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兄且慢!”
唐绝抬手大喝。
“怎么,你想明白了?”韩丙寅问道。
“秦侯为武道至尊,唐门亦是下属,如今既然是我唐门孽徒惹的事端,这摊子自然也得我来收。”
“韩兄稍等片刻。”
唐绝凛然道。
说完,匆忙进了内室,取了化解蜂王针的解药,回到大厅。
门外早已有大秦军的飞机在等着了,两人立即前往云海。
……
秦羿安静的坐在泳池边,翻看着《鬼王手札》中的解毒之法。
蜂王针的毒,至少有上千种解法,但悲剧的是,所需的哪怕是最普通的药材、灵物,凡间也极难寻找。
所以,饶是他身具万法,也是无可奈何。
想到这,秦羿亦是苦笑不已:“看来得尽早踏入金丹期,修炼第四转幽冥转,只有炼成了金丹,修成了金刚法身,肉身才算初步踏入了修真级别,可避凡毒!”
眼下,纵使他贵为神炼之下第一高手,那又如何,修炼历来是循序渐进,一日未能进入金丹期,他就并非是不可战胜的。
归根到底,还是他小看了凡间武道。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唐门毒师,如果是昆仑山来的人,只怕他这会儿早已化为焦尸了吧。
当然了,也许在昆仑山那些所谓的“神仙”眼里,他、甚至燕九天,不过是凡俗的蝼蚁而已,完全不放在心上。
“羿哥,唐门主、韩长老他们来了。”
傅婉清走了过来,欣然说道。
“让他们进来。”
秦羿点了点头。
唐绝在韩丙寅等人的引荐下,来到了后院。
远远他就看到了坐在池边椅子上,安静看书的少年。
他终于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武道至尊。
秦侯年方十八,相貌英俊,身材修长,他安静的坐在那,仿佛一汪深不可测的千年清潭,没有丝毫的波动,让人心生莫名的寒意,只是看了这么一眼,唐绝心中已是惊赞不已。
“唐绝见过秦盟主!”
唐绝以礼相敬。
“唐门主来了,坐吧。”
秦羿抬手笑道。
唐绝与他死神一般的无情黑眸一对,不自觉的生出一股敬畏之感,颇是不自然的坐了下来。
“世人都说侯爷如龙,今日一见,果然神采非凡,唐绝敬佩,只恨未能早点与侯爷相见。”唐绝诚然道。
“龙不敢当,虫还差不多,唐门主,我这回算是栽在你唐门手上了,看看吧。”
秦羿爽朗一笑,撤下了袖子。
整条右臂一句漆黑如墨,若非秦羿以幽冥真气冻住了整条胳膊的经脉,这会儿早已剧毒攻心了。
“惭愧,惭愧,我先替侯爷解毒!”
“中毒多久了?”
唐绝戴上自制薄如蝉翼的天蚕手套,在秦羿的脉门、手臂肌肉上,按了按道。
“昨天下午中的毒。”
秦羿淡然道。
“已经过了至少六个时辰,侯爷还能活着,实属意外。”
“实不相瞒,此毒是我唐门镇门之毒,中毒超过三个时辰未亡的人,侯爷是头一个。”
唐绝惊讶道。
他没料到,秦羿可以撑这么久,唐门历经沧桑,曾有无数狂徒挑衅,能传扬至今,蜂王针可谓是立下了千秋之功,不知道多少宗师级别的好手,死在了此针之下。
只是想想,他亦是心有余悸,倘若秦侯真死了,只怕整个武道界会对唐门群而攻之,血流成河吧。
说话间,他从随身的宝箱中,掏出了解药、挫骨刀、割肉刀等一大堆的锋利之物。
“唐门主,你这是要干嘛?”
傅婉清等人都是不解。
“这毒走的是骨,攻的是髓,与常法不一样,要想彻底治愈,只怕得刮骨疗毒。”
“万幸的是,秦侯神通高绝,以冰法冻住了骨毒,否则一旦走入天灵,又或是融入胸骨之中,我就是想刮骨也下不了手了。”
唐绝神色凝重感叹道。
“刮骨疗毒!”
众人无不色变。
“唐门主,我这冰劲怕是撑不了多久,这毒适应力很强,你只管下刀就是。”
秦羿安然笑道。
“那唐某就得罪了。”
“还请侯爷服下我调制的安魂酒,喝下之后,无痛无觉,小睡一会,我便可刮骨祛毒!”
唐绝拿出一小瓶酒,递了过来。
“不用了,动刀吧。”
秦羿笑了笑,另一只手拿起手札,就着上午的阳光,心如止水翻看了起来。
“羿哥!”
傅婉清担忧出声。
刮骨就必须得去肉,这可相当于凌迟之痛啊,不服用安魂酒,那还不得痛死啊。
“侯爷,刮骨之痛,如万蚁噬心,绝非人能忍受的,唐某建议你还是服下药酒。”
唐绝亦是不敢相信。
这绝非戏言,刮骨可不止疼痛这么简单,也曾有人不愿服下安魂酒,想呈一时英雄,但最后受尽了苦痛,无不妥协了。
“动刀!”
秦羿眉眼不抬,冷然发声。
“唐门主,动刀吧!”
张大灵打了个手势。
“好!侯爷要是忍不住了,告诉我一声就是。”
唐绝不再含糊,手中雪亮的刀子飞舞了起来!
但见阳光下,刀子金芒闪烁,腐肉乱飞,黑血直流!
众人无不心惊胆颤,傅婉清甚至都不敢直视!
只是半柱香的功夫,除去经脉、整条胳膊,已是惨不忍睹!
秦羿却是连哼都没哼一声,面不改色心不跳,拿着书本的手,有条不紊的翻着书页,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仿佛唐绝剃的是别人的骨肉,与他毫无关系。
“此人年少称王,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光这份气度、定力,天下已少有人能比。”
唐绝一直在暗中观察着秦羿。
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出卖自己的,但这人至始至终,眼中都没出现过任何一丝的波动。
这是他之前从未见过的。
“侯爷,接下来我就要开始刮骨了,这可不是剃肉可比的,还是那句话,撑不住了,说话就好。”
唐绝提醒道。
“嗯!”
秦羿冷冷回应了一声。
唐绝拔出锋利的挫骨刀,在上面涂上了独门解药,就着胳膊开始动起了刀子。
刀子在骨头上摩擦作响,那种沙沙的声音,让人抓狂。
傅婉清捂着脸不敢再看,蹲在了地上,心如刀割,流泪不止。
张大灵等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无法想象,这是怎样的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