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服软,我跟你混!
这几个字使景鸾有些失望。
这感觉就好比他看上了一姑娘,废了好大的劲儿告白那姑娘死活不答应,他急了,准备硬来,硬来的时候告诉那姑娘,你要是固执到底,老子霸占还不给你名分。结果,那姑娘在权衡利弊后,很娇羞的点了头。
太没成就感了,而且,总觉得有些别扭!
可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最终把锢魂钉送入骆涛耳中,锢魂钉送入骆涛耳中后,骆涛萎缩的右半边身子渐渐恢复了原状。
察觉到活力的骆涛虚脱一般瘫软在那里,在他缓气儿的时候,怕他是诈自己景鸾道:“你说了要跟我混,但我现在不能用你,等我把乾客栈这次来的伙计全都拿下正法后,才能给你自由——”
“……”
骆涛沉默了下,良久,哑着声音道:“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这次跟我来的伙计是安路宸挑的,我和他们没多大感情,你要杀便杀。”
“很好。”
景鸾很满意的笑笑,然后召唤出几只诅咒鬼,让他们把骆涛押到渊客栈的临时牢狱中禁锢起来,免得他生事。
骆涛不做任何反抗的被诅咒鬼押了出去,那俩诅咒鬼把他押送到长廊右边的一个房间里,那个房间很干净,只是天花板上,悬挂着一副刻有奇怪符号的锁链。
锁链下方,有一把铁椅子。
诅咒鬼把骆涛押送到铁椅子前让他坐下,在他坐下去后,他们拿那铁链锁住了他的脖子四肢和腰部,然后对他道:“这是咒椅,你若不试图逃跑的话,你就会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你若试逃跑,这椅子和铁链会自动生出一些汗毛长短的毒刺,那毒刺会扎破你的身体,使你生不如死。”
“真是绝妙的设计。”
被禁锢在椅子上的骆涛很无奈苦笑了下,然后,目送着诅咒鬼离开。
诅咒鬼离开后,不信邪的他尝试着动了动手腕,刚动两下,一阵蝎子蛰咬的疼痛从手腕蔓延至全身,那感觉,太酸爽了,没想到会这么给力的他身体肌肉抽搐了好几下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胃里难受的要命。
他想转转脖子尝试着呕吐下,可又怕会再次被折腾昏过去,只能强忍着。
就在忍无可忍的时候,一个声音出现在在前方不远处的地方,“别再动了,会死的……”
他愣了下,死命眨了好几下眼睛后,才看清视线前方挨墙的地方,一个身穿粗麻衣的家伙低头坐在那里,忍不住惊讶道:“你什么时候被关进来的?”
“你昏过去的时候。”
说话间,那身穿粗麻衣的家伙抬起了脑袋,在看到那家伙模样后,骆涛大吃一惊。
这家伙的脸上生着一层蛇皮,他记得自己跟着渊客栈那个守门伙计上二楼的时候,曾在壁雕那里看到过这张脸,不由得失声道:“是你?”
“是我。”
“你是……?”
“……”不过脑子的问话使蛇皮男哭笑不得,良久,才出声道:“我只是一只过路魔,想进来看看热闹而已。对了,刚才跟着你的,都是你的朋友吧?”
“……是我的朋友,”骆涛迟疑了下,问道:“你被抓的时候,他们怎么样了?”
“死了。”蛇皮男笑笑,叹息着道:“我被抓之前他们就全被抓了,被抓后,那个叫景鸾的,让他家的武跑堂把他们吊在高架上,然后,切断绳子将他们从高空坠落。他们坠落的那片地面上,固定着许多淬毒的短刀……”
骆涛闻言,眼圈一瞬间红了,额头上的青筋也冒了起来。
见他如此反应,蛇皮男不无好笑的道:“你不是已经背叛了他们吗?听到他们的死,为何还这么难过?他们已经是别家的伙计了啊!”
“我以为他们总能回去两个,”骆涛的声音一瞬间苍老许多,“他们身手不错,也很机灵,我以为他们总会有谁能活着带施咒者回去……现在看来,是我痴心妄想了!”
“你觉得你对不住他们?”
“我只是觉得遗憾……”说这话的时候,骆涛闭上了眼睛,喉结上下抖动着,似乎极力压抑着痛苦。
“遗憾什么?”蛇皮男不无奇怪的看着他,“你已经背叛了你家客栈了啊,既然已经背叛了,为何还觉得遗憾?打背叛的那一瞬间开始,你便已不是乾客栈的伙计,既然你已不是乾客栈的伙计,那乾客栈的伙计的死活关你屁事?”
“遗憾为什么不像他们一样拼死挣扎一番后再去死……”
听他如此说,蛇皮男忍不住嘲笑道:“马后炮谁不会放,你要真想像他们那样死去,早就那样死去了,哪里还会有服软背叛的事儿!”
骆涛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懂乾客栈,安路宸说过,节操不重要,命重要。他还说过,事情的过程如何不重要,结果才重要……表面上的背叛不算什么,只要骨子里有正确的定位,不做辱德之事,就是好样儿恶!我以为我的暂时服软会保住自己不给其他伙计添麻烦,会让他们及时找到施咒者带施咒者逃离。我没想到,我膝盖屈的快他们死的也快,此次只怕是白来了——”
“安路宸就是个二货,二货的话能听?”
“二货的话是想让大家最大限度活的活,那为什么不听呢?”说到这里,睁开了眼睛,“可是现在,听不听都无法完成任务了,既如此,只能成仁。”
下定决心后,横着心剧烈的挣扎起来。
几乎在挣扎的那一瞬间,手,脚,腰,脖子,还有与铁椅子接触的所有地方,都传来那种蝎子蛰咬一半的剧痛。
几轮剧痛下来,他嘴角渗出了血,而他自己,也无力的垂下了脑袋失去了动静。
蛇皮男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最终,目露鄙夷之色,嘴里嘀咕道:“还玩儿自杀?自杀还自杀的这么难看,这都什么货色啊……”
……
渊客栈外面的地面上,一大片又一大片的血迹触目惊心。
渊客栈的伙计木着脸从冥河里汲出水冲洗着地面,河风袭来,皆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真他娘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