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听着有些暧昧?鹤染也顾不得脸红,转过身拉住袍脚便外外扯。奈何扯了两三下竟纹丝不动!
是因为她还未恢复过来力气太小?还是大表兄身子太沉?鹤染一时窘迫不敢直视床上的人。不过心里倒是嘀咕了一句:大表兄这是要故意看她出丑么?怎么也不知道要挪个身子?
夜鸿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轻声笑道:“不是我不想动,实在是动不了了。”
他确实是动不了了。昨夜险些走火入魔,费了十成功力才勉强收回手来,现下是一分功力也不剩了,一只胳膊被她枕了一夜,为了让她睡得安稳些他一整夜都是侧着身子的。现下全身都是麻木的,自然是动不了了!
鹤染也隐约知道他为什么动不了。一时尴尬更甚,当然,更愁了!让她去挪大表兄这是万万不可能的!要不?她把外袍脱了?反正过后大表兄会送还给她的!
她心里这么想的,便也打算这么做了!虽然在大表兄面前脱衣服总有些怪怪的,可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于是容息一进殿内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殿下‘柔若无骨’的躺在床上,脸色还微微有些苍白,看着魔君的眼里尽是笑意和温柔。容息心底忽地冒出四个字:媚态横生!而魔君则是背对着他,所以他并不知道魔君什么表情,颀长的身姿立于殿下床前,气势恢宏,外袍正褪到肩头。容息心底又忽地冒出四个字:按耐不住!
感觉到生人气息,鹤染手一顿,于是那外袍就这样挂在肩头处不上也不下了。眼底有些慌乱,扭头一看愣住了。怎么又是一个美男!难道说她最近桃花确实要旺?不然怎么三不五时的能看到美男!
可是在容息看来,鹤染那一愣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容息只觉得魔君看着自己的眼神,简直就是在控诉他坏了魔君的好事!又一道寒凉的目光扫来,容息一惊,转眼便看到床上的殿下看自己的眼神里是深深的责怪和不满!
坏了!难道自己一大早的就搅了殿下和魔君的好事?!话说回来,这画面怎么看着有些怪异啊?难道殿下才是被压的那个?!一念及此,容息不由得感到晴空一个霹雳!望向魔君的眼中不由得升腾起浓浓的崇拜来!
鹤染觉得这美男好生有趣,脸上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很是精彩!
夜鸿眉头微皱,她看着容息已经几秒不曾回神了!于是他咳了一声。“什么事?”
完了!殿下不高兴了!换成是他被人撞破在下面也是不高兴的!于是容息红了脸,“殿下,属下已经备好了水,殿下和魔君,何,何时洗漱!”一向沉稳的他居然也结巴了。
夜鸿暗自笑了一声,知道容息肯定是误会了。倒也不打算说破,只淡淡道:“暂时不用了,你先下去吧。”
得了赦令,容息恨不得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原本他以为以昨晚的情况来看,殿下和魔君肯定还未醒来,所以准备进去看看情况。谁曾想殿下和魔君不仅醒了,还让他看到这么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
从容息那略显慌张的脚步中,鹤染总算是看出些不对劲来。再回想一番刚刚那些一连串精彩的表情,她好像懂了!虽然没有外界传的那样风流,可这些基本的场面她还是知道的!
一时间脸上一烧,只想赶紧把外袍脱了好走人!
“别脱了,赶紧穿上吧。”话中全是笑意。
鹤染闻言退近床边,背对着他把外袍穿好。奇怪的是,刚刚还扯着的袍脚这会儿怎么松了?等她回头一看,夜鸿已经坐起身,脸上带着谕掖的笑意。
“大表兄,你不是不能动吗?”感情这是在耍她玩呢!
“那是刚刚,现在能动了。”脸上表情认真,看不出一丝说假话的痕迹。
“······”
难道她看起来有那么傻?有那么好骗?不止耍她,还想忽悠她!
其实夜鸿也觉得这话说出来她肯定不信,但事实确实如此。就在容息进来后,她看着容息发愣之时,他才发现自己能动了。他也没法解释,不指望她能信了。
当然鹤染不可能当着他的面说出“你当我傻呢”这样的话。不发一言,算是勉强信了。
“能动了便好,谢谢大表兄出手相助。往后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大表兄尽管开口!呃,大表兄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改日再来探望!”说着就要转身离去,再多一时半会儿她都呆不下去了!
