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笺几乎是与陸之同时走进铜镜里的,穿过铜镜的那一瞬间,苏笺觉得自己就像是走进了一层厚厚的水幕一般,有那么一秒的窒息。
下一秒,苏笺睁开眼,然后整个人愣住了。
他们依然在小木屋里。
但他们此刻却面朝着木门,就好像他们刚才只不过是从铜镜背面来到了铜镜正面一样。
木门是紧闭的,没有了从外面照进来的阳光,屋内十分昏暗,几乎什么也看不清。
陸之拉着苏笺往前走了几步,拉开了木门。
屋外依然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阳光穿过层层枝叶落在铺满落叶的地上,一切与他们进屋前没有任何差别。
苏笺忍不住回头看向身后的铜镜。
“还是没有……”苏笺不由倒吸了口气,“为什么还是一样?”
陸之神色凝重地看着铜镜,从口袋里掏出了画着巨雕的卡牌,重新召唤出了巨雕,“我之前召唤的两个人型灵都不在这里,这里绝对不是刚才那个地方。我们去镇上看看。”
苏笺咬着下唇点点头,随即抬头看了看外面几乎将整个小木屋遮盖住的茂密枝叶,“这里没法起飞吧?”
陸之拉着苏笺坐上巨雕,回头对着苏笺眨了眨眼睛,“这里的确没法起飞,所以我们得先离开树林。”
苏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了对方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地道,“知道了,那你抓紧了。”
眼前的景色倏地变化,两人一灵瞬间出现在了树林外。一出树林,陸之立即操控着巨雕飞上了天空。
几乎是他们飞上高空的那一瞬间,从不远处的镇上传来了悠远的钟声。
“咚——咚——”
陸之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当机立断调转方向,朝钟楼飞去。
有钟声,意味着时间在走!
苏笺紧盯着钟楼看了会儿,心中突然有些紧张。
铜镜里依然没有他们的身影,如果陸之的推测是对的,那么他们应该是了另一层镜中世界。
这个镜中世界的时间竟然是流动的!
这会意味着什么?
巨雕很快飞到了镇上有建筑的区域,苏笺抿着唇低头看了眼,扶在陸之腰间的手不由紧了紧。
陸之也低头看了看,没有说话。
地面上有人在活动。
这些就是那些消失的居民吗?他们察觉到不对劲了吗?
苏笺看了一会儿,莫名觉得有些背脊发凉。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些居民没有察觉到他们所处的并非真实的世界。
因为每一个人都表现得很非常生活化——几位妇女正聚在一块聊天说笑,旁边有一群小孩子在一块玩耍,有人在遛宠物,街头有个长发的青年在拉小提琴,他身边有几位观众。
很平凡很普通的画面。
但不该出现在这里。
如果镇上的人已经意识到他们被困在了镜子世界里,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像这样完完全全当做没有这回事一样过日子。
毕竟在传说中,这个镇上的人对于镇上的镜子离奇消失这类怪事是非常重视的。
这个氛围完全不对。
苏笺收回了视线,开始认真思考。
这到底是为什么?
眼看着钟楼就快到了,苏笺看着不远处商业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让他冷汗顿时下来了。
他们其实飞得不高,但这么一路过来,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他们。
苏笺闭上眼,深吸了口气。
他隐约猜到了什么,却没敢细想。
这一切太诡异了。
陸之操控着巨雕飞过钟楼,落在了一处房顶上。
从巨雕背上下来后,陸之自然地重新牵起苏笺的手,将巨雕收回卡牌中,抬头看了钟楼一眼,眯了眯眼睛,“十一点零四分。我记得刚才我们从商业街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时间停在十点五十九分,差一分钟到十一点。”
苏笺也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流动了,可是这些人……”
“嗯。他们看不到我们。”陸之看向商业街上看似很正常的热闹景象,“我在想……他们会不会是假的?”
苏笺一怔,“假的?”
陸之一脸沉思地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牵着苏笺的手动了动,“我们下去看看。”
苏笺会意,带着陸之一个瞬移来到商业街上。
一个身材高大留着络腮胡的壮汉恰好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苏笺下意识回头多看了对方一眼,就看着他走进了旁边的酒馆里。
陸之也留意到了这个大胡子,与苏笺对视一眼,两人跟了上去。
大胡子走进酒馆后,熟门熟路地来到吧台坐下,向酒保要了一大杯啤酒。
苏笺二人在他身边的空座上坐了下来,随即打量了一圈这家酒馆内的情况。
酒馆里人挺多,好几桌都坐满了人,看样子像是在进行什么聚会,苏笺认真听了会儿,这些人的谈话内容五花八门,其中应该是提到了很多人名和地方名,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苏笺理解起来很是吃力。
陸之的注意力倒是不在这上面,他在看了一圈之后,伸长手臂,将大胡子搁在吧台上的啤酒杯给挪了过来。
苏笺注意到他的动作,好奇地看向大胡子,想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大胡子正在和同样也坐在吧台上的一个青年说着什么,那名青年驮着背,看起来有些颓废地抱着一个啤酒瓶半趴在吧台上,面前摆着五个空瓶子和一个空啤酒杯。青年看样子似乎有些醉了,也没搭理大胡子,只顾着自己一口一口地喝着酒。
大胡子没在意青年的反应,语气颇有些感慨地安慰了几句,让青年打起精神来,接着拍了拍青年的肩膀,然后右手伸向原来放着啤酒杯的位置,对着空气做了个握着什么的动作,抬起右手臂,右手放到嘴边,仰起头。
苏笺清楚看到大胡子做了几个吞咽的动作。
这一幕看得苏笺完全惊呆了。
陸之神色有些凝重,完全没有半点“恶作剧”得逞的样子,目光一转,又趁着旁边那桌一个男子站起来给别人敬酒,将他的椅子拖到一旁。
男子敬完酒,在椅子原来的位置,那片空无一物的地方,腾空坐了下来。
苏笺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控制不住地急促了起来。
实在是太诡异了。
这些人就像是在演一出没有观众的戏剧,按照既定的剧情走向,做着他们该做的事情。
哪怕某个环节出了差错,这些人照样会按着剧本走下去,就像一个个敬业的演员一样。
苏笺看着那个腾空坐得稳稳当当的男子,嘴巴开合了几次,久久未能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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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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