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天的时间,分散在各地的北家上下都回来了。
只有一人,始终未曾见身影。
按照这里的习俗,北简康下午两点钟就要出葬,晚上要摆送酒宴。
再不回来,怕是要晚了。
中年管家打了无数次的电话,可对方确一直不曾接听,他忧愁的来到北与煌面前。
“北爷,大夫人她就是不接电话。”
北与煌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英气的剑眉如山川:“和他说了没有?他都不管管?”
这里的他,指得是北与煌的父亲,北胜军。
那个还没来得人,不是别人,正是北与煌的母亲,料理理。
中年管家下意识的瞧了眼不远处的那个中老年男人,摇摇头不好再多说什么。
北与煌冷眸下沉,眼下已经一点半,该要做准备了。
摸出手机,找着那个已经几年没有联系的号码,发冷指尖在上面划过。
而后又极快的移开,手机重新收好。
“不用等她了,去和他们说声,可以开始。”
中年管家顿了那么一顿,“可是北爷,大夫人做为北家大媳妇,这样的时刻是必须在场的。”
一阵风吹过,打乱了北与煌细碎的黑发,添上了一层凉薄。
“她早就不把自己当成北家的媳妇了!”
“那”没有办法,时间不等人,中年管家微微弯腰,“我们准备出发。”
送别的音乐声响起,北简康的金边棺木被保镖们抬出。
超玉儿趴在棺木上哭着不肯离去。
“爸,您怎么说走就走了呀,呜呜”
“上一次您还说要给希颜介绍个门当户对的好男人,现在我们希,希颜回来了”
“您怎么能就这走了呢”
北希颜忍不住的在一旁抹眼泪,哭得肩膀抖动不止。
北简康的女儿,北安棉抱着双保胎女儿,哭得昏昏欲倒。
天灰蒙蒙的,好象被世界抛弃了的压抑。
明明是夏天的风,吹在身上确有些刺骨的冷。
路也也默默走到一边,自个儿呆着。
当两点钟的整点响起,北家上下,所有人带着孝布上了车。
棺木被抬到北简康最常用的那辆老式加长版宾利上,一辆一辆的车伴随着悲伤的音乐缓慢离开。
北与煌无神的眼,在角落里找着了路也也。之后,随着中年管家一起,上了出发的车。
然后,不知道是谁说了句,“路小姐现在是与煌的未婚妻了,算得上是北家人,她应当也要去送的吧?”
闻声而来的超玉儿止住哭声,抹掉眼角的泪,沙哑的接过话:“还没结婚的自然算不上,不能坏了规矩。”
北家其它人也就没再说什么。
北与煌此会已钻入车内,不知道是听没听见。
闻言,路也也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二夫人说得对,我不算北家人,不能去的。”
然后,转身回了里头。
车内的北与煌正想吩咐什么,见着路也也速度离开,便收回了要说的话。
“出发!”
长长的队伍,缓慢离开北家。
路也也站在二楼阳台,目送葬礼队伍点点远离,直至再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