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水分身来代替观众,在无数双目光的全方位无死角注视下,白正逐渐适应着。
电影和观众之间隔了一个荧幕,舞台剧则不同,台上是演员,台下就是观众,距离近到能互相看见彼此,眼神是可以对上,情绪是可以感染,有台词的表演段落没机会,但到跳舞环节,就是时候了。
白一遍又一遍的反复练习,前面是水分身化为的观众,左右,后面也是,抬头看,顶上尽是,白从一开始的头皮发麻,到麻木的适应,再到能大胆,与观众们对视。
微笑不能变,眼神也必须是深情款款,有没有投入感情,台下观看的人看的最是清楚,整整一个晚上,白就在这个房间里度过,汗水多到把脚下的地给洗了一遍。
天亮以后,有人来催,白动用查克拉,经过水的性质变化,从头到脚冲刷了一次,神清气爽的出门。
这是第二场以他为主角的演出,灰姑娘,因为是代演山美纯子,那自然就只能演女主角,白也清楚为什么纳叔会同意让他来代演。
因为他是整个剧组,唯一对剧本里每一个角色都很熟悉的人,换作是其它人,没有一段时间的排练是不可能胜任的。
再一个原因,就是白的长相,比之女生都还要漂亮,美丽,可爱,以白雪公主和灰姑娘为主题的这些剧本,由他来代演,简直是绝配。
至于山美纯子为什么要选自己,这个白是真心不理解,两人的关系也不好啊,把这么好的机会给他,山美纯子图什么,难不成是捧杀?把他推到高处,然后搞砸了表演,被雪藏?
暗暗揣测对方用意的白,赶紧掐灭心里的想法。
“早上好!白,今天感觉怎么样?”美树耶律奈关切的问道。
“恩!有了第一次,这第二次我相信能做的更好!”白信心满满。
美树耶律奈不知道白哪里来的信心,但看白这个样子,不禁会心一笑,大家就着这灰姑娘来了次简单预演,感觉上不错。
时间走至上午的十点整,买了票的观众开始入场。
剧目简单,不复杂,通俗易懂,男女老少皆宜,严格要求自己的各位演员,在另一个世界就历经数不清考验的故事,这两者融合,带来的结果就是场场爆满,热度居高不下。
白,又一次沐浴在灯光下,这次他没有将台下的观众想象成木头,青椒,蔬菜,没有忽视大家,很勇敢大胆的和观众对视,眼眸里的灵动,水光,让视线对上的那位中年男子心跳漏了一拍,忍不住想,在看我?
这只是个小插曲,随着旁白的描述,灰姑娘正式开演。
灰姑娘大体拥有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爸爸还活着的时候,那时她就如同小公主一般,在爸爸的呵护关爱下长大。
直至后妈来到,还带来了两个姐姐,并且在爸爸死去以后,灰姑娘真正变成了沾满灰的女孩,被后妈和两位姐姐欺负,不是做这做那,就是言语上的贬低与喝骂。
剧中,将后妈,两位姐姐,描写的非常恶毒,可恶,观众代入进灰姑娘这个角色,自是对后妈,两个姐姐讨厌的不得了。
然后,就是灰姑娘的第三个阶段,也是她人生转折最重要的时候,王子要举办舞会,并在这场舞会上选择一位心仪的女孩结婚。
剧本一点不复杂,就是采取了欲扬先抑的手法,将对灰姑娘受到的不公平对待,压迫,转变至最后和王子在一起。
不长的时间里,让每一位观众都能记住这位在任何嘲讽、刁难和欺凌之下,都能吃苦耐劳,忍辱负重地活着,即使极度艰难困苦,也不放弃心里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保持善良与积极的心态,这么一位灰姑娘。
美树耶律奈饰演的后妈,简直是把这个人物给演活了,那颐指气使,轻蔑和扭曲的嘲讽,以至于和她对戏的白,时常会有种错觉,想一巴掌拍死她,超气人的。
连白都如此,就不难想象观众们是如何的了,有脾气暴的观众,一度想跳上台揍人。
“这家伙···”就在台下的纳叔,全程看在眼里,其它演员他很熟悉,用不着再看,大家的水平什么样,他心知肚明,让他在意,感到震惊,不可思议的是白。
昨天晚上出演白雪公主时,明明还有很多地方出现失误,为什么才一夜过去,这一次,竟表现的这么好,虽然以专业的眼光去挑剔,还是能找出几点错误,但这已经很好了。
外行看的就是个热闹,他们才不会去计较那么多,好看,精彩,这就足以。
演出谢幕,白退到幕后,迎面就见纳叔朝他走来;“今晚也是你,做好准备。”
听到这话,其它人愣了,看向白的眼神里,不无羡慕。
主角不是谁都能胜任,你自己的能力具备与否是先决条件,更加重要的是,作为剧组主事人的纳叔选不选你,一部剧里的人物总共也就那么点,主角只有一两位,一个人得到,就代表其它人无望。
只不过是个新来的,凭什么就能得到这么多?
白敏锐察觉到大家看他的眼神不对,想说什么,最终保持沉默。
这条路很狭窄,能过的只有少数人,不可能齐头并进,避免被人当成是做作,炫耀,白没有情绪表露,径直前行,在许多异样的瞩目下离开。
晚上的演出,改换成了小红帽,白的表现比上午还要好,这份进步跨度,让纳叔犯嘀咕,眼睛却是越来越亮。
第三天的两场,第四天的两场,白的名气打出,开始有人关注起他,更有粉丝寄礼物和信来,白抽空,每一封都会认真的看完,里面表达的喜欢,建议,让他很开心,满足。
到第五天,心知山美纯子病好后,就不能再演主角,白格外珍惜,每场俱是全力以赴,正表演到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见面的时候,忽然从台下飞过来一个物体,不偏不倚的正中白的额头···嘭!
那是个酒瓶,酒瓶破碎。
猝不及防,根本没想到会有这种事的白,直接被磕倒。
“看不下去了!这演的什么!我花钱可不是来看这种东西的!滚下去!”
现场哗然,所有人闻声看去,一名醉醺醺的男子搁那骂骂咧咧,负责维持秩序的人满头大汗,客气的将这位客人送出去。
纳叔阴沉着脸,沉吟半响;“演出终止···退票···”
“等等!快看!”梨姐惊呼,纳叔顺着看去,眼睛不由的瞪大。
舞台上,白站起,若无其事的擦去额头上的血,与同样在台上的演员们低声说了几句,没有退场,继续表演。
他竟是要带伤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