“等等!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言谢。只是,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声音里居然有一丝丝的焦急和紧张。
几个问题?鹤染抬头直视他。“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父君告诉我的。至于问题,大表兄请说,能答得上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与妖皇是什么关系?”夜鸿一动不动盯着她,似乎很迫切的想知道答案,但微颤的手指显出他很紧张。
这······不就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还能是什么关系?
“朋友啊,好朋友!”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且又这么合得来,说是好朋友应当不为过吧?
夜鸿似乎深深呼出了一口气,眉心的皱一下子便化开了。
“那夜鹄呢?也算是你的好朋友?”
“也是。”虽然那家伙老是管这管那,烦人的不行,不可否认的是,夜鹄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兄长,所以勉强也算是好朋友吧!
“你昨晚是怎么回事?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鹤染想,反正大表兄都知道了,告诉他也无妨。“老毛病了,每逢初一十五便会发作,好几万年了。嗯,最近好些了,大概十五左右会发作一次。”大概担心夜鸿担心,她又加了一句,“大表兄不必担心,睡一觉就没事的,这毛病也不严重。”
睡一觉就没事?应该没这么简单。昨晚他明明在她体内感觉到一股纯阳之力,明显不是她自己的修为造就的。应该是有人渡进去的,可是他的为什么不能起到任何效果?反而还被吸走几乎所有修为。
“以前可是有人给你渡过修为?”
“没有,应该没有。因为没几个人知道。”她这毛病就赢决和墨封知道,以他们两个的修为,她不给他们渡都算好了!
“都有谁知道?”夜鸿眉头微皱,语气有些急迫。她应该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渡了修为。
“只有妖皇和墨封两个人知道。大护法撞见过一次,不过,他应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鹤染顿时觉得有些不敢喘气。大表兄这表情怎么有种压迫感?
“妖皇修为怎么样?”墨封是她的四护法,修为如何他还是有些底的,几乎不可能是墨封。那么便只剩下妖皇可怀疑了。
“还,还行吧,也不算好。”鹤染觉得这些问题真是有些莫名其妙了。知不知道和修为高不高有什么关系?奥!难道是担心她老毛病发作昏迷时被人乘人之危?
这实在是多余了,墨封很忠心她是知道的,赢决光是一个妖界就管得够累了,他肯定不会想着打魔界的主意。不论是谁,想打她魔界的主意都是没有成功的可能的,光是大护法就不可能妥协。虽然天衣是护法,可是她总觉得这魔界之主的位置可能他来坐或许会更好。
听她说妖皇修为不算好时,夜鸿眉头又轻轻皱起。按理说,作为一界之皇,修为就算不能与她比肩,也不至于像她口中说的“不好”那样不济。或许,他真该去见见妖皇?
“我听说,你和妖皇的关系,很不一般?”
鹤染一个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很不一般是什么意思她当然知道!这“听说”绝对是听天庭那些个无聊的小仙说的。就像上次她路过绳井台听到的一样。说什么她招妖皇侍寝,纯粹是胡说八道!
“当然不是!那都是他们胡说八道的!我和妖皇不过就是关系好些而已,并不是他们说的那种关系!”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或许是总在大表兄面前丢脸,不能再让自己形象更坏了!
看她这么表情认真的解释,夜鸿忽然觉得心情大好。于是脸上瞬间明亮起来。
“嗯,我也觉得是胡说八道!既然不是那么回事,以后和妖皇来往还是注意些分寸,不然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多了总是不好,毕竟你以后还是要嫁人的。”
“我,我会注意的!”先答应了再说,注意不注意的,看她心情!毕竟喜欢与美男亲近是她自娘胎里就带来的毛病!鹤染这么肯定是因为,她娘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当年父君是一刻也不敢离了娘亲,生怕冒出来个美男把娘亲拐跑了!
“还有,你为何总叫夜鹄的名字,却要叫我大表兄?难道说,你是没把我当朋友?”说完盯着她似乎有些不高兴。
鹤染差点脱口而出“我和你没那么熟”,可是想想近来这几天的相处,特别是‘睡’都‘睡’过了,勉强算是熟了吧!
“因为夜鹄和我年纪差不多,自然不用喊表兄。都说长兄如父,我当然得喊你大表兄了!不然岂不是,不尊长辈?”这个解释还可以吧?鹤染在心底给自己拍了个掌!一想到她直呼大表兄名字就觉得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
夜鸿眉头一皱,脸上笑意顿消。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的意思是,我比你老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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