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泽做了一个‘快去’的口型,纸鹤便快速的朝门口飞去。
做完这一切,顾灵泽的脸色更加苍白。
“这就怕了?”跟来刑讯的狱卒道:“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就你这身子骨,怕是连一道刑具都经不住。”
一旁的狱卒也幸灾乐祸,“这诏狱中的手段,可以把你整的不像个人,但是实际上,你还是个人。”
说完就跟其他两人哈哈大笑,其中一人从墙上取了一根扎满铁钉的棒子下来,在顾灵泽眼前晃了晃。
看他蹙起了眉,拿着刑具的狱卒道:“怎么样,想清楚了没有?”
顾灵泽皱眉不是因为害怕,而且他觉得刑具太脏。
看着上面还挂着别人的鲜血和碎肉,搞不好扎到他体内,交叉感染得了什么传染病或者血液病,说不定比上刑还痛苦,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但就算他说了,这些人也不会给他新换一套,只能耸耸鼻子,认了吧。
狱卒看他不说话,便直接上前压住了他,拽下他的腰带扔在地上。
“看你是个小哥儿,给你三分颜面,你倒不识抬举。”
“你这衣服再扒下去,身子可就被我们都看光了。”一个狱卒抓着他的头发,把头提了起来,“脸蛋倒是相当不错,要是活着出了诏狱,脸蛋没花,你还可以跟着哥哥我。”
顾灵泽讥笑一声,“你长的挺丑,倒是想的挺美。”
狱卒被他一顿嘲讽,顿时气急,从墙上拿下一根带着倒刺的鞭子,沾上盐水。
“给我把他绑上,今天要不打烂他那张脸,我就跟他姓!”
顾灵泽微微一笑,“好啊,那也得你们找的到我再说。”
话音刚落,他便在众目睽睽中,光明正大的?消失了?
顾灵泽一进秘境便松了口气,他才不会傻呆呆的在外面被人扒光了衣服毒打。
反正他手段多,该解释的人也能解释的清楚,不该解释的人也不用多费口舌。
顾灵泽就这么躺在地上,缓缓的运转灵气,顿时觉得好受多了。
袁仑和邹广鸿坐在刑房外喝茶,听着里面撕心裂肺的叫声,就觉得十分舒心。
但听着听着,袁仑就觉出不对来了,叫过一旁的狱卒问道:“这刑房还有其他囚犯正在受刑?”
狱卒赶忙回道:“顾灵泽进去之前,刑房中并无他人。”
这就奇怪了,袁仑想了想,怎么就一人受刑,却传出了好几个人的惨叫声?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刑房的门便嗵的一声打开,里面的三个狱卒鬼哭狼嚎的就跑了出来。
刚才回话的那个狱卒赶忙上前啐道:“你们三个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是行刑的,还是受刑的?”
三人趴在地上软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浑身打颤。
“去看看。”一旁的狱卒领命跑了进去,结果发现刑房内空无一人,便赶紧出来禀报。
“大人,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什么!”袁仑和邹广茂顿时惊的站了起来。
“你们三个,到底怎么回事!”邹广茂气急,“顾灵泽人呢!”
其中一个稍微缓过劲的狱卒,趴在地上,牙齿打着颤回道:“大、大人,他他他,是个鬼啊!”
“满口胡言!”袁仑怒目而视,“这么大个活人,你说他是鬼?”
说完,自己朝刑房走了过去,朝里一看,确实人影无踪。
“来人!”
诏狱中的狱卒都听命聚了过来,“大人。”
“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顾灵泽给我挖出来!”
所有狱卒都开始急三火四的在诏狱中翻找,连其他囚犯的牢狱都挨个儿打开,一个个扒开头发认个仔细,但还是毫无进展。
“本官就不信他这么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邹广鸿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也打起了鼓。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依旧没有人找见顾灵泽。
袁仑正准备加派人手过来,外面突然传来了声音。
“大人,大人此乃大理寺诏狱,您不得入内!”
谢席儒一脚踢开眼前挡着的狱丞,额头上青筋暴露,“滚开!”
谢席儒一走下台阶,就看见袁仑和邹广鸿站在那里。
袁仑上前一步,说道:“太傅大人驾临大理寺诏狱,敢问有何吩咐。”这话看似说的谦卑,其实不无嘲讽。
“老夫懒得跟你虚与委蛇,把顾灵泽交出来!”
袁仑又施一礼,“顾灵泽此人,下官之前从未听过,敢问……”
话还没说完,顾天华便一把抓住了他的前襟,眼里闪着寒冰,咬着牙道:“交出来。”
袁仑却闭嘴不言,他还不信顾天华能把他杀了?
赵承墨却再也等不下去了,像疯了一样找了起来。
顾修逸和顾飞睿也马上兵分两路,开始找人。
赵承墨直接去了刑房,看着地上的带着倒刺的鞭子和沾血的腰带,顿时目眦尽裂。
他拿着这些东西,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杀气走到袁仑面前,红着眼睛看着他。
“用刑?”此时的赵承墨已经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来自地狱的修罗。
顾天华看着腰带上熟悉的香囊,正是谢清婉亲手为顾灵泽绣的那个,直接抽出了腰侧的刀砍在袁仑的肩膀上,顿时血流如注。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顾天华手里的刀又往下压了几寸,“人、呢?”
邹广鸿在一旁吓的不行,牙都开始打颤,“不、不是我们不、不交,顾灵泽,他、他这个人没了。”
话音刚落,邹广鸿被赵承墨一拳打在脸上,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满脸是血,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赵承墨此刻觉得两耳间全是轰鸣,周围所有的色彩都在一瞬之间全部褪去,头上好像被紧紧的勒着一层布,所有的人看上去都失去了真实感。
顾飞睿全身颤抖,脸上满是泪水,几次想开口说话,结果只能嚎啕痛哭。
谢席儒身子晃了晃,赶忙扶在一旁的墙上。
顾修逸抽出佩剑,手不住的颤抖,指着一旁跪着的狱卒道,“是谁?”
狱卒一头雾水,“不知道大人问的是……?”