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父的办公地点……”祁零曜面露难色，“不难找，离这里也不远，那里我经常去，但是问题是，那是他处理一些人事方面事务的地方，我们去那里恐怕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的研究室在中心总院，那里我没有出入权限。”
“没有出入权限？如果硬闯进去会有什么后果？”陸之挑了挑眉。
“整座楼会进入一级戒备状态，所有通道将会自动封闭，如果被监控系统判定为有威胁的可疑人物，稍有动作将会立即受到攻击，需要副院以上权限的人才能解除这个状态。”祁零曜认真道，“即便是眼下这样的情况，这个监控系统也肯定还在运作。中心总院的供电是绝对独立的，而且备用发电系统不止一个。我不知道它们都分布在什么地方，所以就算想通过破坏发电设备来让监控瘫痪，恐怕也无从下手。”
这么看来，这条线索好像就这么断在这里了。苏笺皱了皱眉，中心总院里应该有很重要的线索，但他们该怎么进去？
苏笺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他自己或许可以关闭位面之门，用瞬移潜进去，但他一个人进去没用，至少，他得把祁零曜也弄进去。
但一旦祁零曜出现在中心总院里，监控系统就有可能被惊动。
“祁博士，末日的到来真的是毫无征兆的吗？这里之前战争从未平息，连年的战争对生态的破坏可想而知，你们研究院的人，就没有一个研究出这一天的来临吗？”陸之在沉吟许久后，面色凝重地问道。
祁零曜被问得一愣，蹙眉想了想，有些迟疑地道，“你说得对。研究院应该做过这方面的预测和研究……可是——”
陸之抬手打断了他，“也就是说，你养父极有可能早就知道末日即将到来。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应该做了某方面的准备。祁博士，你仔细回忆一下，你的养父前阵子有没有说过什么比较特别的话，或是做过什么比较特别的事情？”
祁零曜脸色复杂地垂下眼睑，“我养父是个寡言严肃的人，我和他见面只谈工作方面的事，从来没有多余的话。”
“祁博士，是谁找你去做那身盔甲的测试员的？”秦渊摸着下巴道，“或者说，谁有权限做这个安排？毕竟，你和他们完全是两个项目组的不是吗？”
祁零曜愣了片刻，“……喊我去帮忙的，是那个项目组里一个和我关系比较好的同事，我记得他当时说，因为那个项目的进度耽误不得，他们组长向上层申请了换一个测试员进行测试，但是申请还没有批下来，那个同事就把我找了过去。他们确认我符合各方面的条件后，在还没有获得批准的情况下进行了测试。这个问题可大可小，因为测试过程中没有危险或违规操作，就算事后被追责，问题也不会很严重。”
“你符合「各方面」的所有条件？”陸之顿了顿，“你见过那个受伤没能参与测试的志愿者吗？”
祁零曜摇了摇头，“志愿者的档案是绝对保密的。陸先生，你是不是想说……其实根本没有这个志愿者？本来就该由我来做这个测试员？可是……可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是我？是我养父安排的吗？如果这是我养父的安排，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祁零曜的神情非常复杂，从他之前的叙述中不难发现他和他养父的关系并不亲密，在这样的前提下，如果这个结果是祁父的安排所致，结合祁父的形象和身份，这背后极有可能隐藏着一个缜密的救世计划。
可现在奇怪的是，作为这其中很关键的一颗棋子，祁零曜对这个计划一无所知。
是末世来得太快，计划被打乱了，还是本就该如此？
祁零曜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样吧。”陸之站了起来，“我们先去祁副院的办公室找找线索，如果实在找不到再考虑下一步。”
祁零曜也跟着站起来，脸上仍然带着纠结的神色，“嗯……好，如果真如你们推测的那样，现在的局面是一早就安排好的，那我也应当帮我养父完成他的计划。虽然办公室所在的大楼离我们目前的位置不远，但外面的情况你们刚才也看到了，除了恶劣的环境，还有一些极具攻击性的变异生物。现在整个研究院的监测系统都是半手动的，没有人操控它就不能做到像刚才一样及时捕捉到变异生物进行歼灭。我到目前还没有完全统计出新变异出来的生物种类，所以也没办法告诉你们可能遇到什么危险。”
陸之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祁零曜抿了抿唇，抬起手腕在腕表上轻轻点了下，一面光屏出现在腕表上方，他接着又在光屏上划了几下，光屏横了过来变成了一张全息地形地图，“从我们现在的位置到目的地最近的路线，”他用手指比划了一下，“是这一条，如无意外，过去只需要五分钟，但是这五分钟我们需要承担的风险较大，除了室外的恶劣环境以外还有那些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变异生物。所以我建议，我们绕个远路，从地下走。”
“地下是通的？”陸之有些诧异地扬了扬眉，“你穿着那身盔甲来这里的时候没有选择走地下，是因为这两个地方从地下走走不到吗？……不对，是因为这个地下通道不太好走吧？”
祁零曜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是的……地下通道非常复杂，还有些地方需要一定权限才能通过，我当时的状态本就不好，所以没有考虑从地下过来。”
陸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有地下通道的路线图吗？”
祁零曜蹙眉摇头，“没有，但是到了地下后，我的腕表就能接收到路引，我们跟着路引走就行了。只是有一点……我无法保证地下就一定是安全的，末世开始后我还没有下去过。比起走上面，更多了一分不确定因素。基本情况我也大概介绍完了，这两条路，你们想走哪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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