大厅五彩缤纷,恍若神仙宫殿。
只是这座宫殿里依旧不见任何人影,孤零零的,略显寂寥。
布衣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打了开来。又四处巡视了一番,确定宫殿里空无一人后,再次喜不自胜,笑弯了眉眼,闪身来到了墙边,将小手伸向了整面墙上最大的一颗宝石。
那是一块比布衣的脸蛋还要大的蓝宝石,晶莹剔透,通体泛着蔚蓝‘色’的亮光,触手之处清清凉凉,就像是在抚‘摸’着千年寒冰,放久了还有丝丝寒气渗入。
布衣马力全开,迅速将其抠了下来,放在手中欣赏着,嘴里忍不住喃喃自语道:“通透澄澈,果然是极品啊!哈哈,又赚了,把这个卖给飞虎,一定能换来不少好东西!”
叮……
突然,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震痛了布衣的耳膜。布衣吓了一跳,急忙将蓝宝石收进了戒指空间,朝着声源处望了过去。
白发三千丈毫无预兆地闯入了她的眼球,如捆仙绳般趁她不备,将她捆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来了一张小脸。
“喂,太‘阴’险了吧!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咱两单挑啊!”布衣被困动弹不得,忍不住大声叫嚣道。
“哈哈,老朽果然没有看错你,小‘女’娃你很了不起嘛,大殿里摆放的物品那么多,你居然能够一眼就看出来机关所在,果真厉害,佩服佩服啊!”苍老而响亮的声音适时出现,解除了布衣的疑虑。
“那块蓝宝石是机关?呃,这机关也大得太醒目了吧!别的宝石都是鹅蛋大小,那货尼玛比鸵鸟蛋还大好么!”布衣汗颜,寻了半晌,终于在墙角看到了那个老态龙钟的身影。
青城依旧穿着黑‘色’的长袍,拄着拐杖,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仿佛半截身子已经埋进了土里,随时都可以闭上眼等着投胎转世了,只是他本人还不甘心,在硬撑着罢了。
“此机关乃是老朽名人特制,只有首先触中这块蓝宝石,机关才能生效,先碰了别的东西机关就会失效。老朽试了那么多人,唯独你做到了,哈哈,真乃天意啊!”青城说罢,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震耳‘欲’聋的笑声回‘荡’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刺‘激’着布衣的耳膜,且经久不衰。布衣嫌恶地翻了翻白眼,用小手‘蒙’上了耳朵,这才稍微减轻了一点儿痛苦。
青城怪老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受害者,现在又这副德行,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啊!
布衣被白发束缚着,只能愣愣地杵在原地数着拍子,数到第四百三十一下的时候,青城的笑声才慢慢有所减却了。
“喂,怪老头,你到底想要怎样啊?你把‘毛’球和帐篷怪‘弄’到哪里去了?不会是想用他们来威胁我吧?我告诉你,这招没用,我是不会为了他们俩放弃我的原则的!”待到笑声停止,布衣赶忙连番炮语轰炸。
“哈哈,‘女’娃娃你多虑了,你的朋友是自行离开的,我也不会用任何人任何事去威胁你,一切但凭自愿。”青城应道,依旧笑得很欠扁。
“自行离开的?为什么?”布衣显然不信。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等到你遇到他们时,自己去询问一番,真相就会大白了!”青城道。
“是吗?”布衣轻轻咂舌,思忖了半晌,持续用眼角观察着青城的神‘色’,可惜仍旧未能看出端倪,只得率先妥协了,“说吧,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我赶时间,没空跟你瞎耗着!”
“很简单,我只要你帮我除掉入侵者,夺回渭城就行了!”青城淡淡地应道,就像是在说我只想请你吃顿饭一样的轻松。
布衣汗颜,急忙呵斥道:“你以为抢夺一座城池是办家家酒呢!还很简单,想多了吧你!呵呵,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说罢,她迅速挣脱了白发的束缚,钻回了房间,准备跳窗逃走。
谁知她这厢小手才刚刚碰到窗户,便被一只苍老的大手抓住了,青城看上去行将就木,速度却快如闪电,她甚至都还没看清楚青城是怎么过来的,身体就被白发再一次禁锢住了。
这次的白发和上次的还不相同,布衣尝试了许久,始终都未能将其挣脱,耳边青城桀桀的笑声不断,总是无情地将她好不容易凝结起来的灵力粗暴地打断,让她无所适从。
“唉……”几度努力失败后,布衣长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地问道,“你这是何必呢?你明明比我强大,连你都对付不了的敌人,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哈哈,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个敌人的强大之处不在于实力,而在于机关术和阵法,他在城里布满了机关,我根本就破除不了,所以屡屡受限,损失惨重啊!”青城解释道,说话间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布衣听着那一阵渗人的牙齿摩擦声,想着青城字里行间的意思,并未答话,只是静静地站着,内心里汹涌澎湃,腹诽不断:‘奶’‘奶’的,原来你是因为智商不够才请求外援的啊!哼哼,既然看中了爷爷我的智慧,就应该对我客气点儿,你这算什么?赤果果的胁迫啊!
青城看着布衣挤眉‘弄’眼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笑得更欢了,“哈哈,小‘女’娃,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是不是答应帮我了?”
“呃,好吧……”布衣无奈地应道,其实心里想的是:帮你妹,老家伙去死吧!~~
青城得到了布衣的应允,也不忙着将布衣放开,反而是出言威胁道:“你只要帮我,少不了你的好处,如若不然,哼哼,后果自负!”
“好吧好吧,你先放开我成不?我这就帮你想办法破除那些机关!”布衣妥协道,心中早就开始打起了如意算盘:只要不再被白发捆着,成功抵达机关四伏的大街上,我完全就可以趁机逃跑啊!嘿嘿!
“善,如此甚好!”青城欣喜地收起了白发三千丈。
布衣终于得到了解脱,长吁了一口气,飞也似的打开了窗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更不顾前面的机关险境,径直纵身跳了出去。
呼哧…漫天浓雾骤起,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迅速将布衣整个身影吞没了,方圆百里只余下了一扇窗户,和那在窗前桀桀‘奸’笑的糟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