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仑自此也与我镇国将军府结下冤仇,誓曰不死不休。”
顾灵泽听完后点了点头,便兀自思索起来。
这时徐明彦一路小跑了过来,手上还提着他的几个包裹。
顾灵泽留下了一个最大的,把其他的东西先交给赵承墨,让他放回了屋。
顾灵泽有秘境,所有重要的东西都放在里面。
劳烦徐明彦跑这一趟,只是因为不得不做这个表面功夫。
袖子里带着符箓丹药还说的过去,可他要用墨霜剑,总不能也从袖中变出。
现在其他东西都有了,但若要招魂,便还差几样。
“顾大哥,我需要顾小将军与袁明俊两人的生辰八字,还有糯米,鸡冠血,香案还有槐树做成的木牌。”
“好,我马上去准备。”
接着又转身看着谢清婉,道:“夫人,一会儿还需您在一旁相助于我,如果您觉得害怕,可以一直闭着眼睛。”
谢清婉温柔的对他一笑,“有你在旁边,我不怕。”
顾灵泽觉得顾将军一家都对他态度好的出奇,联想到他救了顾修逸一命,这才茅塞顿开。
把符箓和铜壶放回原位,树皮也用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顾灵泽又请顾天华换上打仗时穿的铠甲。
让其他人帮忙把香案放在了顾飞睿居住的院子中间,接着拿出朱砂直接在卧房四壁和大门上画符。
画符完毕,摆上香炉跪拜遥祝,将顾飞睿和袁明俊两个人的生辰八字用准备好的鸡冠血,分别写在槐木牌上。
写好之后,嘴唇翕动,不停的念诵咒诀,之后便将顾飞睿的木牌供于案上。
顾灵泽转身进了里间,将顾飞睿身上绑着的绳子全部松开。
接着转身将手中属于袁明俊的牌子放于锁魂阵的阵心,又将换上盔甲的的顾天华请了进来。
“顾将军,现在请您大声唾骂袁明俊当初是如何在阵前喝酒误事的,说的越难听越好。”
顾天华点了点头,中气十足的开口骂道:“袁明俊,你这个废物,当初要不是你爹豁出老脸,想让你跟着别人屁股后面捡点军功……”
“草包一个……”
“败类……”
零零总总,顾天华接连不断的骂了一炷香的时间,‘顾飞睿’的身体躺在床上,浑身颤动面红如血。
顾灵泽见时机已到,立刻撕下贴在他心口的符箓。
刹那间‘顾飞睿’便一跃而起,睁开眼睛,整个眼仁一片漆黑,正恶狠狠的瞪着顾天华。
‘顾飞睿’刚一张嘴,锁魂阵中的木牌就飞入了他的嘴中。
一道道黑气从顾飞睿的体内被吸出,没入木牌中消失不见。
顾灵泽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果然已经感受不到鼻息。
转身疾速跑到门外,跪在香案前焚香上供,口念归魂咒。
“香烟通法界,拜请收魂祖师降云来。”
“毫光发现照天开,收魂祖师下金阶。三魂归做一路返,七魄归做一路回。”
反复念诵三遍之后,转身看向谢清婉。
“夫人,就是现在!”
谢清婉立刻高声呼喊顾飞睿的生辰八字,然后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
顾灵泽将三支香柱从香炉中拔出,再供上一杯香茶,口念「十方正神,护体煞解」。
念诵之后,用三支香柱在茶杯口上划写「魂魄自在,万无挂碍」。
然后将香柱差回香炉,观烟气直上,立刻拿着杯子走进了屋内,喂顾飞睿喝下。
接着拿出墨霜剑划破指尖,将血滴在对方印堂之上。
“青帝护魂,白帝侍魄,赤帝养气,黑帝通血,黄帝中主,万神无越,生魂速来,死魂速去。”
“呔!”
只见锁魂阵心的木牌剧烈跳动,门口香案上的木牌竟然飘出一个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顾飞睿。
但此时的他只有一个淡淡的影子,呈现半透明状。
顾飞睿出来以后,仿佛下意识的朝房里走,顾灵泽一见他便双手一指,魂魄咻的一下就钻入了躺在床上的身体。
两者合二为一,过了一会,顾飞睿就醒了。
顾灵泽累的浑身酸软,因为失血的原因,这会儿更是头晕目眩,出了一身的汗。
顾飞睿睁眼后迷茫了一阵,干瞪眼了好一会才突然大叫一声‘袁明俊’。
其他人听见顾飞睿的声音,赶紧都跑了进来。
赵承墨把顾灵泽扶到桌边倒了一杯水给他,因为要处理顾飞睿身上的伤势,所以顾灵泽他们回到客房休息了一会。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顾灵泽有来到了顾飞睿的卧室,进去之后发现顾修逸也在。
“顾大哥。”顾灵泽打了声招呼。
“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顾修逸蹙着眉道。
“已经休息过了,不碍事的。”
大概是知道自己之前咬伤了他,顾飞睿看到他后,脸上带了几分不自然。
“能让我看看你的伤吗?”顾飞睿问这话的时候,眼神还有些躲闪。
顾灵泽大方的挽起袖子,露出包扎过的手腕,上面还渗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顾灵泽看着对方快要皱成包子皮的脸,安慰的说道:“顾小将军也不是有意为之,不必挂怀。”
没想到顾飞睿突然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为什么你叫顾修逸就是顾大哥,叫我就是顾小将军?”
顾灵泽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忍笑问道:“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当然是叫我顾二哥啊!”
顾灵泽彦含笑意的叫了一声‘顾二哥’,顾飞睿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顾修逸有些无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顾灵泽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话锋一转,问道:“顾二哥,你昨天晚上失去意识之前,都看到了什么?务必要把每个细节都告诉我。”
说到这儿,顾飞睿的脸色也严肃起来,仔细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昨晚入睡不久,顾飞睿突然听到一阵滴滴答答的声响。
他是习武之人,有任何不正常的风吹草动,他都会马上警觉起来。
但昨天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身体已经动不了了,仿佛被压上了千斤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