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京城是什么样的形势,如今都跟他们无关了。
至少,谢氏不会对李、沐两家出手,沐心暖只要确定这一点就够了。只不过,还是要防备明王的人,会冲着他们这两个家族下手,特别是镇国将军府。
而李家的几位长辈,想必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想法子将李浩然这个长房嫡孙送出京来。而别的地方,自然是不放心的,唯有在燕地,有长乐王护航,他才有可能既有一番作为,又可以防止了有心人的算计。
相信李家的做法,太子必然也是看得出来的。
而且,沐心暖注意到,李家送出来的,只有一个李浩然,至于李家其它的子嗣,还都是留在了京城,除了她的二舅舅在边关外。就连大舅舅,这个不时会出征的将军,此时,也是留守京城了。
李氏和刘氏并没有在燕州停留的时间太长,按制,她们能来参加沐心暖的及笄礼,就已经是拖了长乐王的福了。所以,半个月之后,两人便在沐心暖的不舍中,离开了燕州。
李浩然也在次日,便起身奔赴至祁山脚下了。
他的妻子方氏,留在了长乐王府陪伴沐心暖。
一来是因为时日太短,给李浩然安排的府邸,还未修葺好,至少也在三个月之后,才能入住。
二来,沐心暖一人在府中,难免有些寂寞,如今多了个人能陪着她说说话,自然是让她十分欢迎的。
方氏原本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可是想到了在这燕州,她还真没有什么像样儿的亲戚,方氏的族人,大部分都在京城,如今在燕州,除了一个沐心暖之外,旁的人,她还真不认识。
两人相处了这么久,对于彼此的脾性也都是了解了几分,自然是也是无话不谈了。
两人再加上了卢府的刘氏,三人的关系,倒是飞速地增长着。
沐心暖与端木初泽终于是有了夫妻之实,成了真正的夫妻。
这个消息传到了京城的时候,东宫的某一处,却是雷霆暴怒!
端木辰冷冷地扫了一眼,被他破坏地不成样子的书房,眸中的阴狠之色,愈加突出。
“沐心暖!沐心暖!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地留在我的身边,要让你再也不舍得离开我一步!端木初泽,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将阿暖抢过来,而我今日所受之苦,也必然是会十倍百倍地要你尝到。”
一晃,已是到了六月间。
沐心暖自那日行了及笄礼之后,端木初泽,便更粘她了,这一点,主要还是体现在了晚上。
而这几个月间,那位高春华美人儿,也终于顺利地嫁了出去,成为了方衡的妻子。
因为方衡也是端木初泽老部下的原因,没多久,倒是与沐心暖等人,也十分的熟络了。
也因为这个原因,高春华更清楚地看到了长乐王对王妃的宠爱,特别是每当王爷看向王妃的时候,那种眼神,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里面还藏了太多的喜欢和在意!
高春华庆幸自己当初做对了决定,也庆幸自己终于是远离了那样的一个牢笼。如果她继续留在了长乐王府,那么后面等待她的将是什么样的日子,她自然是已经猜到了几分。
眼下那两位姑娘还没有在府中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所以王爷和王妃都会看在了皇后的面子上,不会对她们如何,可是她们一旦有所动作?
高春华想到了这一路来燕州时,她们到底也曾与自己一起笑过,一起难受过。
“王妃,臣妇有一个不情之请,还忘王妃能够答应。”
沐心暖很意外高春华会这样说,不过看到了她脸上的表情,大概也猜到了几分。
“你说吧,有什么要紧的事?瞧你这样子,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大家既然都这么熟了,不必如此。”
“王妃,臣妇想去探望一下那两位妹妹。臣妇能有今日,多亏了有王爷的提点,王妃的照拂。臣妇看到了自己的现在,便想到了当初来燕州前的忐忑。所以,臣妇想着过去劝一劝她们,有些事,一旦走出来了,也便看开了。”
一旦走出来了,也便看开了。
这句话,倒是让沐心暖仔细地咀嚼了几次,有些感慨道,“说实话,都是女子,都不容易。可是,我不是观士音菩萨,我自己的婚姻,自己的夫君,我的确是没有大方到要去送给别人来服侍的地步。”
沐心暖这话,登时让在场的几人都是微微一怔。
高贵如亲王妃,怎可当众说出这样有**分的话?
虽然大家可能在心底的某个角落里,都是这样想的,可是即便如此,却是没有哪个女人敢将这话说出口的。即使是已经怀孕的刘氏,心里头再不愿意,也要为夫君安排了通房。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也好,既然来了,那你便去劝一劝她们吧。与其在这王府之中虚度光阴,还不如离开这里,另寻它处呢。”沐心暖的话说的很直白。
刘氏面上略有不解,总觉得,身为女子的典范,沐心暖的做法,似乎是犯了妒这一条。
“刘姐姐可是思念卢大公子了?”沐心暖注意到了刘氏的脸色,有些打趣道。
刘氏尴尬一笑,“哪有?夫君数日前才让人送了信回来,这一次,能被王爷委以重任,也是他的福气。”
方氏则是没有刘氏那么客气,她是沐心暖的表嫂,说话,也就偏直了一些,“王妃,您果真是不许王爷纳妾吗?”
沐心暖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何时听我说过不许他纳妾了?皇后之前赏下的美人儿,你们也不是没有见过。如今,是王爷自己不肯去宠幸别的女人,怎么?这也要怪到我的头上么?”
“王妃这话原也不差,可是您到底也是长乐王妃,王爷总是如此,对您的名声,只怕也是不妥。”方氏再次力劝道。
“名声如何,不是我担心的。嘴长在了别人的身上,人家愿意怎么说,便怎么说就是。我总不能为了一个虚无的名声,就将疼爱自己的夫君一手给推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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